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肖舜覺得自己心中彷彿憋着一口氣一般。
他的這股氣並不是針對二長老剛纔的冷言冷語,主要是想到自己來到元古界後這段時間的經歷,從而決定要證明一些事情。
胸中的滿腔豪情,頓時將肖舜所感染,所以他此時說話的語氣,竟然不自覺帶上了一股傲視羣雄的氣勢。
“兩位長老,這次大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哪怕我並非是元古界的修者,卻也一樣擁有着逐鹿天下的資格!”
聽着他那自信滿滿的話語,二長老和三長老微微動容。
一個武者,最重要的並不是天賦,而是心中的那股信念,唯有當一個武者有了強大的信念之後,纔會走出一條通天道路。
如果了沒有強大的信念支撐,那就算是妖孽的天才,也只會泯然衆人矣。
武道的世界中,天才太多太多了,但古往今來,又有幾個能夠屹立在絕傲視天下羣雄呢?
這些被淘汰下去的人,並不是因爲不夠努力,也不是因爲天賦不夠,而是因爲在面對挫折的時候,他們選擇了放棄,從而變成他人登頂的背景罷了!
不,那些喪失信念的人或許連背景板都算不上,因爲強者的道路中,容不得他們這些失敗者的身影,他們註定只能掩埋在歷史的灰塵之中,卑微到了讓人能夠忽略不計的地步。
此時,肖舜所展現出來的氣勢以及信念,讓二長老三長老同時對他刮目相看,更是在心中隱隱的期待着對方接下來在大會之中的表現。
於是,他們異口同聲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呵呵,到時候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
肖舜爽朗一笑,隨後道別離去。
待他走後,三長老沒頭沒腦的對二長老說了一句:“老二,你剛纔感受到了嗎?”
但他這番沒有任何所指的話,卻能夠令二長老毫不遲疑的回答:“感受到了!”
旋即,三長老有些激動的說道:“這樣強大的信念,我還不曾在其他人身上看過!”
作爲一個常年混跡於各地的人來說,他的這番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走南闖北多年,他見過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幾,但其中卻並沒有誰擁有肖舜這樣強大的信念。
三長老一動不動的看着肖舜離去的話,頭也不回的對三長老說了一句大有深意的話。
“老二,你剛纔的話或許能夠造就出一個不世強者啊!”
二長老聞言,那宛如一張撲克牌的臉,終於是綻放出了一絲絲的笑容:“呵呵,如果真是那樣,或許那小子就該感謝我了!”
三長老擺了擺手,興奮不已道:“不說這些了,這次的比武大會看來我們是要親自去一趟了,長明和肖舜都參加了,我們這些作爲長輩的,自然也應該前去加油助威一番!”
“那是自然!”二長老點了點頭。
原本他對於部落的比武大會還真是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在經過和肖舜的一番對話之後,對於這次的比武大會是充滿的期待,想要好好的看一看,這年輕人到底能夠帶給自己多少的驚喜。
抱着同一種想法的,還有三長老。
離開了二長老的家後,肖舜沿路返回,途徑文兒的住處時,他駐足看了一番,但是想起上次離別時的那種傷感,卻也不想再一次體會,於是擡步離開。
接下來,他徑直去了張黎所在的那個山洞,想在臨走之際,好好的跟自己的愛徒交流一下,盡一番爲人師表該盡的力。
隔着大老遠,肖舜都能夠聞到山洞裡傳出來的那股藥香味,無奈的笑了笑,暗道自己這個徒弟還真是夠勤快的。
到了山洞內,他一眼就看到了守在丹爐旁的張黎,同時還有他剛剛重逢的母親。
“師傅!”
“肖先生!”
母子二人分別對肖舜打了一聲招呼。
肖舜微笑着對他們點了點頭,隨即對張黎道:“徒兒,師傅馬上就要離開這裡,有些話臨走時還是想跟你說一說!”
張母聽罷,識趣道:“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長年累月的從事着最低等的工作,讓張母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此時她知道肖舜肯定是要交代兒子一些什麼,於是便主動的告辭,不打擾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
肖舜對其點了點頭,目送着離去。
待張母走後,張黎對着師傅跪了下來,語氣滿懷感激道:“師傅,我娘都將事情跟我說了,我還要謝謝你幫她治好了身體呢!”
在前往煉丹族錢,肖舜便幫助張母處理好了身體上的暗疾,讓徒弟張黎能夠心無旁騖的修煉。
見張黎說着話就要給自己磕頭,他厲聲呵斥:“站起來,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頂天立地,下跪這樣的事情在拜師的時候做一次就夠了!”
小小年紀的張黎,見師傅發怒,忙不迭的就送地上站起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回答:“徒兒知道了!”
看着戰戰兢兢立在自己的身旁的張黎,肖舜滿臉鄭重其事道。
“你是我的徒弟,幫助你的母親這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往後,不許任何的人下跪,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
“弟子必定謹記於心!”張黎回答。
“很好!”肖舜點了點頭,隨即臉上那嚴肅的神色一沒,換成了一副慈祥的樣子,問張黎:“徒兒,那天叫你的迷蹤步練習的如何了?”
在前幾天的時候,他便已經將迷蹤步交給了已經煉製成了十爐中品丹藥的張黎,當做是給對方的獎勵。
這門功法也是肖舜眼下唯一能夠傳授給徒弟的,並不是說他不願意將霸刀決和鬥戰寶傳授,而是因爲如今的張黎並不適合修煉這兩門功法。
畢竟,張黎的年紀還太小了,小到根本就不能無師自通,更何況肖舜如今馬上就要離開煉丹族,就更加沒有誰能教他修煉了。
於是,肖舜決定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在將這兩門神功一併的交給自己的愛徒。
對於自己的徒弟,他這個當師傅的向來不會有什麼隱瞞,自然是全身心的將自己會的都一股腦兒的交出去,不過眼下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正當肖舜在爲張黎將來傳承衣鉢而思量之際,一旁的張黎有些支支吾吾道:“師傅,有些,有些地方我還不是不太明白!”
肖舜摸了摸他的腦袋,和藹的笑道:“沒關係,不懂就問,沒有人會因此而笑話你。”
接下來,師徒二人便開始就迷蹤步的問題交流了起來。
等張黎完全將肖舜教授的知識記住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
自從收張黎爲徒之後,肖舜還是頭一次跟對方相處那麼長的一段時間。
經過一夜的相處,他們師徒之間的關係,自然也是更加的根深蒂固。
肖舜看着身旁的張黎,小傢伙雖然一夜未睡,但狀態依舊是精神奕奕。
他有些不捨的收回目光,語氣有些蕭索的說道:“徒兒,師傅要走了!”
“師傅記得常來看我啊!”
年幼的張黎,並不知道師傅的這句走了所包含的意思,還以爲他只是如同平常一樣返回交易市場去了,隨時都能夠回來看望自己。
對此,肖舜也並非解釋什麼,而是踩着朝陽發出來的第一縷光芒,離開了煉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