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時間以來,肖舜遊歷過很多地方,看遍很多的美景,原本極度壓抑的心情,也是在這些秀美的風景之中漸漸的好轉。
他相信如果還在任職的話,自己或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心境,說不定早就已經變得如同機器一樣,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
柳生止水感嘆道:“一年多的時間,的確很漫長啊!”
肖舜點了點頭:“是的,人生有時候就像是一場旅行,只有在山水之間,你才能夠懂得什麼叫做真正的祥和寧靜!”
“我這次出來,就是想要追求你這樣的境界,我父親說過,唯有心安靜下來,才能更好的去感悟我手中的劍!”
說罷,柳生止水豔羨不已的看向了肖舜,她這趟的旅行如果能夠在歸來之後擁有對方那些的心境,那劍法就會大成!
又是一年的時間匆匆的過去了,肖舜依舊沒有上岸,乘着小舟,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上面遊歷着,而柳生止水,經過了一年的修煉,卻遲遲沒有達到理想中的那種狀態。
這一天,肖舜突然看到遠方竟然出現了一片濃郁的黑色,就像是一堵牆一樣,將整個世界分隔了開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於是有些駭然的問着一旁的柳生止水:“那是什麼?”
“那個便是世界的盡頭啊!”柳生止水面無表情的說着。
“世界的盡頭?”肖舜沉吟着,旋即腦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世界根本不可能會有那麼小,我一共纔在海里飄蕩了兩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會來到世界的盡頭!”
“你的病越發的重了!”
這是肖舜在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許久之後,他再一次睜開眼。
月隱星疏,漆黑的天幕如同一個巨大的鍋蓋一般,黑壓壓的籠罩着海洋,肖舜很壓抑,感覺自己就像是生活在牢籠中一般。
他緩緩的直起身子,輕描淡寫的詢問着一旁的柳生止水:“我又暈過去了嗎?”
最近他昏迷的此時越來越多,甚至有時候一天能夠暈過去兩三次,注意說明情況已經來到一種很不容樂觀的地步。
柳生止水點了點頭:“是的,這次是過去了三個小時!”
肖舜晃了晃腦袋,隨即站直了身體,再一次看向柳生止水:“我們現在是在哪裡?下午我們看到的那片黑牆呢!”
對方接下來的回答,卻是讓他驚悚不已。
“黑牆,什麼黑牆?”
肖舜提醒道:“你告訴我那是世界盡頭的那堵黑色牆壁!”
柳生止水滿臉不解的看着他:“這哪裡有什麼黑牆,而我又這麼可能會說什麼世界盡頭的話?”
這一下,肖舜徹底的震驚了,他現在都能夠清晰的記得,當時柳生止水和自己說話時候的表情,怎麼一下子對方就忘記了?
到底是我病了,還是她病了?
亦或是這個世界病了?
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就冒出了三個大大的疑問,不過短時間之內,他的這個疑問是沒有人能夠替他解答。
隨後,他也沒有在問柳生止水任何的問題,而是擡眼看向了今天下午黑牆出現的那個地方。
由於環境太過於黑暗,他此時根本就無法分別黑幕和夜色,視線之中所能看到的,都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漆黑,濃得如同化不開的霧氣!
次日清晨,肖舜在睜開眼的第一瞬間,便是朝着昨天黑牆出現的地方看了過去,只見那裡天高海闊,那裡有什麼黑牆啊!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肖舜一動不動的看着那個方向,嘴裡不住的問着。
“什麼爲什麼?”柳生止水在一旁疑惑道。
肖舜喃喃的說着:“我明明清楚的記得在哪個地方是有一堵黑牆,將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來,可爲什麼它不見了,而且你也口口聲聲和我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黑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生止水淡淡的看了一眼肖舜,緊接着解釋道。
“是你出現幻覺了,我一直就跟你再呆在一起,你能看到的東西,我也絕對能夠看到,不過對於你說的話,我是真的沒有任何的印象!”
“只是幻覺嗎?”
肖舜唸叨着,對於這種說法是十分的不相信,畢竟當時那堵牆給他帶來的震撼,可以說是無以附加,那種感覺是絕對不會出現差錯。
而且在看向那裡的時候,他的內心突然就深處一中很不好的感覺,就彷彿自己的世界,一切都是被捏造的一般,充滿了不真實感。
說實話,這樣的想法的卻是有些大膽了,就連肖舜本人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隨着他越深想下去,就越發覺得自己的感覺不像是在無的放矢。
幻境,錯覺,假的!
肖舜喃喃唸叨着這幾個詞彙,很快他感覺自己彷彿要抓住了什麼,但是這一次,他依舊毫不例外的暈了過去。
“你醒了!”柳生止水的臉關切的湊了過來。
但是肖舜卻並沒有說話,他搞不懂爲什麼自己每一次想要抓住一點什麼東西的時候,自己就會暈過去!
這絕對是很不合常理的現象,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冥冥之中操控着他,讓不無法知道一切的真想。
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令肖舜極度的毛骨悚然。
接下來,柳生止水又在他的耳邊道:“這一次你昏迷了很久呢,足足兩天兩夜!”
聽到這裡,肖舜終於是繃不住了。
以前他昏迷最多也不會超過五個小時,基本上都是在二兩個小時左右,像這次一樣暈過去兩天兩夜,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難道自己的病真的越來越重了?
他不由的這般想着。
又是一年,肖舜和柳生止水相伴在大海中度過了一段波瀾不驚的歲月。
這一年,柳生止水的境界依然沒有達到預期,甚至還可以說是毫無進展可言。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陪伴着肖舜,隨波逐流着。
這一年來,肖舜的病越來越重,而且愈發的沉默寡言,一天和柳生止水也說不上幾句話!
他知覺得自己很累,雖然什麼都沒做但是就是很累,而且腦袋裡面也是渾渾噩噩的,如同一團漿糊一般什麼也想不了,什麼也不能想!
他真的懷疑自己病了,病的很嚴重,這種病是源自於心中的,絕非是身體,因爲他的身體依舊強壯的一如往昔,境界一連突破,來到了先天境這樣一個極高的層次。
肖舜不知道爲什麼修爲會以這樣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在突飛猛進,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
遊歷在海上的第八年,柳生止水走了,走的很突然,當肖舜再一次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她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茫茫的大海中,肖舜並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走的,不過卻依舊還是很不捨。
七年的時間,這個女人一直都陪伴在自己的身邊,雖說兩人在後來基本上一個月也不會交流上一兩句話。
饒是如此,她的走還是令肖舜十分的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