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顧客如雲,幾乎將仙草堂的存貨都快要搬空了。
掌櫃的剛剛還在想要用什麼辦法從別人手裡低價收購一藥材回來補一下貨,不料剛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過來。
此時,由於各大藥材商都會開始瘋狂補貨,所以藥材的批發價勢必會上漲不好,一般聰明的人,都會在這個時候找一些私人賣家,哪怕量少一點,起碼價格夠實惠啊!
一念至此,掌櫃滿臉市儈的笑了笑。
“小兄弟,不知道你開價多少?”
肖思瞬也不跟對方客氣,直接比出了五根手指頭。
“五百靈石,這些東西你全部拿走!”
他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價格,現在這份報價是絕對良心。
不料,那掌櫃的居然活着臉皮開始壓價,而且一壓就是一百靈石,實在是令人有些氣憤。
見肖思瞬聽到自己的開價後,臉色顯得有些難看,掌櫃又陪着笑臉道:“當然了,四百靈石那是個新客戶的價,咱們也算是進行過好幾次交易的合作伙伴了,就在多給三十枚靈石吧!”
聽到這裡,肖思瞬心中冷笑不已。
三十枚靈石,這是打發要飯的呢!
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一旁的柳蝶率先將那些藥材往身上手,隨即目光鄙夷看着掌櫃,直言不諱的說着。
“公子,咱們走吧,就這些藥材隨便拿去那個地方至少都是五百靈石起步,這可掌櫃倒好,明明將價格壓的那麼低,還擺出一副吃虧的樣子,實在是黑心的緊!”
眼看着到手的肥羊就要跑了,掌櫃也是有些惱羞成怒。
“那裡來的丫頭,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聞言,肖思瞬不樂意了,柳蝶在這麼說也算是自己的朋友,那裡時候別人能夠輕易羞辱的,於是便冷着臉道。
“掌櫃的,這是我的朋友,還請你放尊重一點兒!”
“哦,原來是小兄弟的朋友,老夫還以爲是個不懂事的下人,還請小姑娘贖罪,老夫實在是眼拙!”掌櫃陪笑道。
他這話說的天衣無縫,但停在柳蝶耳畔,卻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詆譭自己,心中頓時有些不快。
然而,一想起自己如今的容貌,她又有些責怪不起掌櫃了,畢竟就自己那滿臉的麻子,哪兒像一個大家閨秀啊!
這時,肖思瞬拍了拍柳蝶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跟掌櫃的一般見識,而後有主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氣定神閒的說着。
“掌櫃,說的話咱們也就別說了,這些藥材五百靈石你收了,要是絕對不值這個價,那我就去別的地方逛逛,看看有沒有識貨的老闆。”
話至於此,他又衝掌櫃玩味不已的笑了笑:“呵呵,明天中午煉丹大會纔開始,早上的時候應該還會有一批人過來買藥材呢,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相信我這批貨,要的人應該不少!”
聽罷,掌櫃目光一陣閃爍,沒想到這小子討價還加的本事那麼厲害,簡直就跟拿準了自己的命脈一般,讓人是無法反駁。
饒是如此,但他說出口的話,還是跟之前那般,跟自己吃了很大的虧一樣。
“小兄弟,你這本事倒是讓老夫開了次眼界,既然是你第一次賣貨給我,那麼價錢自然是要給的公道一些,老夫也就不賺你的錢了,相當於是交個朋友!”
當老闆的是什麼心態,肖思瞬曾經在電視上看多了。
就連動畫片裡面,光頭強那麼多才多藝兢兢業業的緣故都還會被剋扣工資呢,所以掌櫃的想要佔自己的便宜,倒也是一件情有可原的事情。
最終,他從滿臉肉疼的掌櫃手裡接過了五百枚靈石,隨即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仙草堂。
有了這一筆錢入賬,肖思瞬如今手頭非常寬慰。
見宵禁還有一會兒纔開始,他便決定的帶着柳蝶去吃頓好的,也好犒勞犒勞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
來到附近一家名聲在外的飯館,肖思瞬要了些店裡熱銷的美食,隨即又讓小二去溫了壺杏花酒,坐在二樓的陽臺上美滋滋的吃喝了起來。
見狀,柳蝶笑道:“公子,你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說罷,肖思瞬對着頭頂的皎月遙遙舉杯,接着一飲而盡。
柳蝶不禁感慨他的文采斐然:“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因爲這句話,蝶兒今日便破例跟公子對飲一杯!”
見她也是跟自己一般將杯子裡面的酒喝了個涓滴不剩,肖思瞬比劃大拇指道:“好個女中豪傑,咱們不如來個不醉不歸!”
就在此時,鄰桌的某個醉漢,大着嗓門道。
“哥幾個,聽說了沒有?”
有人不解的問:“什麼?”
見衆人的目光不時朝着自己這邊頭來,醉漢滿意的笑了笑,隨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才娓娓道來。
“我剛纔從陳府那邊過,你們猜怎麼着?”
“好傢伙,那陳老爺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
“額,喝多些說錯話了,還望大傢伙……”
衆人被他那說一半藏一半的方式個弄得暴跳如雷,有個脾氣暴躁的傢伙率先忍不住開罵:“少特麼廢話,趕緊說怎麼回事?”
“嗨,那陳老爺也不知道是哪兒來了興致,將一個女人的腦袋掛在了圍牆上,嘖嘖……那場面還真是夠嚇人的!”
話至於此,醉漢也是有些後怕不已。
有人猜測道:“該不會是陳老爺的那些家眷吧,聽說他對犯錯的僕人,懲罰可是非常嚴厲的!”
沈策原本正在和柳蝶痛快吃喝着,聽衆人討論起陳東來家的事兒,也是頓時來了興趣,豎着耳朵認真的聽着。
這時,卻聽另外一人信誓旦旦的說着:“你們懂個球,我聽說那陳老爺最近從外面買了批美女進來,好像是那什麼霓裳宗的女修者,多半是這些女人不聽調教,所以被殺了以儆效尤啊!”
“呼啦!”
柳蝶酒杯,頓時從手中滑落。
顯然,她已經開始在爲自己的那些師妹擔憂,尤其是玉翠。
被陳東來買回來的霓裳宗女修者中,出了柳蝶跟玉翠是內門弟子外,其餘的幾個都是外門的人,她們彼此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但畢竟是一個門派的弟子,卻也不忍心見有人出事兒啊!
此刻,柳蝶已經沒有了對月敞飲的興致,而是魂不守舍的對肖思瞬道:“公子,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聞言,肖思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準備去陳府麼?”
柳蝶點了點頭:“那些都是我的師妹,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們受苦,若陳東來敢對他們下次狠手,我勢必不會饒了他!”
肖思瞬面無表情的提醒了一句:“你如今修爲被封,又拿什麼去跟人家對抗?”
話音剛落,柳蝶沉默不語。
畢竟,她現在丹田被金符門高手徹底封印,無法動用一絲一毫的元氣,實力比普通人強不到哪兒去,如果那個被殺之人是霓裳宗女弟子,她也沒有任何報仇雪恨的機會。
良久,柳蝶固執的擡起自己的頭,決絕道:“就算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也要看一眼,如果……如果那個人正是師妹中的一個,我也好給她們收屍!”
她的師門情誼,感動了一旁的肖思瞬。
“既然如此,那我便陪着你一塊兒去吧!”
“公子,你是擔心我會做傻事嗎?”柳蝶問。
“不!”肖思瞬搖了搖頭,隨即糾正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這樣有情有義的人,就此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