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聞人至珩和赫連沁兒和好如初,誰都不知道皇上皇后爲什麼突然之間便和解了,只不過,現在換成華貴妃受冷落了。
自從聞人至珩不再去虞頤的蘭心殿後,虞頤便養成了日日跳舞的習慣,依舊是那日的裝束,那日的舞,卻沒有了那日甜蜜的心情。還記得聞人至珩看着她癡迷的眼神,那天她好開心,她以爲她抓住了他的心,卻不曾想,那樣的眼神的背後,他癡迷的卻不是她,裙裾飛揚,翩若驚鴻,驚若飛仙但卻無人欣賞,她日日舞夜夜舞,卻不忘吃飯和睡覺,因爲她要保證有充足的精力和體力,以保聞人至珩突然來到蘭心殿,可以看到她最美的樣子。可是他爲什麼不來看她……與他一起度過了難忘美好的一個月,如今卻丟她一個人在這蘭心殿,讓她如何度過這沒有他在身邊的日日夜夜。
只記聽聞皇上與赫連沁兒和好是在皇上沒有去蘭心殿的第二天,那一天天氣陰沉,飛沙走石,不一會,一場大雨傾盆而下,大雨整整下了一天,“皇上還會來蘭心殿嗎?皇上還會記起我這華貴妃嗎?”虞頤看着窗外的雨喃喃念道。
若是聞人至珩一直對她不冷不熱,她便不會如現在這般難過,當初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聞人至珩出現了,正是突然給了她希望,如今又給她無邊的寂寞,才讓她如此的不甘心,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很開心嗎?難道自己在他那裡一點位置都沒有嗎?
淒涼的曲調,令聞者落淚,殿中的人彷彿不知疲倦般的一直跳着。
“皇上駕到。”熟悉卻闊別已久的聲音傳來,虞頤卻似沒聽到般專心的跳着舞,待聞人至珩進來,一曲終了,她才驚覺是皇上來了。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虞頤的眼淚不聽使喚的掉了下來。她完全沉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都忘了向聞人至珩行禮。這是真的麼,他真的來了麼,也不知是委屈,或是思念,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皇上,你來了。”
說完便撲到聞人至珩懷裡哭了起來,這麼一來聞人至珩倒是愣了,只是幾天沒見,這華貴妃是怎麼了?有人欺負她了麼?聞人至珩此時便也不說話,任由虞頤在他懷裡哭着。過了一會,虞頤的哭聲慢慢的平息了,這時她才記起自己還沒有行禮,“臣妾參見皇上。”虞頤向後退了一步,施禮道。
“快快請起。”聞人至珩忙把她扶住,“貴妃怎麼了?可是受什麼委屈了?怎麼哭的如此傷心。”
“沒有委屈,臣妾只是很久沒見皇上,分外想念,也沒想到皇上會突然來我這,臣妾還以爲皇上和皇后娘娘和好了,便忘了臣妾。”說着便又要哭出來。
“怎麼會,朕這不是特意來看你了嗎。”聞人至珩聽到虞頤說的話很是驚訝,而且自己也並沒有覺得和她很久沒見,況且他每天去鳳鸞宮,有赫連沁兒和軒兒陪在身邊倒也想不起她來,說說
也是自己對不起她,之前因爲和赫連沁兒賭氣,而故意與虞頤在一起,裝作很恩愛的樣子,也很快的把她晉升爲貴妃,他做的這些也都是爲了讓赫連沁兒吃醋,後來與赫連沁兒誤會消除,冰釋前嫌,便把這華貴妃擱置到一邊了,若不是赫連沁兒提醒他來看看她,估計他都一直記不起來虞頤這個人。
“多謝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不會忘了臣妾的。”虞頤立刻破涕爲笑,“皇上,臣妾給您跳舞可好?”
“不必了,朕待會兒便走,朕這次來是想告訴你,過兩天朕便要出去微服私訪,體察民情,朕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便好好照顧自己。”聞人至珩對虞頤說道。
“那皇上去多長時間?什麼時候動身,什麼時候回來?”虞頤關懷的問道。
“怎麼一說這個你們都是一樣的問題。”聞人至珩聽聞虞頤的話,忍不住嘴角泛起笑容,他不禁想起了赫連沁兒,當時自己和她說要微服出巡的時候,她也是如此一臉緊張的問了他這些問題。“朕兩天後出發,時間的話大約是兩個月,具體時間再議。”
“時間這麼久?那皇上可不可以帶臣妾去,正好臣妾也可以在路上照顧您的飲食起居,而且臣妾多少會點拳腳上的功夫,也可以保護自己,不會麻煩皇上的。臣妾只要在你身邊就好了。”虞頤聽到聞人至珩的話,你們?他說的定是赫連沁兒吧。不過無所謂了,只要能每天看着他就好了。
“不必了,朕會帶皇后一同前去,人多了難免不方便,況且這是私訪,人多了目標也太大了,會比較不安全。”聞人至珩更是覺得好笑,他們真是連後續反應都一樣。不過自己是絕對不能帶她去的,要不然還不每天聞醋味。
虞頤聽了之後瞬間石化了,赫連沁兒,又是她!皇上這次來是因爲想起了自己嗎?還是她刻意讓皇上來看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好,臣妾知道了。”
“如此,朕便走了,勤政殿那邊還有政務要處理。”聞人至珩對虞頤說道。
“臣妾恭送皇上。”虞頤呆呆的說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她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她的心如撕裂般的痛,聞人至珩走後,她便不停地跳舞,跳那支曾經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舞,她一遍一遍不停的跳着,淚水在她臉上肆虐。
之前的一個月,聞人至珩一直陪着虞頤,對她無微不至、百依百順,每日陪她聊天,看她跳舞,只是聞人至珩看着虞頤的眼神裡,除了癡迷,似乎還隱藏着其他的東西,是回憶,還是發呆,像是在想着什麼。虞頤看着聞人至珩雖對她很好,但在聞人至珩眼裡的虞頤似乎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是赫連沁兒嗎?”虞頤經常這樣想,每次感受到聞人至珩的異樣,她總是想到那個高高在上美如畫中仙的赫連沁兒,她究竟是以何手段讓聞人至珩對她戀戀不忘,即使容貌比她絲毫不差的自
己也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每每想到這,高傲的虞頤總是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就因爲她比她出現的早嗎?所以他便喜歡上了赫連沁兒?
虞頤想着過去一個月的點點滴滴,那些都是真實存在的嗎?還是自己曾經做的一個夢?聞人至珩和赫連沁兒這麼快便和好如初,就像從來沒有吵過架一般,就像自己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她喝着酒,穿着那日進宮的紅衣,畫着最精緻的妝容,這便是傳聞中的貴妃醉酒嗎?只是那個貴妃便也如她這般傷心嗎?哭着哭着,她便笑了起來,“笑話,我就是個笑話,在你們兩個之間我到底充當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虞頤拿起酒杯,走入了滂沱的大雨中,任憑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臉上,“那我算什麼?算什麼!一個月以來對我這麼好,每日的朝夕相處難道都是假的嗎?難道你腦子裡想的都是赫連沁兒嗎?看着我的臉想起的也都是她嗎?我是不是隻是你的一個工具,一個刺激赫連沁兒讓她嫉妒的工具?!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你,爲了你,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可是你呢,你對我又怎麼樣!她在你心裡就那麼重要嗎?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能愛上我?不,讓你眼裡有我我就滿足了。可是如今,你的眼裡全都是她,心裡也都是她,你就爲我留一點點地方不好嗎?哪怕只有一點點……因爲她,全都是因爲她,是不是她不在了,我就可以驕傲的站在你的面前,享受她所擁有的一切。”虞頤在雨夜裡嘶喊,忽的嘴角閃過妖異的笑,“那好,那便讓她在這世上消失好了,以你最不希望的樣子。”
鳳鸞宮裡,赫連沁兒莫名的打了一個冷戰,小衾忙拿了衣服過來給赫連沁兒披上,“娘娘,過兩天便要隨皇上出宮了,小心娘娘鳳體。”
赫連沁兒對着小衾溫柔一笑,“本宮知道了。”
“皇上今日可去蘭心殿了?”赫連沁兒忽然想起這件事,便回頭問小衾。
“皇上從鳳鸞宮出去便去了蘭心殿,不過皇上只呆了一會便回勤政殿了,並沒有在那裡過夜。”赫連沁兒對皇上的感情,她是一點一滴全都看在眼裡,怕皇后娘娘多想,小衾便多說了幾句爲皇上辯解。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今天雨這麼大,就算皇上在蘭心殿留宿也是情有可原,你這丫頭啊。”赫連沁兒不禁莞爾一笑,小衾跟了她這麼久,倒是知道她對皇上的情。“對了,華貴妃可好?”
“回稟娘娘,自從皇上不去她那之後,華貴妃便每日鬱鬱寡歡,跳着那支第一次跳給皇上看的舞,人也不似之前有精神了。”沁兒說道。
“倒是可憐了虞頤,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想必她現在恨透了我吧。”赫連沁兒心念道。算了,不想了,她看着外面的大雨。
“小衾,去看看軒兒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