我端着給自己倒的冰水就要喝,高慕寒忽然伸手奪了過去。
“沒有熱水?”
我呆愣地搖了搖頭,低頭看向另一杯沒人碰的冰水。
“沒有就燒。”
高慕寒把另一杯冰水也拿走了,惹得我無語地看了他半天。
這幾天氣溫回升,屋子裡格外得乾燥,我總會存些冰水在冰箱裡解熱。
我不捨地看了眼被高慕寒放在一邊的水杯,不情不願地去燒開水。
想喝水還要我伺候,我又不是他的保姆!
燒水的功夫,我順便做了早飯。
高慕寒像是尊大佛似的,端坐在沙發上。
要是他的目光不落在我的身上,我可能覺得會舒服點。
我無奈地頂着男人炙熱的目光做好早飯,正想叫天寶起來吃飯,小傢伙揉着眼睛出了臥室。
他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和我打了聲招呼,目光忽然定住。
“爸爸!”
天寶猛然間瞪大了眼睛,激動地一把撲進高慕寒的懷裡。
看着天寶在高慕寒懷裡撒着嬌,我不禁有些吃味。
這纔多久沒見,就這麼想了。
……
臨出門前我,我去和還在熟睡的白潔說了一聲,坐着高慕寒的車子去了高氏。
天寶所在的幼兒園離我們租的房子也就十多分鐘的路程,我把天寶交給老師,這才小跑着到了黑色保時捷前。
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擡眸便迎上了高慕寒饒有興致的目光。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捏了捏衣角坐正了身體。
“這附近的房子不錯。”
男人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收回了目光。
我抿了抿脣,壓下到嘴邊的話,轉眸看向窗外。
高氏大廈前,車子緩緩停下來。
我靠着車窗看向來往不斷的白領人士,抿了抿脣沒動。
窗戶前忽然靠近一個黑影,下一秒我身邊的車門一鬆。
我回頭看了眼身後,空空的哪裡還有人影。
高慕寒下車都沒有動靜的嗎?
“要我把你抱下來?”
我越過男人高大的身影看向身後,無奈地扯了下嘴角,拎着包邁下車。
我跟着高慕寒走進高氏大廈,深刻意識到這男人的吸引力。
一路走來,我跟着享受了不少目光的注目禮。
直到進了總裁專用電梯,那些讓我渾身不舒服的目光才終於消失。
“以後你要經常跟着我出入公司,這就承受不了了?”
我看向鏡面牆上映着的虛影,抿了抿脣沒說話。
反正我也不一定在這邊幹多久。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頂層。
我往旁邊錯了下身體,等到高慕寒出去,我纔跟着他的身後走出電梯。
“慕寒,你今天來晚了哦!”
一道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我擡眸看過去,微微一愣。
韓年藝站在高慕寒身邊,巧笑如花的模樣,簡直和高慕寒像是一對極其般配的璧人。
莫名地,我的心裡忽然涌上來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
我默默地深吸一口氣,站在後面沒動。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韓年藝像是才發現我的存在一般,苦惱地揉了揉腦袋看着我。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簡單地提了一下之前的事情。
“哦,我就說對你很熟悉嘛,慕寒你帶她過來幹什麼,這裡面可都是重要的資料。”
“我新招的助理,有問題?”
面對韓年藝的時候,高慕寒時常冷着一張臉,好像和韓年藝有什麼仇似的。
“跟上來。”
高慕寒沉着眸子看了我一眼,單手插兜離開。
我衝着站在一旁呆愣的韓年藝點了點頭,趕緊跟着高慕寒的腳步。
男人到底是身高腿長,我用了跑的速度,才勉強跟上他的步子。
一間緊閉的大門前,高慕寒停下腳步,伸手推開門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捂着心口喘着粗氣,垂着眼皮看了眼腳上的高跟鞋,在心裡叫苦不迭。
早知道要受這種罪,我乾脆穿平底鞋來好了。
“傻站着幹什麼,進來。”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門後傳了過來,驚得我抖了一下。
我晃了晃腳腕,走進門後。
高慕寒辦公室裡的風格簡直和男人本身一樣冷清嚴肅,四處透着一股冷冽的氣息。
“關門。”
我頓了一下,轉過身子走到門邊關上門。
回身的時候,高慕寒脫掉了身上的大衣,露出裡面的深藍色西裝,坐在老闆椅子上不知道在翻看什麼。
忽然,男人擡眸看着我,薄脣抿緊。
他伸手指了指大辦公桌旁邊的桌子,修長的手指輕輕顫了顫。
“你坐這裡,別站在那裡像個臺柱子似的。”
你纔是臺柱子!
我暗暗地磨着牙齒在心裡腹誹,磨蹭着走大桌子後面的椅子上坐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椅子太滑的緣故,我忽然間從長椅上滑了下去,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那一刻,我恨不得面前有個地縫可以給我鑽。
頭頂傳來男人壓抑着的笑聲,我擰着眉頭橫了一眼過去。
“打算這麼坐多久?”
高慕寒捂着脣角,可是他微彎着的眉眼還是出賣了他。
要笑就好好笑,半遮半掩的什麼意思?
我擡手抓住桌子的一邊,整個身體藉着桌子的力氣慢慢地站了起來。
忽地我腳下一滑,腳腕處傳來一陣錐心的痛。
“嘶!”
我痛得差點咬碎一口牙齒,捂着腳腕坐在地上半天沒動。
“扭着了?”
高慕寒走到我身邊蹲下,大手拿開我的手,抓着我的腳腕輕輕晃了兩下。
我猛地咬住脣瓣,閉着眼睛忍着那股錐心的疼。
也不知道今天是犯什麼忌諱,怎麼進來後就沒順心過。
高慕寒脫掉我腳上的高跟鞋,長臂穿過我的腿彎,另一隻手摟上我的腰把我抱了起來。
辦公室的門這個時候忽然被推開,我擰着眉看了過去。
韓年藝愣愣地站在門邊,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看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我偷偷拍了拍高慕寒的後背,想讓他把我放下來。
“以後進來敲門。”
“有些急事就忘了,她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大好。”
韓年藝換上了一副笑臉模樣,語氣裡含着擔心。
我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韓年藝。
難不成我剛纔是出現錯覺了?
“什麼事?有事直接和我秘書說,我有事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