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見過碧血晴天的人並不多,並不是因爲碧血魔宗不出名,而是碧血晴天是連絕大多數魔宗門人都不會使用的奇招。
在邊玉眼中一個巨大的漩渦憑空而出,他知道,對面的這個少年憑藉怪異的武功招數,讓自己進路了一個特異的幻想當中。第四重“星空雪雨”雖然已經能夠影響宗師境界的高手,但是對像邊玉這種定力極高的武道奇材,並不能帶來摧毀性的打擊。
只是一個晃神,邊玉已經恢復了神智,就是剛纔被影響的那一段時間,他的一條長劍,也如同朝陽般光芒四射。
短短的時間還是給許戈帶來了一個機會,他不計成本地進行強攻,黑矛如同一陣巨大的黑雨,包裹着邊玉的整個身體。
邊玉並不慌忙,他展現出了強大的防禦能力,烈陽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炙熱劍網,將整個空間禁錮着,時不時地,邊玉一道詭異的劍芒會穿透面前的黑幕,在許戈身上劃下一道森然的傷口。
宗師級的巔峰高手,果然不是吹牛的,雖然以前在賞金獵手團當中,許戈能輕鬆地對付兩個宗師級的高手,但是面對着邊玉,卻感到巨大的壓力。
邊玉擁有充足地比武經驗,交手十幾個回合,他已經知道對面許戈,擁有強大的韌勁,如果這麼耗下去,並不能討到什麼好處。
強大的勁氣縱橫,黑色與黃色在街道形成了一道讓人窒息的空間,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已經無法站在近處,被這強大勁氣逼得越走越遠。
“嘶!”許戈的胸口又被劃下了一道口子,鮮血卻被烈焰之氣瞬間蒸發。
烈焰山的武功以至剛至陽爲主,邊玉看上去文弱,但是實際上無論力量還是真氣的磅礴都遠超一般人。當日爲許戈治療傷勢,其他三傑雖然都有幫助,但最主要還是邊玉在努力的控制場面,將四人的真氣統一集中,最後改造了許戈的第二氣藏。
邊玉已經漸漸地走出了一開始的措手不及,招式開始瀟灑寫意,讓人歎服,對面的許戈因爲與人對戰經驗並不多,慢慢地落於下風,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
邊玉表面上看似瀟灑,但是心中卻是越鬥越心驚,對面的這個少年絕對是一個武道天才,自己的招式絕對不能用老,一旦用老,少年便會暗藏着暴風驟雨般的反擊。虧得邊玉從小飽覽各種武道絕學,因此招數層出不窮,讓許戈陷入了無窮的危機之中。
許戈倒也沒有失落感,長期以來的經歷,已經讓這個少年擁有百折不撓地意志力。他如同站在開山大瀑布下面,每一次迎接雨水沖刷後,仍舊倔強的站立於天地。
“轟!”
第二氣藏處,如同一個大閘門開洪,浩瀚的真氣從中溢出。
淡紅的許戈變得深邃起來,強大的氣勁從黑矛爆出,如同有形一般筆直地射向了烈陽劍。
邊玉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通過烈陽傳到自己的體內,“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來。但他極快地用袖遮住了嘴,並沒讓這一情形落入周圍觀戰者的眼中。
許戈這一擊如同擎天一擊,巨大的摧毀力讓自己都感覺有點震撼,但是一矛刺出後,卻感到一陣痠麻感,從第二氣藏處傳來。這時,受了輕傷的邊玉,回身追擊,一招倒卷殘陽,將黑矛敲到了一邊。
眼見邊玉勢如破竹,一把烈陽就要刺中自己的心臟,許戈開始奇怪的扭曲,一股勁氣從第二氣藏再次噴涌而出,讓他整個人奇怪的橫移了半寸。
“是平手!”
看着自己腋下的那根漆黑的長矛,邊玉灑脫一笑,收回了放在許戈脖子上的烈陽。
一個呼吸間,沒有人看見了,場上情勢的變化,沒有人知道,許戈怎麼樣躲避邊玉刺向自己心臟的那劍,也沒有人知道許戈如何在完全劣勢的情況下,仍堅持刺出了那精準的腋下一擊。
而另一邊,邊玉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將劍從對方的心臟部位,划向對方的脖頸,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聽說你會參加這次西川論武。”邊玉沒有了剛纔戰場上的殺氣,恢復了淡淡地清雅,一張俊臉因爲剛纔的受傷顯得有點蒼白。
許戈胡亂地扯了幾根布條,將自己胸口處最嚴重的傷包紮止血,道:“不錯,可惜遇不到你。不然,可以再爽快地打上一架。”
邊玉笑道:“如果你再晚上兩年與我交手,我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名義上是烈焰山的大弟子,但真正地武道奇材,並不是我。烈焰山的真正天才,是不世出的。這次的論武,你能夠有幸一見。”
許戈道:“能不能問下,他到什麼樣的境界了。”
邊玉道:“他比你大三歲,今年十九,據昨天傳來的消息,剛剛突破了宗師境,成就了傳說級。”
許戈自嘲道:“十九歲的傳說級高手,真是讓人興奮啊。”
望着眼前這個粗壯陽光的少年,邊玉搖搖頭道:“我告訴你山外有山,並不是想打擊你的信心,而是想告訴你,我們烈焰山的尊嚴不僅會由我守護。這次論武,高手如林,希望你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邊玉躍上白色駿馬,如電般離去,哼哼唧唧的走狗們不再囂張,低着頭瘸着腿,將自家的大少爺收拾上了一個擔架,慢慢地運走。
崔然然望着眼前這個渾身浴血的少年,拿起了散亂在地上的各種雜物,並滿臉陽光地向自己微笑道:“走吧,大小姐!”
這是一個怪人,毋庸置疑了,爲何流了這麼多血,還能笑出聲來。望着這個與自己見過所有的富家子弟都不同的少年,崔然然終於收起了以往的輕視之心,“我有點知道,爹爲什麼看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