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場外的天色在不知不覺中黯淡了下來。
肖舜靠在窗前,看着正在木屋外面看守的四人。
這些人實力不俗,最弱的都是鍛靈六重的修者,由此可見雲英寨有多麼的強大!
老酒鬼見肖舜一動不動的看向外面,漫不經心的喝了口酒,旋即詢問道:“啥時候動手?”
沉吟一番,肖舜回答:“晚點吧!”
這地方比較偏僻,周圍出了老酒鬼一棟房子之外,附近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住戶了,等下等起手來也要方便的多,起碼不會引人耳目。
聽了肖舜的話後,老酒鬼有些詫異道:“你實力跟他們相差無幾,真的能夠一次性對付他們四個?”
“光明正大的動手,我想要應付他們四個也有一定的難度,不過咱們完全沒有那個必要發生正面衝突,找個機會偷襲就好!”
說罷,肖舜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枚銀針出來,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寒氣逼人。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嘿嘿……”
老酒鬼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隨後又走回到牀邊坐下,拿着酒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似乎對於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夜色正濃,肖舜的嘴角噙着一抹玩味不已的笑容,緩緩推門走出了木屋。
他剛一出去,不遠處便傳來一人的呵斥聲:“滾進去!”
肖舜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膀:“裡面太悶了,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說話的同時,他目光不動身色的在木屋周遭遊弋着,很快便鎖定了四名看守人員所在的方位。
見肖舜絲毫沒有要返回木屋的打算,而是一個勁的朝着周圍打量,有人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警惕,快步走上前來呵斥。
“沒有我們的允許,你不能夠離開木屋一步,在不給我滾回去,便讓你死在當場!”
他這邊話音剛落,眼中卻見一道銀芒破空而出。
“該死!”
他怒喝一聲,當即施展護體氣罩,打算將暗器阻攔在身前。
只可惜,那枚泛着銀色幽光的細針,竟然絲毫沒有被他外放出來的元氣阻擋,勢如破竹的便穿透了護罩,直接沒入其腦門。
“噗通、噗通……”
寂靜的黑夜中,傳來四道沉重的墜地聲。
這些聲音,無疑是四名看守之人落地後發出的動靜。
肖舜剛纔在鎖定了對手們的方位後,四針齊射,耽誤無法的結果了四名與自己境界想同的修者,可謂是手段非凡。
當然了,如果真要和四名實力相仿的修者交戰,他想要輕鬆取勝,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幸虧炎黃十三針實力強悍,能夠輕易破開修者的護體氣罩,要不然肖舜也不會冒險做出這樣的舉動。
“今後這雲英寨,看是回不來咯!”
老酒鬼此時從木屋內踱步而出,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感慨,看向木屋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不捨。
他畢竟在這兒生活了十多年的時間,雖然有些不被人待見,可終究還是懷有一絲的感情!
“前輩又何必黯然神傷,此番離去我等將來勢必能夠找到一個更好的落腳點,何愁無以爲家?”肖舜寬慰道。
聞言,老酒鬼長嘆一聲:“唉,走吧,這兒的事情薛勇很快就會知道,咱們可得趁着這段時間趕緊跑路才行!”
肖舜點了點頭,跟着對方沒入了夜色之中。
老酒鬼在村子裡生活了很多年,對於這兒一些都十分的熟悉,帶着肖舜過街串巷,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指了指不遠處拿堵圍牆,老酒鬼笑道:“這兒看守的人相比較少,咱們從這裡出去,倒是不容易被人逮住!”
肖舜沒有廢話,當即輕手輕腳的來到爲牆跟前。
這面牆高約四米,上面連個家瞭望臺也沒有,倒是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了行蹤。
旋即,他雙腳微微發力,整個人瞬間便越過了牆頭。
老酒鬼有些戀戀不捨的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寨子, 拿起酒壺放在嘴裡猛灌一口,旋即喃喃道。
“在此隱姓埋名十多年的時間,到今天終於是要離開了,也不知道出去後會遇上什麼樣的事情,罷了罷了,隨它去吧!”
說罷,老酒鬼眼中不捨漸漸消散,嘴角的笑容也同樣變得無比灑脫了起來,輕鬆無比的翻過了圍牆。
看着安穩落在自己身旁的酒鬼老頭,肖舜笑着詢問道:“前輩,咱們接下來怎麼走?”
老酒鬼漫不經心的說着:“朝着東邊走,按照咱們的腳程,應該明日傍晚便能夠抵擋擎蒼山了!”
旋即,兩人便邁步往東一路狂奔。
寨主大會再過一天就要召開,肖舜好不容易從雲英寨出來,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想耽誤時間,畢竟他的勢力能不能夠組建起來,可全在此一役啊!
老酒鬼見肖舜埋頭趕路,也沒有多說什麼,既然都已經出來了,他自然不打算在如同之前那般渾渾噩噩的活着,即便爲了那美酒,他也不能掉鏈子!
披星趕月,兩人與次日清晨十分,來到了位於擎蒼山百餘里外的一片樹林中。
雲嵐山脈雖然生活着無數的修者,但因爲這兒實在是太廣闊的緣故,平日裡想要撞見一個活人,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時,肖舜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先休息一會兒吧!”
以他現在的境界,發足狂奔一晚上已經是極限了。
反觀老酒鬼,此時竟然面不紅氣不喘,簡直就跟沒事兒的人一樣,令一旁的肖舜看得暗暗咋舌。
他到現在爲止,還看不出老傢伙的具體修爲,也從來沒有從對方體內感覺一絲絲的元氣流轉。
能夠令肖舜感覺不到元氣運轉的人,一共可以區分爲兩種,一共是沒有修爲的普通人,另一種則是實力比他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的大高手!
通過之前的種種判斷,他非常肯定老酒鬼應該是屬於後者。
一念至此,肖舜忍不住有些好奇問了句:“前輩,奔跑一夜你滿臉雲淡風輕,卻不知修爲到底高深到了何等地步啊?”
聞言,老酒鬼笑着擺了擺手:“小子,隨意打聽他人的修爲,這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在說我就是老酒鬼,修爲又能夠強得到那兒去,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這句話肖舜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不過對方既然對修爲一事閉口不談,那他也不好刨根問底,而是取出乾糧囫圇吃了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老酒鬼。
這老頭兒一臉的滄桑,即便終日宿醉,但眸子卻清亮無比,給人一種深沉內斂之感,與他的外在表現,可謂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