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遠午下班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莫天躍正帶着貴竹分公司的一羣女人浩浩蕩蕩的殺向飯店。
告訴了對方地址,莫天躍開始沉着應對各式各樣的問題。至於司如何在下屬方面保持神秘感,這要求在莫天躍這兒根本不存在。
莫天躍一直認爲,人與人之間應該是完全平等的,錢的多寡僅僅代表個人的能力不同。
“老闆,你準備什麼時候離婚?”身高體重興趣愛好都瞭解後,這羣女人越來越大膽,問題也越來越稀古怪。
“啥,”莫天躍疑惑道:“爲什麼這麼問?”
“別管爲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們大概的時間。”問話的女孩理直氣壯的回答。
“因爲她想等你再單身後追你!”另外一個女孩補刀。
“黃嘉麗,我是替你問的,別不識好歹。”
“哎吆,我可沒有每天晚必須看一次老闆的照片才能入睡!”
“是,別嫁禍別人,大膽承認。”
“我有那麼大的魅力嗎?”莫天躍好道。
“有,年少多金。”
“風度翩翩。”
“氣宇非凡。”
“明眸皓齒。”
“眉清目秀。”
“……”
“你們在玩成語接龍啊?”莫天躍終於抽空說了一句。
“沒,這些詞語都是形容你的。”安玉肯定道。
莫天躍撇了一眼,驕傲道:“既然我這麼優秀,那你們認爲我老婆捨得離開我嗎?”
“小三、小四也行啊,要不小七、小八也勉強湊合!”
“是,我不要名分,跟在你身邊好!”
“不帶出去也行,偶爾過來瞅一眼照樣滿足!”
“……”
媽蛋,好像這是傳說一個男生和九個女生荒島求生記的表演版。貌似無論什麼話題,莫天躍總是最弱勢的那一個。
“老闆,別學鴕鳥,好歹吱個聲!”
“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一羣女人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莫天躍火澆油,把最近學來的幾個笑話全說了出來。
這下幾人更歡樂了,氣氛瞬間達到頂點,惹得周圍的食客頻頻側目。
“小兄弟,如果你每天都把這羣美女帶過來,我飯菜只收你成本價!”菜的老闆娘不甘寂寞,也加入了談話的隊伍。
“成本價是多少折?”莫天躍的思維也有點不正常了。
“八折,”老闆娘也不是善茬。
“這點折扣怎麼夠,你們說是不是?”莫天躍開始找援軍。
“對,最多六折。”
“高了,五折老闆也有賺。”
“四折也虧不了本。”
老闆娘落荒而逃,她忘記了,眼前這羣人全是銷售出身。和這些人談價格,老闆娘的道行修煉得還不夠。
“一羣女流氓,連同樣身爲女人的老闆娘都受不了你們,”莫天躍搖了搖頭,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
“女人受了了,不代表男人也不可以。”
“是,老闆你自己說你行不行?”
行,還是不行,莫天躍也不知道了。他很想說試試才知道,但怕自己被周圍的男同胞圍毆,只好再次保持了沉默。
“沉默代表心虛,心虛是不行。”
“看那小體格還算健壯,二十分鐘應該可以的。”
“十分鐘,我賭一毛錢。”
“誇張了,我看兩分鐘完事。不是說嘛,一夜七次、一次兩分,老闆的相貌剛好符合面描述的條件。”
你才符合,你全家男人都符合,莫天躍滿腦黑線。
張興遠下車,看到的是莫天躍被一羣女人包圍的場景。什麼叫萬花叢一點綠,眼前有活生生的例子。
莫天躍招呼張興遠坐下,讓衆人轉移火力點,他趕緊埋頭吃飯。
吃了七分飽,莫天躍突然想起了什麼,疑惑的望着張興遠。
“怎麼?”
壞了,莫天躍終於記起昨晚發生了什麼。畢竟一句話重複了那麼多次,要說一點印象也沒有那不可能。
“吃好再談,”莫天躍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現在告訴張興遠,估計對方連吃飯的心情都會失去。
由於心裡裝着事,莫天躍接下來沒把心思放在聊天面,只是別人問了纔回一兩句。
好不容易把公司的同事全部送走,莫天躍拉着張興遠趕緊道:“快點。”
“出啥事了?”
莫天躍啓動車子,仔細回憶了一下道:“有一個女孩,長頭髮、鵝蛋臉、新月眉、杏眼、身高一米六三左右,穿白色連衣裙,你認識嗎?”
張興遠聽了這話臉色瞬間暗了下來:“知道,叫王詩韻。”
“地址?”
“小河區柳林路三十八號。”
“告訴我怎麼走?”莫天躍望着前面的十字路口納悶道。貴竹發展太快了,好多街道他都不認識。
“左拐直行右拐,第三個紅綠燈過去三百米靠左邊停車。”
莫天躍‘恩’了聲,專心開車。現在屬於下班高峰期,才十三裡的距離,莫天躍跑了一個小時都還沒到。
“靠,怎麼又堵了,”莫天躍拍了一下方向盤鬱悶道:“還有多遠?”
“一千多米,”張興遠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認識她?”
“毛,名字還是你剛纔說了我才知道的。”
“那你找她幹嘛?”
“不是我找、是你,”莫天躍糾正道。昨晚因爲喝酒,腦袋徹底罷工,所以沒有考慮那麼多。
可現在仔細一想,這事情太詭異了。僅憑張興遠喝醉,對方這麼快知道解釋不通,除非那個叫王詩韻的一直在暗處默默的關注。
如果對方真的這麼在乎張興遠,那事情大條了,莫天躍可不想成爲罪人,這纔是他着急忙慌的帶張興遠過來解釋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的?”這下換張興遠疑惑了,昨晚他是說自己失戀,但沒說和誰,這點張興遠很肯定。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到了,你快去找對方道歉!”
“憑啥呀?”
莫天躍認真道:“因爲對方昨晚半夜三更的都還跑過去關心你。”
這話殺傷力太大了,張興遠沉默了足足五分鐘纔再次開口:“你沒騙我?”
“你妹喲,都這時候了還懷疑個屁啊,趕緊的,別讓我鄙視你!”
莫天躍打開車門,把張興遠推下車。後者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主,整理了一下衣冠,準備再次追回已經失去的愛情。
可惜的是,才過了兩分鐘,張興遠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咋啦?”
“不開門。”
莫天躍吼道:“沒開繼續敲啊,你跑回來幹嘛!”
“有點難堪。要不你陪我站在那兒,我敲?”
“走,”莫天躍理解的點了點頭。
要知道王詩韻居住的是門面房,大街人來人往的,一個人確實不方便。
“叮咚、”“叮咚、”“……”
門鈴的聲音足足響了一個小時,莫天躍車剩下的半包煙,這麼點時間已經被張興遠全部消滅。
“繼續,這是對方在考驗你的誠意!”
莫天躍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隔壁的店面借來了一張躺椅,現在正睡在旁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鼓勵。
兩個小時過去。
“加油,革命快成功了!”
張興遠點了點頭,一次又一次的按響門鈴。
三個小時過去。
莫天躍躺在椅子呼呼大睡,隔壁的店老闆看不下去了,拿過來一張毛毯給對方蓋,看了一眼張興遠勸道:“小夥子,別敲了,要開早開了。”
“謝謝大嬸,我在敲會。”
“我今天真沒看見對方出過門,大嬸沒騙你。”
張興遠‘恩’了聲,再次表示感謝。
“我看好你,加油!”店老闆見說不動對方,只好出聲鼓勵。
“加油!”張興遠在心裡告訴自己。
四個小時過去。
張興遠還在敲,莫天躍被圍觀的羣衆吵醒。揉了揉眼睛,莫天躍起身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馬回來,你繼續!”
“知道,”張興遠照樣有他的堅持。
“帥哥,你朋友這麼幹敲不行,得買花!”人羣響起了這麼一句。
莫天躍感謝了一句,好道:“得買多少朵?”
“九百九十九。”
“越多越好!”
“除了花,還有什麼?”
“音響,麥克方。”
“只把花買過來成,其它設備我提供!”好心的店面老闆再次提醒。
“行,馬去!”
莫天躍趕緊啓動車子,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他載着一車的玫瑰再次回來。
這時候張興遠還在敲。
圍觀的人羣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三倍。
“讓一下。”
莫天躍吼了一聲,把九十九朵玫瑰交給張興遠空着的左手。剩下的玫瑰他花了一個小時,在店門的正門擺了一個長寬約三米的‘一箭穿心’。
“你們在幹嘛?”
隨着夜幕的降臨,周圍聚集的人羣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不得不前提醒。
“搞什麼,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警察一邊驅趕人羣,一邊對蹲在地接音響電源的莫天躍吩咐:“你當這兒是你家啊,趕緊撤了,再鬧我抓你去警局。”
莫天躍皺了皺眉,讓張興遠繼續敲,莫天躍轉身對警察解釋:“兩人發生點誤會,再過一會兒好。”
“都鬧了五個小時了,”圍觀的人羣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隨着人羣的自動散開,一位衣冠楚楚的身影進入莫天躍的視線。
“張隊,”警察前小聲招呼。
“趕緊讓對方滾蛋,有幾個臭錢瞎顯擺,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是。”警察保證。
“等等。”
看着警察準備動手,莫天躍趕緊出身阻止。開什麼玩笑,這玩意花了我兩個小時,你這麼撤了我面子往哪擺。
張隊,莫天躍撇了一眼,這丫哪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