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只能硬着頭皮對柳萬古說道:“我說了呀老闆,他們說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再拖了,就算是......就算是你病倒了也不行......”
柳萬古氣的鼻孔直出大氣,無奈之下,怒吼道:“讓他們在等一天!一天之後,若是沒錢給他們,就讓他們去告我!操他嗎的!這生意我不做了!”
小王見柳萬古大發雷霆,只好連忙應答:“好好好好好......”
便立即掛斷了電話,既然柳萬古都這麼說了,那自己說什麼都要跟供應商那邊爭取到時間。一天而已,五千萬不至於差這一天。
柳萬古連續喘着粗氣,渾身無力,心急如焚卻冒着冷汗。
太痛苦了,打死他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這種情況。想當年,多美多也是十大公衆品牌之一,行業龍頭算不上,卻也是叱吒風雲。
爲此柳萬古還上過電視,要是再因爲破產上一次電視,想想那場景,是多麼的可笑,會永遠成爲人們口中的笑柄。
柳萬古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劉美蘭上前安撫他道:“別這樣,老公,天大的事也會有解決的辦法。”
柳萬古根本聽不進去,一拍牀板,怒喊道:“什麼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現在去哪裡拿這麼多的錢!你們有什麼辦法嗎?拿給我啊!”
“多少錢?”劉美蘭問到。
柳萬古提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五千萬,但那只是上一批貨的錢,要想救活多美多,那還得再有五千萬,購買新的材料。”
“一個億?”劉美蘭說道,“那也不是很多啊。”
“是不多,但是咱們家現在卻呀,拿不出來啊!”柳萬古急躁得很。
林峰在旁說道:“要我說,你把這五千萬還掉,就不要再進同樣的貨了,買回來也還是賣不出去,趁早轉型吧!”
“你懂個屁!要是沒有我的多美多,這家能有如今這副豪態?你這個廢物就喝西北風去吧!”
柳萬古靠着萬乃香給的啓動資金,一手經營起來的服裝品牌公司,容不得別人嘴裡糟蹋。就算是什麼逆耳忠言,好意勸導,也根本不可能聽的進去。
污衊多美多就是污衊我柳萬古的實力!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做事!
劉美蘭趕緊應和柳萬古,一同把氣撒到林峰的身上,大聲喊道:“就是就是,沒有我們柳家,你早就餓死了,還中什麼彩票!你倒好,中了一個億轉手就花掉,我們現在就差這一個億呢,你成心的是吧!趕緊都賣掉給我們,就當是寄生在我們柳家的回報了!”
林峰心中苦笑,聽劉美蘭這話的意思,是把自己當寄生蟲了,現在她想從自己這兒把錢都拿走,還是無償的!......作爲回報......?
真不知她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
林峰索然無味地搖搖頭,“不可能。”
因爲自己絕不是劉美蘭口中的“寄生蟲”,寄生蟲會一心一意爲柳家做事,不提任何要求嗎?寄生蟲會一個人去救柳小酥,一個人去陳家處理好事情嗎?寄生蟲會不顧一切拼死保護老婆嗎?
都不會。
林峰自認爲算得上是柳家的一層保護膜,被神魔“亂入”之後是,被亂入之前亦是!而不是惡劣的寄生蟲。
劉美蘭轉臉望向柳若甜,用命令的語氣說道:“若甜!你管管這個大逆不道的廢物!他有錢,不就應該是上交給我們柳家的嗎?”
好一個劉美蘭,真是邏輯鬼才,腦路峰迴路轉天上來......林峰很無語地看着她,心想:“憑什麼上交?”
而且這劉美蘭昨晚剛覺得冒犯了柳若甜,還道了歉,現在又翻臉了?
林峰也早就預料到了,她這變臉的速度,比眨眼還快!
柳若甜也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但還是拉着林峰的手臂說道:“還能不能置換點錢,哪怕是幫他們把五千萬填上也好啊......”
林峰撫摸着柳若甜的玉手,說道:“老婆,該幫的,我會幫的。”
言下之意:不該幫的,我纔不幫。
柳若甜抿了抿嘴,既然林峰都這麼說了,那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劉美蘭咬牙切齒地瞪着林峰,喊出一句:“我們柳家與你勢不兩立!”
林峰卻故作無辜,穩穩地擡起頭,說道:“別這樣,你們老兩口還是我的爸媽,這幫不上的忙,你不能逼我啊?要不,我再給你刷刷鞋什麼的?”
林峰的臉上浮現出嘲諷式的壞笑。
劉美蘭恨地一捶自己的大腿,“廢物女婿!”
“你們爲什麼不跟奶奶借錢?萬氏集團雖然去年盈利少了點,五個億不大好撥出來,但是借五千萬,一個億,應該還是穩穩的吧,而且是救急的要緊錢,奶奶應該不會不借。再說了,等多美多賺錢了再還回去唄,這樣也不會讓大姑三叔說閒話。”柳若甜說道。
畢竟一個億,連萬氏集團一天的流水都不到。這麼些小錢,影響不了什麼。
劉美蘭呼出一口氣,望着躺着的柳萬古說道:“真就到這地步了嗎?”
柳萬古凝神自言自語般地回道:“不然,多美多就真的要縮水了。這個世道,一旦落敗下去,就很難再爬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就只有幾家分店,盈利跟之前沒法比,就得拮据着過日子了,哪裡還能有現在的生活水平!”
劉美蘭點頭,那樣的生活真是不敢嘗試,若是買個手鐲,買個鑽石,買幾個包包,都得摳着,那還不如是死了算了......“那,你決定了?”
柳萬古點點頭,“打!現在就打!正好就說我病的很嚴重,沒法到處拉錢,先請老太太墊一下!”
“嗯,準能行。”劉美蘭立刻撥通了萬乃香的電話。
通了。
“媽——”
聲音撒嬌式地延長,讓林峰,柳若甜,柳小酥聽的直感到噁心......
這劉美蘭討好老太太倒是有一手。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嚴肅,應道:“幹嘛打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