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收復濠鏡的行動,雖然最先開始,並具體負責把佛郎機人趕跑的主力乃是陸軍,但是海軍方面自然也是不甘於坐在一邊看戲。
雖然包義奮海軍少將對李軒說過,大唐海軍實力弱小,並沒有能力和佛郎機人的艦隊一戰,但是這是在雙方徹底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佛郎機人抽調了在馬六甲等東南亞地區的大量艦隊北上的前提下。
而這種事,至少短期內是不會遇見的,就目前而言,佛郎機人在濠鏡地區的軍民不過數百人,船隻不過十多艘而已,而且也都是一些武裝商船。
僅僅是面對濠鏡裡的佛郎機人艦隊,大唐海軍就算是實力弱小,但是真正要打的話還是勉強可以一戰的。
爲此,大唐海軍以第一艦隊這支遠海艦隊爲主力,珠江艦隊這支內河艦隊爲輔助,抽調了六艘中式硬帆船改裝的武裝商船,其中最大的乃至兩百四十多噸的潮州號,剩下的五艘則是一百多噸的武裝商船。
上面六艘武裝商船,和大唐海軍的其他武裝商船一樣,都是儘可能的裝備更多的火炮,不過受限於船體比較小,更加重要的是還無法自主量產九斤以上的火炮,所以裝備的火炮以自產的七斤、五斤火炮爲主!
所以這支第一艦隊派遣出來的分艦隊,一共配屬有兩門九斤火炮,嗯,值得注意的事,這兩門九斤火炮還是從佛郎機人手中購置的。
另外還有十八門七斤火炮,這款擁有一百毫米口徑,二十點五倍口徑長的長身管的火炮,其性能即便是在當代的西方,也算得上是一流水準了。
同時因爲這是目前大唐王朝裡所能夠量產,技術最爲成熟,同時因爲生產量極大,成本也已經大幅度降低的火炮,乃是目前大唐王朝工部的下屬各個兵工廠全力保障生產的主要火炮型號之一。
並且是炮管陸海軍通用,只是兩者的炮架不同而已!
海軍用的火炮,其炮架厚實而沉重,爲的就是對海射擊時的穩定性,至於陸軍用的炮架,則是還附帶了輪子,同時比較輕巧,重量也是比較低一些。
而海軍,則是這款火炮的最大擁護,基本上大半產量都是被海軍給搶走了。
除了七斤火炮外,還有五斤火炮,這款火炮的產量更大,陸軍和海軍都是大量裝備,不過在海軍那邊,這款火炮只是作爲輔助對艦火炮來使用的,而陸軍那邊則是作爲主力火炮使用。
這六艘武裝商船裡,一共裝備了二十二門五斤火炮,數量不算少,但是其實也不算多,這是因爲海軍爲了加強對艦火力,但凡是能夠裝備七斤火炮,都是不會裝備五斤火炮的。
兩門九斤火炮、十八門七斤火炮、二十二門五斤火炮,這就構成了這六艘武裝商船所組成的分艦隊的主要對艦火力了。
當然了,艦隊裡還會裝備大量的三斤、兩斤的鐵製散彈炮,不過這些火炮射程近,乃是用來對敵艦隊進行軟殺上,也就是殺傷人員爲主的輔助火炮。
統計艦炮的時候,實際上沒有太大的必要把這些小口徑輔助火炮給統計進去,嗯,後世的海軍研究人員,同樣是懶得統計這些數量繁多的小口徑輔助火炮的。
從火炮總數來說,這支分艦隊的火炮是不少了,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相對於當代西方海軍而言,大唐海軍的火炮口徑和威力都太小。
這也是爲什麼大唐海軍出戰的時候,會帶上數十艘珠江艦隊下屬分艦隊西江艦隊的內河小船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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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艘船隻出現在濠鏡外海的時候,那些佛郎機人立即就是發現了他們,但是這些佛郎機人興許是因爲在陸地上吃了一個大敗仗,憋着一股氣,又或者是實在是看不起那些個頭明顯比他們小一圈的大唐海軍船隻,竟然是離開港口後,躲避都不躲避,十多艘武裝商船直接對着外海的大唐海軍而去!
這場面,看的讓岸邊上的戴立良都是有些擔心海軍那羣土鱉會不會吃一個大虧了!
讓士兵們前往碼頭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的時候,戴立良也是持續觀察着海面上的戰鬥!
相對於陸地上的戰鬥快速而猛烈,海面上的戰鬥進行的非常緩慢,乃至戴立良用單通望遠鏡看了半天,雙方艦隊的距離也是沒有接近多少!
沒辦法,這年頭的船隻航行速度普遍就只有三四節而已,按照現在雙方的距離,恐怕得一個多小時以後才能夠正式接戰呢!
不過雖然緩慢,但是戴立良還是興致勃勃的繼續看着,甚至爲了能夠更好的觀看海面上的戰鬥,他還特地跑到了碼頭上的一棟佛郎機人修築的三層小樓的樓頂上,並且還讓士兵給他搬上了一把椅子,順便還帶上了茶壺,這一邊喝茶一邊觀看遠方的海軍戰鬥。
不僅僅是他,他的一羣下屬們忙完了事務,也是跑上了樓頂觀戰,雖然海戰爆發的距離有些遠,不過此時海面上沒有太大的風浪,而且豔陽高照,視野是相當的良好,他們即便是不用望遠鏡,都是能夠看到海面上的雙方艦隊。
此時,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上尉,第三營的副營長王明江道:“這海軍打的也太慢了吧,還有,海軍的周志峰搞什麼鬼,這怎麼轉向了,別不是看見佛郎機人船隻多害怕了要掉頭跑吧!”
他口中的周志峰正是海面上這一支大唐海軍艦隊的指揮官,第一艦隊下屬第二分艦隊的司令,說起軍銜來,比在場的所有陸軍軍官都要高,周志峰可是海軍上校呢。
“有可能,海軍那些土鱉,一個個都是膽小怕死的,前些時候我就和海軍的幾個土鱉聊過,說起佛郎機人一個個都是怕的要死,好像讓他們去跟佛郎機人打仗,就跟讓他們去送死一樣!”第三營第一隊的隊長,方凱安上尉也是面露不屑。
這幾個人開口了,其他的幾個中尉、少尉們也是一個個埋汰着海軍:
“就是,他們搞的那個出海儀式我還看了呢,不就是打個佛郎機人嘛,搞的跟國運之戰一樣,看着都覺着兒戲!”
“不錯,我也看到了,那場面,看了都覺得丟臉,這還沒打仗呢,就說着一個個要爲陛下捐軀了,還傻乎乎的玩什麼喝酒摔碗,麻蛋,我們陸軍打過這麼多艱苦的戰役,都沒幹過幾次這樣的事!”
幾個陸軍軍官,一邊喝茶嗑着瓜子,一邊數落着海軍那羣土鱉!
即便是戴立良這個頂頭上司也是偶爾出生符合那麼一兩句,當然,他要在下屬面前保持威儀,所以說話還是比較婉轉,照顧了海軍那邊的情緒!
他是這麼說的:“海軍嘛,就這樣,別大驚小怪的!”
“他們海軍也不容易,你們還這樣埋汰他們,這要是傳了出去,破壞了兩軍關係,上頭少不了要責罰爾等!”
“這海軍雖然說膽小怕事了些,但終歸是陛下的海軍,這打仗的勇氣還是用的!”
不過他的下屬們顯然也是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所以一個個說起來依舊不給海軍面子:
“海軍打仗還是敢打的,但是打不打得過就是難說了,這一次我就怕他們又和上一次瓊州海戰那樣,又來了個兩敗俱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後續又有和我們爭奪火炮的份額了!”
“就是,說起來都火大,火炮這麼精貴的玩意,一門七斤火炮可得好幾百兩銀子呢,我們陸軍辛辛苦苦,精心維護火炮,這幾年來,除了炸膛和意外損失了些許火炮外,大部分可都還在呢,哪怕是當年在黃竹山裡造的火炮,現在都還好好的呢,他們海軍倒好,打仗就沉船,沉船就損失大量火炮,火炮沒了立馬就和我們搶火炮的份額!”
“我可是聽說了,上一次他們在瓊州海戰裡,損失的火炮足夠我們陸軍裝備三個炮兵營了,麻蛋,一羣敗家玩意!”
“如果我是包義奮的話,早就抽死這些敗家子了,但是第二艦隊打了敗仗,損失了這麼多火炮,死傷大幾百號人,包義奮竟然還給那些打了敗仗的土鱉升官!”
“可不是嘛,沉掉了這麼多船和火炮的歐陽貴,現在養好了傷,可是直接回到了肇慶擔任海軍參謀部的總參謀長呢,如果放在我們陸軍損失這麼慘重,別說升官發財了,這不上軍事法庭都算他運氣!”
一羣人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繼續嘲諷海軍,而沒有多久,第三營副營長王明江上尉道:
“咦,你們看,海軍那些傢伙又轉向了,距離比之前又拉遠了,這些海軍別不是真的想要逃跑吧!”
此時戴立良道:“跑是不太可能的,估計他們是在搶佔上風吧,他們帶了這麼多小船,而小船比較靈活,佛郎機人的船大動作比較緩慢,這搶了上風位後,估計就是要放火船了!
“是嗎?看來這些海軍土鱉腦子還沒有完全笨到家嘛!”
“果然,你們看,海軍那些土鱉放火船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佛郎機人的戰艦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