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舜用酒精棉幫宋青山清理好傷口,取出手術刀同樣消毒後,眯着眼神色凝重注視着難道暗紅色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動刀……
拆完線後,將藥膏塗抹到紗布上將傷口包紮好,拔出宋青山身上的銀針。
他很快便有了知覺,不過還不太靈活,肖舜將他扶起來坐好。
“傷口感覺怎麼樣?”肖舜問道。
“不疼,涼涼的,像冰敷一樣。”宋青山驚喜道。
“等會靈兒把藥膏熬好了你帶回去,每天記得更換,大概一週後就能癒合。”
“謝謝肖哥了。”
“至於七玄拳你現在身上有傷就暫時先別學了,我明天寫一份拳譜給你,你帶回去慢慢練。”
“好的,能不能讓靈兒多給我熬點這藥膏,到時候我帶回戰隊,萬一以後再受傷了就省的往醫院跑了,這玩意兒隨身帶着也方便。”宋青山一臉興奮的問道。
“沒問題,記得付錢就行。”肖舜開玩笑道。
宋青山嘿嘿一笑:“一家人,談錢多傷感情。”
“少跟我來這套,拳譜,行氣法,益氣丹,我都還沒跟你算錢呢。”
肖舜起身,伸了伸懶腰。
由於宋青山只有三天假期,接下來的兩天是肖舜跟宋靈兒忙的焦頭爛額的兩天。
拳譜,益氣丹,膏藥,閒暇之餘還得儘快把要教給秦光遠的《落英七芒》給寫出來。
在宋青山離開江海之前,總算把東西都給他備齊了。
望着漸行漸遠的吉普車,宋靈兒第一次哭的稀里嘩啦,跟生離死別似的。
確實,在這個一派和平盛世的年代,她以前從來沒想過宋青山會有什麼危險。
這次讓她深深體會到,原來有那麼多人在默默無聞的在守護着爲這片土地,以及這片土地上的同胞。
“師父,你說青山叔那些戰友犧牲的時候會害怕嗎?他們在閉上眼的那一刻會後悔嗎?心裡會想些什麼?”
送別宋青山回定心路的車上,宋靈兒問道。
“面臨生死,任誰都會恐懼吧,這太平盛世總要有人扛在肩上。”肖舜不願多說,只淡淡回了句。
他突然感覺跟宋青山比起來,自己實在太渺小了。
一路沉默。
紫竹苑小花園裡,秦光遠與王也正在對弈。
秦芷語老大不情願的坐在一旁,負責給兩人斟茶倒水。
這幾天秦光遠一直都在紫竹苑暫住,等於把她也栓在這裡。
倆老頭平時聊聊醫術,下下棋,倒是把她給憋壞了。
“爺爺,你當真認爲那姓肖的年輕人會《落英七芒》嗎?”秦芷語忍不住問了句。
“說不定他就是個騙子,我聽唐詩詩說他前兩天還去了雷陽呢,感覺壓根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可能壓根兒他就不會,隨便糊弄咱們的。”
秦芷語怨念很重,秦光遠跟王也跟沒聽到似的,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您看……要不然我先回京城?我那兒還要上班上課呢。”
“我已經跟醫院還有學校打過招呼了,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再跟我一塊回去。”秦光遠說道。
“爺爺。”秦芷語嬌嗔道。
“要不然我打個電話催催那姓肖的,要不然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寫好,咱們不能一直就在這裡等着吧。”
秦光遠看着棋盤沉默了片刻:“如果能找到《落英七芒》下半部,就是等到死我也願意。”
“他要萬一是個騙子呢?”
“住嘴,你知道老時候要想學一門手藝需要多少年嗎?尤其是咱們學醫的,那得三年打雜,三年學徒,兩年效力,怎麼?現在咱們連幾天都等不了嗎?”
秦芷語一聽就知道這老頭的倔脾氣上來了,再說下去恐怕要發火,只好乖乖閉嘴,心中卻是無奈的很。
這時候,她的身後突然傳出一個聲音:“秦小姐在背後說人壞話的習慣可不太好。”
秦光遠三人不約而同循着聲音看過去,不知何時肖舜已經站在小花園的門口,帶着笑容看着這邊。
秦芷語氣鼓鼓的白了他一眼:“但願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真帶來了《落英七芒》。”
肖舜邊往這邊走邊說道:“你記住,這《落英七芒》,我可以給,也可以不給,甚至我可以把整部《落英七芒》教給別人,想必一定有人願意出高價學,難道秦小姐覺得是我求着把《落英七芒》教給你們秦家的嗎?”
“你……”秦芷語漲紅着臉,啞然道。
秦光遠也覺得臉上掛不住,滿臉賠笑道:“肖小友勿怪,這丫頭我從小驕縱慣了,口無遮攔,你別見怪。”
王也也跟着打圓場:“這丫頭說的話都是無心的,說過就算,肖小友你就權當沒聽到,別忘心裡去。”
“芷語,給人家道歉。”秦光遠面露不悅,看着秦芷語道。
肖舜擺擺手:“算了,秦小姐的道歉我可承受不起。”
言罷,他將兩張寫滿字的A4字遞給秦光遠道:“這就是《落英七芒》下半部,上面晦澀難懂的地方我都做了註釋。”
木巖道人收藏的《落英七芒》古醫書厚厚一本,不過那是用毛筆字寫的,用圓珠筆寫其實也沒有多少字,兩頁A4紙足夠。
秦光遠迫不及待接過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副老花鏡戴上,仔細端詳。
片刻後,雙手微微顫抖起來,驚喜萬分的看了看肖舜,又看了看王也,激動的說道:“這真的是《落英七芒》!”
除了秦家個別天賦高的人外,應該不會有別人見過《落英七芒》,而肖舜所寫的不僅與上半部銜接的絲毫不差,而且從針法上也是一以貫之。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把《落英七芒》的精髓都講的分毫不差,他所註釋的甚至還有上半部連他們秦家都參不透的地方。
經他這麼一解釋,立刻讓秦光遠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恭喜秦兄了,你們秦家《落英七芒》終於完整了。”
王也起身祝賀道。
由於《落英七芒》是秦家的絕學,所以他不方便上前跟秦光遠一起詳閱,一直就坐在旁邊。
秦光遠悵然若失的搖搖頭,感慨道:“這哪裡是我們秦家的《落英七芒》,這分明就是肖神醫的,他比我們秦家任何人都瞭解這部古醫書,我們哪兒還有臉說這是我們秦家的。”
說完,他朝肖舜深深一躬:“肖神醫請受秦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