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毅他們一羣人在遊樂場玩的時候,陳姨自己乘坐地鐵又轉了公交車,跨越城市的三四個區。
來到一棟棟古樸紅磚小樓的街道上,這裡的紅磚樓也算是比較知名的建築。
據說當初是模仿不列顛建築風格建造,如今這裡整個一片屬於一個藝術街形式的地方。
走在一排排紅磚小樓之間街道上,能夠看到各種在街頭上賣藝的人們。
有些人在拉着提琴,也有一些撥動的吉他,還有一些人更是手握大筆蘸水席地而寫。
在街角處,還有一些繪畫者,或是單獨站在那裡畫畫。
或是一些學生,跟隨老師來這裡寫生,在老師的指點下繪製出街道、人、紅磚樓。
走到轉角處,大約是第二排第二棟小樓前,陳姨轉身進入到小樓內。
上到小樓的二層,來到盡頭處的一間教室門前,立刻聽到裡面傳出悠揚的音樂。
輕輕推開門,會看到裡面一羣孩子正在上舞蹈課,一位身段優雅的女老師指導着學生。
女老師的模樣和陳姨有幾分像,她便是陳姨的親侄女,陳詩琴。
陳詩琴沒有因爲自己姑姑的到來就打斷上課,很認真地繼續指點自己的學生。
似乎陳姨只是一個普通的訪客,不能因爲訪客的到來,就打斷自己對學生的指導。
對此,陳姨沒有絲毫的生氣,反倒是很認真觀看侄女的教授。
不時還會暗暗點頭,覺得侄女的教授還是很到位的,一些細節上的講解也很好。
這一刻,陳姨就像是見到了當年的自己,同樣是那樣的年輕,同樣是意氣風發。
指點完了一段舞步,讓學生們自己對着落地鏡去聯繫,陳詩琴快步衝到姑姑的面前,興奮地喊道:“姑媽,你怎麼來了?”
陳姨伸出手愛憐地幫侄女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髮,笑着說:“來看看我的小侄女。”
在教室裡看了一圈說:“看起來環境還不錯,這裡倒是很適合你上課。”
陳詩琴笑着說:“是啊,這裡的環境很好,交通也方便,最關鍵的是價錢合適。”
陳姨聽到價錢,頓時板着臉說:“都跟你說了,既然要自己搞舞蹈室,一定要環境好,價錢不用在意。”
陳詩琴拉住姑媽的手說:“好啦好啦,我知道,姑媽那裡有錢,可是我還是想要自力更生。”
伸手摸了摸侄女,笑着說:“你啊,就和姑媽當年一樣,太要強,女人太要強不好。”
陳詩琴笑嘻嘻享受姑媽的撫摸說:“嘻嘻嘻,姑媽如果不是要強,怎麼能獲得那樣的成就呢?”
“什麼成就不成就,那些都不過是浮雲,女人還是要愛惜自己才行。”陳姨說着更加心疼侄女。
因爲和自己有相同的追求,這個侄女其實也算是與家裡人決裂了出來的。
索性的是,還有陳姨這樣一位姑媽,否則當年小姑娘隻身跑來滬海,怕是連飯都吃不上。
後來侄女也算是爭氣,以很優異的成績考上了滬海舞蹈學院。
雖然暫時還沒有獲得很高的名氣,但是陳姨相信,只要侄女肯用功,一定會獲得機會。
現在侄女還沒有正式畢業,教孩子跳舞,算是勤工儉學吧。
陳姨覺得,這樣教一教孩子,也能夠從教授中看到自身不足,對自身提升也有好處。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侄女和自己一樣要強,不希望總是去依靠自己的支助。
陳姨嘴上說是不要太要強,但看到侄女很像是自己的樣子,其實心裡還是很欣慰的。
和侄女又聊了幾句,就讓侄女回去繼續教孩子們下一段的舞蹈動作。
都不算是多麼難的舞蹈,因爲來學的都是些孩子,所以主要還是以基本功爲主。
又教授了一段,讓孩子們先自由活動一段時間,勞逸結合放鬆一下。
自己則來到姑媽的身邊,笑着說:“姑媽,你覺得我最近的舞步怎麼樣?”
陳姨笑着點頭:“還算不錯吧,基本功很紮實,琴琴,你要記住,舞蹈的關鍵就是基本功要紮實。”
“你教這些孩子的東西,我覺得就很好,讓她們從小把基本功練紮實,動作一定要到位。”
陳詩琴點頭:“是,姑媽說得對,所以我其實都很嚴格。”
然後又小聲對姑媽說:“嘻嘻嘻,其實一些家長因爲我太嚴格,都不讓孩子來了。”
陳姨反倒是很認真地說:“不來就不來,對那些不懂的人,不必去迎合。”
得到姑媽的支持,陳詩琴自然是笑着說:“那是,我姑媽都發話了,不來那是他們沒眼光。”
有聊了幾句舞蹈上的事情,陳姨壓低聲音,遲疑了半天說:“你,你,你姑父有沒有和你聯繫過?”
“啊?姑父?”陳詩琴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哦哦,你說姑父,他……”
看到侄女有些遲疑,陳姨直接說:“行了,你別藏着掖着,我和他見過面了。”
“什麼?你們都見過面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陳詩琴當真是有些驚訝。
陳姨則很認真地說:“就在元旦前一天晚上,我和蘇家人在他那裡吃了頓飯。”
“還,還去了姑父的餐館吃飯?一起吃飯嗎?”陳詩琴更加的驚訝。
聽到侄女的話,陳姨笑着說:“你個小丫頭,果然和你姑父聯繫過,不然你怎麼知道他開了餐館?”
陳詩琴憨笑着說:“嘻嘻嘻,我這不是怕姑媽你生氣嘛,所以就沒敢說。”
陳姨抱住撒嬌的侄女問:“是他過來找你的嗎?”
侄女馬上回答:“對,還不是我爸,說什麼擔心我,又不敢見您,所以就讓姑父來。”
陳姨神情嚴肅地說:“哼,你爸就是個慫包,一輩子都被你爺爺壓着。”
陳詩琴趕緊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爺爺那法西斯專制,也就我爸受得了。”
姑侄兩正說着,突然舞蹈室的門被推開,然後就看到穿得像個老牛仔的馮叔,提溜着保溫箱進來。
看到馮叔進門,陳詩琴頓時驚呼道:“姑父,你,你怎麼也來了?”
此時陳姨已經明白,自己的行蹤應該是被出賣了。
馮叔笑着走進來說:“呵呵呵,我這不是擔心你教學生辛苦,不好好吃飯,給你來加個餐。”
然後又陪着笑臉對陳姨說:“你,你也在啊,還,還真的是巧呢。”
“哼……”陳姨冷哼一聲,“真的是巧合?不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你爲什麼會提着這麼大保溫箱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