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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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開往貴竹的k330趟列車第16節車廂27號座位,莫天躍呆呆的望着窗外面這座繁華的城市,心裡五味雜陳。

在看完日記後的第二天,莫天躍就把屋裡帶不走的東西低價處理。三千多塊錢買來的,最後賣了一千不到,這結果讓莫天躍鬱悶不已。然後就是去退房租,房東到是很好說話,把剩下的錢一分不少的退給了他。也許房東看到他打架被抓後,早就希望他搬走了吧,莫天躍自嘲的想到。

就要離開了,莫天躍低下頭,喃喃自語着。隨後又眼神堅定的擡起了頭,我還會回來的,莫天躍在心裡告訴自己。

江雲飛曾對他說過,如果需要,他會把高峰送進牢裡、而且是一輩子。莫天躍沒有答應,因爲他不想求別人什麼,江欣雨離開自己是因爲自己沒有能力、怪不得別人,江雲飛並沒有欠自己。這些天他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是江雲飛,也不會同意江欣雨跟着自己。現在的他,確實沒有讓江欣雨幸福的能力。

雖然沒有答應江雲飛,但這並不代表莫天躍不記恨高峰。畢竟如果沒有他的出現,自己現在應該還是和江欣雨幸福的在一起。當然,莫天躍知道,能出現第一個高峰,以後也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問題的根源還是自己太無能、別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等着吧,莫天躍握緊了拳頭:如果這輩子就這樣,那還好說。如果哪天自己抓住機會飛黃騰達了,你想讓我在裡面呆三年,我就會讓你在裡面呆三十年。

“嗚、嗚……”火車緩緩啓動,乘務員不停的來回巡視,把一些沒有放穩的包裹重新放好。

莫天躍再次望着那逐漸遠離的城市,目光迷戀,這次他想到了江欣雨,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三年嗎,”應該很快就過去了吧。莫天躍拿出手機,屏幕上江欣雨笑顏如花,一臉燦爛。

“這是你女朋友嗎?”旁邊傳來一聲詢問。

莫天躍看了一下,只見對方是一位六十多歲,穿着樸素的大爺。本來想說不是,但尊老愛幼的道理莫天躍還是知道的,畢竟從小學開始老師就教我們要這樣做了。

勉強微笑了一下,莫天躍點了點頭。這纔有空看了一下車廂,聽着周圍傳來熟悉的家鄉話,莫天躍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怎麼,看你樣子好像是分手了?”

莫天躍本來不想聊天,但別人問了不得不回答,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暫時要分開一段時間,”莫天躍實話實說。

“應該是對方父母不同意吧?”大爺詢問了一句。

莫天躍‘嗯’了一聲,心想不愧是活了那麼些年,果然一語中的。

也許是看出莫天躍不想聊天,老人沒有再說什麼,開始閉目養神。莫天躍也不再開口,腦裡全是江欣雨的一顰一笑。

她現在應該在家了吧,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她偷偷和自己跑出來,他的父母不會爲難她吧?

就這麼亂想着,莫天躍不知不覺睡着了。

一覺醒來,已經夕陽西下。看了一會窗外的景色,莫天躍拿出手機,找出江欣雨的號碼撥了過去,手機裡面毫無疑問的傳來那毫無感情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有那麼一瞬間,莫天躍真想把手機扔出窗外。

搖了搖頭,莫天躍去了一次衛生間,然後打來熱水泡了一桶方便麪。玩了一會手機,莫天躍吃了面,從袋子裡面拿出一本‘成功的訣竅’,開始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

莫天躍之前坐過一次火車,知道在上面沒有事情做是挺痛苦的一件事,所以這次特意去書店買了幾本書。在書店逛了一圈,本來以前他是喜歡看一些散文的,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買的全是帶‘成功’兩字的,像手上這本,袋子裡的‘成功的途徑’、‘成功的條件’之類。

等車廂裡面的燈熄滅,莫天躍才戀戀不捨的把書放好。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莫天躍開始回想書上說的內容。雖然他知道要成功並沒有書上說的那麼簡單,但多看看並沒有什麼壞處。

一天就這麼過去,燕北到貴竹需要兩天的時間,莫天躍還得在車上呆一天。吃了一桶方便麪,莫天躍繼續看書。

“怎麼,喜歡看這類型的書籍?”也許是坐車太無聊,老人又主動找莫天躍交談。

莫天躍笑了笑,‘嗯’了一聲。

“其實這些書沒有必要看的,講的全是如何賺錢,把一個人的思想境界都帶低了。人生不過一日三餐、又不需要多少,拼命賺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有這時間,還不如研究一下生命的起源之類的,一個人的視野開闊了、思想豐富了,人生就有意義了。”

再次看了看旁邊的這位大爺,一眼就瞧出他應該是農民的莫天躍有點納悶,他怎麼把人生意義都說出來了,看什麼書和這沒啥關係吧。

莫天躍有點好奇老人的這輩子是怎麼過來的,放下手中的書,莫天躍問道:“大爺,你是做什麼的?”

大爺驕傲道:“我就一農民,種莊稼可是一把好手。閒下來的時候,就研究一下生命的進化和物種起源之類的。”

“大爺來北京幹嘛呢?”

“來看病,可惜住院費太高,只好回去。”

莫天躍沉默了,他沒有想老人的話是對是錯、也沒有資格,他想的是金錢在這個時代的重要性。一個人、努力了一輩子,可最後連住院的錢也沒有,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還是我們的悲哀?

接下來,莫天躍沒有和老人再說什麼,因爲他現在的人生觀和老人的截然相反。他現在思考的全是如何賺錢,只有賺到足夠多的錢,這次的分手事件纔不會再次發生。

不得不提,江雲飛的那一番話,在那個特殊的場合說,對莫天躍的影響還是蠻大的。就像種下了一顆種子,只要以後經過了雨水的澆灌,就能發芽、然後茁壯成長。

現在莫天躍野心有了,差的,也就是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已。當然,他究竟能走多遠,和他以後的能力和運氣相關。但至少,他已經找到了路,接下來,就看他能堅持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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