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鶴貫天辯解的話語,灰袍人眸光一寒。
“死到臨頭還滿嘴的歪門邪說,你這等齷齪小人,死不足惜!”
話音剛落,他猛地揮出了一記手刀,重重的看向鶴貫天脖頸。
“嗡……”
一道投名狀的波紋抵擋而出,瞬間便蔓延到了鶴貫天身邊。
旋即,一個大好頭顱沖天而起,帶起一片血光瀰漫。
堂堂蠱毒門宗主,一道傳奇人物,就在此刻隕落。
鶴貫天的死,不能用可悲可嘆來形容,畢竟他這樣的惡人,就如同灰袍人所言,死不足惜!
就在鶴貫天人頭落地的瞬間,灰袍人雙膝一彎,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地上,旋即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面帶悲傷道。
“父親,孩兒不孝,過去那麼多年,纔將殺害您的敵人剷除,別擔心我會盡快解決最後一名敵人,以此告慰您在天之靈!”
說罷,他又是三個響頭磕在了地上,這才調整好了心情,起身看向不遠處的張道玄。
鶴貫天死了,張道玄的情況變得非常不妙,縱然有一氣化三清這等玄妙無窮的神術在,但他也不可能是灰袍人和青丘王兩人的對手啊!
強如當年的南宮無敵,即便是天衍圖加身,也一樣無法應對他和鶴貫天的聯手,最終只能帶着不敢與屈辱死亡!
張道玄雖然自命不凡,但也知道現在的自己跟五百多年前的南宮無敵依舊有着一定的差距,根本就無法力敵兩名強者聯手。
其實剛纔在灰袍人動手的時候,他原本有把握救下鶴貫天這名盟友,但考慮到即便是救下來了,對方也不過是個廢人,根本就無法給自己提供幫助,所以他才眼睜睜的看着一切的發生。
一個利益爲上的人,不可能幹出多此一舉的事情,與其去救鶴貫天這等遭遇天人五衰困擾的盟友,倒不如想些自救的辦法!
一瞬間而已,張道玄腦海中就冒出了許多的想法,但最終都被他一一給否決了。
沒辦法,現在這種場面,即便是他想逃跑,都來不及了!
遙想當初,道主聯盟何等的意氣風發,全然沒有將對手復仇者聯盟放在眼裡,哪怕是死了多個盟友後,張道玄依舊感覺勝券在握,絲毫沒有落敗的打算。
可這才過了多久的功夫,他的一切如意算盤,算是徹底白打了,要是不想辦法解決現在的局面,只怕他也要步鶴貫天他們的後塵,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灰袍人凌空而起,緩緩漂浮到了青丘王身旁,與後者一動虎視眈眈的盯着正在想着破局之道的張道玄。
見張道玄滿臉凝重,他嘴角微微上揚:“鶴貫天得到了他應得的下場,下一個該輪到你了!”
聞言,張道玄擡眼掃了灰袍人和青丘王一眼,試探性的問道:“貧道再問你們一次,是否一定要生死相向?”
青丘王搖了搖頭,表情淡然的開口回答:“都到這個地步了,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嗎?”
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人死在這次的紛爭之中,要是現在平息爭端,無疑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青丘王不可能讓同伴的血白流,灰袍人也不可能放任殺父仇人逍遙法外。
因爲這兩種原因,他們即便是戰到只剩一兵一卒,也必須要與敵人分出一個勝負來,這便是所謂的公道!
張道玄已經從灰袍人以及青丘王的神色中,看出來自己的最後的下場,可他竟然不怒反笑。
“哈哈,原本以爲你我雙方能夠同享修界的密辛,卻不料你們竟然如此不識好歹,罷了罷了,反正貧道也活不過今日,大不了就將那秘密永遠留在這裡吧!”
話音剛落,張道玄掐了個手決,只見被那幻化而出的分身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旋即飛快的衝着本體衝去。
“本想着剖析了成仙之秘後,在去突破歸一大劫,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枉費貧道一聲參悟天機,最後卻被冥冥中的安排給悟道,貧道對死亡絲毫無懼,更何況還有你們這些人墊背!”
聞聽此言,灰袍人和青丘王當即臉色大變,如果張道玄真的在這座大陣內引來歸一大劫,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在那等雷劫面前,這座停止運轉的大陣根本不可能無動於冬,勢必會自動運轉,屆時青丘王等人不單單要被張道玄的歸一大劫波及,甚至還要提防大陣的襲擊,可謂是腹背受敵啊!
看着站在身後待命的三尊分身,張道玄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調轉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青丘王,肅容詢問。
“青丘王,貧道在問你一句,是否真的要同歸已盡!”
他這句話問的絲毫不誇張,要是真引來歸一雷劫和讓恐怖法陣復甦,即便是青丘王等人齊心協力,也一樣無法獲得身還希望。
別人或許不知道四象封天陣的恐怖,但青丘王卻清楚的知道這乃是木巖道人的手筆,他老人家佈置出來的法陣,遠比上古時代的那些陣法師佈置的,還要恐怖的多!
就在此時,灰袍人衝神色凝重的青丘王笑了笑。
“前輩,這是我南極宮的私事,我留下來和張道玄決一死戰,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還不等青丘王接話,身後便傳來了瑤池無比堅決的聲音。
“他們可以走,但我絕對要留下!”
聞言,灰袍人苦笑:“瑤池前輩,你這是何必……”
不等他說完,瑤池擺了擺手:“別說了,我與你父親之間雖然有緣無分,但他仇人便是我的仇人,我也不可能看着無敵僅剩的血脈就此消亡!”
話至於此,她微微一頓,接着不由分說道:“我留在這裡和張道玄生死一戰,你們全都離開!”
江如流笑着搖頭:“呵呵,他們離不離開本尊不知道,但本尊卻是要留下來的,畢竟鴻蒙道館的老牛鼻子欺壓天魔閣幾百年,這口惡氣要是不出,本尊將來還哪兒有臉面見人?”
魔尊話音未落,楊世忠也是往前走了一步,對灰袍人微笑道。
“老夫活了一千多年的時間,早就已經夠本了,如今望月宗也重新迴歸楊家手中,就更是沒有什麼未了心願,南極遺孤此番幫老夫報了大仇,老夫又如何能夠背信棄義!”
太上玄清宮的宗主此時手持打神鞭,走到了楊世忠身旁,義正言辭的說着。
“太上玄清宮與鴻蒙道館雖同是道門,但卻並非一丘之貉,如今張道玄虛僞外表已經被揭穿,貧道自然要爲道門剷除異類,免得令衆多道友蒙羞!”
“前輩,你們……”
短短時間內,三名宗主都已經做出了死戰不退的表率,讓灰袍人心中是暖流激盪,無法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