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琬微微一笑,“要不然這樣吧,我的意思是說參與捐助的就公主和我兩個女人,不如就我們來玩這個遊戲吧,就看我和公主誰出價更低,捐助更低的一方自罰三杯,跳舞助興,可好?”
寧靜琬看着盛氣凌人的赫連瑤,心中暗自搖頭,外公以前和她說過,做生意的人是爲了求財,不是爲了鬥氣,沒有敵人去樹敵人,能化解的敵人偏偏要弄成深仇大恨,在商場上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赫連瑤不但不懂這個道理,而且仗着她不是商海中人,仗着她高貴的出身,肆無忌憚地踐踏別人的尊嚴,要是赫連瑤真的是個商人,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看着這樣的赫連瑤,寧靜琬忽然有些明白,爲什麼赫連瑤暗戀秦弈風這麼多年,秦弈風始終不表明態度,更沒有表示要娶赫連瑤做島主夫人的意向!
這樣的赫連瑤除了有王室高貴的公主身份之外,也真的配不上深沉俊美的秦弈風。
在場的商家們也都是人精,看得出來這什麼公主就是針對寧大小姐的,兩人是敵人,可是這大小姐態度始終很謙和,讓人不免心生好感,而這公主,卻始終趾高氣揚,咄咄逼人!
不過他們心中腹誹歸腹誹,狐疑歸狐疑,最關心的當然還是少島主的那條新航線,和別人的出價,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出價到底是不是最高的?
赫連瑤一昂首,“沒問題,本公主和景王妃再賭一次,誰捐助的數目低,誰就輸了,輸者自罰三杯,給大家跳舞助興!”
寧靜琬一口應承,“好,一言爲定!”
赫連瑤明明知道寧靜琬的出價是多少,依然步步緊逼,因爲她認爲,寧靜琬只出兩萬兩,明明就是不想出銀兩,意思一下就算了,也有可能是空有其名的錦繡山莊真的出不起這筆錢了!
赫連瑤鄙夷一笑,寧靜琬寧願喝酒跳舞助興也不願損失銀兩,果然就是沒有任何尊嚴可言的商人,難怪商人歷來被人看不起,地位低下!
赫連瑤對貴叔示意道:“貴叔,既然規則已經清清楚楚了,就揭曉各位急切盼望的謎底吧!”
貴叔不着痕跡地看向少島主,秦弈風輕輕一點頭!
貴叔打開最上面的一張,衆人除了赫連瑤和寧靜琬之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張老闆捐助的數目是十二萬兩白銀!”
“於老闆捐助的數目是十五萬兩白銀!”
“錢老闆捐助的數目是十四萬兩白銀!”
……
赫連瑤露出得意的笑容,寧靜琬敢出兩萬兩?在這種場合丟人現眼,等下看你臉上怎麼掛得住?錦繡山莊的面子給你丟盡了!
“赫連公主捐助的數目是十八萬兩白銀!”貴叔繼續朗聲道。
此言一出,那些老闆的臉上都不怎麼好看,這十幾萬兩的大筆白銀,若捐助不是最高數目的,就算是白白丟了!
可是他們看着上座俊美深沉的少島主,心不由得又稍稍放了下來,雖說這銀子是白出去了,可是和這樣的少島主拉上關係,花再多的銀子也是值得的,少島主不會虧待他們!
競價已經輸了,風度上不能再輸人,要不然可是全輸了,輸的徹底!
終於,貴叔手上只剩下最後一張,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赫連瑤的目光得意地看着寧靜琬,叫寧靜琬給商家們跳舞助興,什麼高貴的景王妃,給低賤的商家跳舞,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最後一張上面,大家都看得出來,這一張是錦繡山莊的大小姐出的價,能不能高過這位公主的,就看這一張了!
貴叔看了一眼少島主,秦弈風不動聲色,繼續品酒。
赫連瑤卻急了,“貴叔,快唸啊!”
貴叔輕咳一聲,朗聲道:“寧大小姐捐助的數目是兩萬兩…”
話音未落,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寧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剛纔貴叔不是明明說過起價是十萬兩嗎?居然還有人出兩萬兩,分明是不把少島主放在眼裡,故意戲弄少島主!
不少人心中暗忖,這錦繡山莊的大小姐有這麼沒腦子嗎?得罪了少島主,在青雲海域還有好日子過嗎?
赫連瑤還未說話,就被貴叔後面沉着的聲音打斷了,“黃金!”
貴叔聲音一落,四下無聲,兩萬兩黃金?
按照現在黃金和白銀的兌換比例,兩萬兩黃金可以兌換二十萬兩白銀!
在場的人無不有些驚異,那寧大小姐的捐助數目不是最高的了?
這少島主的新航線一年的使用權,還有青雲島一年的護航不是被錦繡山莊收入囊中?
江南雁臉上始終帶着優雅深沉的笑意,靜琬是什麼人?善於權衡利弊,分寸拿捏得恰當好處的高手!赫連瑤的哪點小把戲根本玩不過她!
赫連瑤臉色驀然鐵青,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寧靜琬身後的侍女,什麼眼神?沒看見後面的字嗎?
在場的大多數是生意人,場面上的話還是會說的,紛紛舉酒祝賀,恭賀寧大小姐,一時氣氛非常融洽和諧。
寧靜琬也很快就和幾位商家熟絡了起來,沒有任何的架子,外公說過,在商場上,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雖然錦繡山莊不怕任何人,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和人樹敵!
秦弈風始終帶着淡漠疏離的笑容,沒人能猜透他心中是怎麼想的,現在對着寧靜琬輕輕一點頭,“恭喜大小姐,大小姐請喝酒!”
赫連瑤手指緊握酒杯,發白的手指顯示着她的極度憤怒,居然被寧靜琬將計就計,擺了一道!
寧靜琬臉上帶着天真無害的笑意,開始步步反擊:“公主,我和你之間還有一個賭約,公主出價是十八萬兩白銀,我的出價摺合成白銀,是二十萬兩,如此說來,就是公主輸了,我希望公主說到做到,不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出爾反爾!”
寧靜琬心底冷笑,首先要堵住她的退路!
寧靜琬見赫連瑤還在錯愕憤怒中,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出聲提醒:“公主,還有一件事也不要忘了,在商言商,願賭服輸,你那十八萬兩也要一文不少地交給少島主!”
赫連瑤反應過來,狠狠道:“這個不用你操心!”以她和弈風哥哥的交情,不交又怎麼樣?
寧靜琬淡淡笑道:“既然是賭博,就要遵循賭博的規則,就算是高貴的公主一樣,常言說的好,賭場無父子,有些人既然輸不起,就不要賭,賭輸了,又想仗着和莊家的交情賴賬,這種人也真是太沒品了!”
果然,四周有低低笑聲傳來,赫連瑤臉色一變,“你…你…”
寧靜琬對赫連瑤的怒氣視而不見,“我怎麼了?我有說錯了,公主難道不是想仗着和少島主私交甚篤,賴掉這十八萬兩嗎?”
所有的人都看着赫連瑤,心中都在暗忖,若是這公主不交,他們是否也可以不交?畢竟不是個小數目啊!
赫連瑤觸到弈風哥哥的眼神,心底一凜:“好,區區十八萬兩本公主還輸得起!”
赫連瑤雙手輕輕一拍,立即有侍從上來,畢恭畢敬,“公主請吩咐!”
赫連瑤道:“給本公主準備十八萬兩的銀票,交給貴叔!”
“是,公主!”侍從匆匆離去,不敢擡頭看公主鐵青的臉色!
寧靜琬沒打算放過她:“還有,公主不要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條件,公主需要自罰三杯,跳舞助興!”
赫連瑤恨得咬牙切齒,不自覺地看向上座的弈風哥哥,誰知弈風哥哥俊美的臉上一直都帶着冷漠的笑容,看樣子這次沒打算幫她!
弈風哥哥給她提供整治寧靜琬的宴會已經是在幫她來了,沒想到反過來被寧靜琬耍弄了!
寧靜琬看在眼裡,不由得失笑,秦弈風既然身爲青雲海域的霸主,梟雄一樣的人物,自然不是衆目睽睽之下,背信棄義出爾反爾之人,既然事先已經制定了規則,沒有不遵從的道理,海上有海上的法則!
而且,秦弈風這樣的人,也沒有有銀子不賺的道理!
寧靜琬淡淡一笑,“今日來青雲島,真是所行不虛,我這個出身低下的商人居然也可以欣賞到南疆高貴的公主所跳的曼妙舞姿!”
赫連瑤怒不可遏,忍不住看向王兄赫連真,赫連真避開赫連瑤的目光,大庭廣衆之下又能如何?
現在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爲難,都怪阿瑤沒事去找寧靜琬的麻煩幹什麼?那一次討到好了?
江南雁帶着清冷的笑意,每個想陷害靜琬的女人,最後大概都不會有好下場。
赫連瑤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到底是宮中長大的女人,“本公主是可以跳,不過這自古以來有曲纔有舞,不如邀請景王妃伴奏一曲如何?”她晾寧靜琬也不會彈琴,若是寧靜琬說不會,那她不是也就不用跳舞了嗎?
幾位商家們也等着好看戲,明顯就是兩個女人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