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涼,猛然清醒,高慕寒他不是我的救星,他也是出現在這裡看我的笑話的!
可我現在除了求他別無選擇!
我用力咬緊牙關,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最終不得不說出了那兩個字,“求你。”
他的臉上並未出現我預想中的得意,反而是神色凝重的朝我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從他身後出現一羣保鏢,他們迅速的衝上來將記者跟我隔絕開。
他高大的身影將我籠罩,攬住我的肩膀緊緊護着我,另一頭吩咐保鏢迅速將爸爸送往醫院。
那羣記者看到高慕寒,變得更加的瘋狂起來,按快門的咔擦聲響成一片,閃光燈如同一道道不停歇的閃電。
“高總,高氏不是豆腐渣工程的受害者嗎?你現在出現在這裡,難道說你就是本次事件的男主角?”
有一個記者提出了大膽的猜測,頓時引起一片譁然,他們神情都變得瘋狂了起來,引發了躁動。
若不是有保鏢攔着他們,他們估計恨不得將話筒塞到我們嘴裡。
高慕寒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陰鷙的目光看向那位發問的記者,語氣森然,“哪家報社的?”
那個記者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張,眼神閃爍不敢回答。
高慕寒也懶得去刨根問底了,直接讓保鏢將記者帶到另一邊,將他們手裡的相機,錄音筆,通通砸了個遍。
那羣記者一片哀嚎,眼睛發紅的模樣,跟我剛剛歇斯底里的樣子有點相似。
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
他們都是一羣欺軟怕硬的,剛剛對着我百般嘲諷,如今高慕寒讓人砸了他們的相機,他們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我咬了咬下脣,聲音沙啞對高慕寒說,“我想去醫院看看我爸。”
高慕寒帶着我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去,吩咐保鏢,“剛剛說話的那個記者,問出他是哪個報社的。”
保鏢瞭然的點頭。
坐在高慕寒的車上,我百感交集,臉上的淚水風乾了,讓我的臉有些僵硬。
前不久我纔在車上跟他說了不用麻煩他,我自己會解決,結果這麼快就打臉了。
我的力量太弱小了,想起被記者圍攻的無力感,心裡難受得說不出話。
高慕寒也沒有說話,一路開快車將我送到了醫院。
爸爸被推進了急救室,高慕寒將我帶過去,我在急救室門口焦急的等待消息,全身的神經都崩成一根弦。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的漫長,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醫生。
我連忙走上前,焦急的問道,“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
醫生面色從容的對我說,“你爸爸心臟病突發暈過去了,不過目前情況並不嚴重,以後要避免讓他受到刺激。”
聽了這話我鬆了口氣,繃緊的神情放鬆了,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便緩緩倒下去。
意識消失之前,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似乎看到了高慕寒擔憂的眼神。
我做了個夢,夢見我被萬人唾棄,受人辱罵,我爸爸拿了刀去找趙允善拼命,結果被趙允善推下了樓。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大口喘息着,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醒了?”
身旁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望去,看到高慕寒坐在牀邊的椅子上,背靠着椅背,雙腿交疊,說不出的優雅肆意。
我的嗓子一陣火辣辣的痛,像是要冒火了一般,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高慕寒將桌邊的水遞給我。
我將一杯水都灌進口中,結果喝得太急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皺着眉很是不滿的對我說,“你急什麼?怕有人跟你搶?”
那雙手卻伸到我背後輕輕的拍了拍。
我順過氣來,連忙焦急的問道,“我爸爸呢?他在哪裡?他現在怎麼樣了?”
高慕寒低着頭皺眉看着我,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爸爸在隔壁病房,還沒醒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我去看看他。”我掀開被子就要下牀,結果不小心扯到了針頭,痛得我皺了下眉。
“你亂動什麼?”高慕寒臉色沉了下來,“你現在都虛弱成什麼樣子了,還逞強?”
“我想去看看我爸爸。”我低聲說。
他看着我半晌,最終無奈的扶着我下牀,一手扶着我,一手高舉着藥水瓶,“只能看一眼,看完馬上回來。”
我點了點頭,在他的攙扶下來到了爸爸的病房。
他臉色蒼白憔悴,嘴脣毫無血色,看得我心裡一陣難過。
高慕寒忽然對我說,“新聞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
我擡起頭驚訝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