柺子見男人說得這麼清楚,心中的懷疑已經消失,“那沒什麼了,是我們搞錯了。”
江月看着他們走進房子,忙說,“解放軍同志,他們兩個人是柺子,屋裡綁了幾個小孩,正準備轉移。”
男人一聽,凌厲的眸子掃向她,“那你先回去,我來解決這件事。”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去找警察同志過來幫忙。”
“警察同志,我要報案,有柺子出現!”
“什麼?”一名警察聽了,忙招呼另一位同事,“你快去把張老請過來。”
張老是局裡的人物側畫師。
“小姑娘你別急,慢慢說,你還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嗎?”
“我記得,他們長……”江月邊說着,邊看向正在畫畫的張老,想看一下這年代的技術如何。
後世的警察致力於“天下無拐”這一夢想,讓被拐的孩子迴歸家庭,然而卻太難了。因爲孩子被拐時間太過久遠,DNA技術、指紋對比技術都太落後,爲後世的尋找帶來很大的困難。
可以說,後世能有那麼多的孩子被找到,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打拐警察的堅持。
江月看到張老畫的肖像畫,“爺爺,我學過畫畫,要不我也畫一副?”
“小姑娘,你別搗亂,我們急着去抓柺子,萬一被他們跑了就不好了。”
“沒事,不差這一點時間。”張老笑呵呵,把筆和畫紙遞給江月。
剛剛說話的小警察走到江月旁邊,他想看江月的能力怎麼樣。
他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就連聲音都有些結巴了,“你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旁邊的警察聽到,也湊過來看,無一不是張大嘴巴,滿臉震驚。
只見,白紙上是一幅素描畫,勾勒出人物清晰的五官,就連皮膚上有幾顆痘痘都畫了出來,正主彷彿躍然於紙上。
“小姑娘你這也太厲害了!有了這張畫,我就不信我逮不到那羣王八羔子!”一名警察說完,拿着紙就跑出去。
張老也看到了那張畫,欲言又止。
江月看出他想說出的話,又拿過另一張紙,邊畫邊給他講解,“這個是素描畫……”
張老捧着素描畫欣喜若狂,拉着江月說,“真是太謝謝你了,我每次都擔心他們能不能找到罪犯,有了這個就不用擔心了。”
“要不,我向上頭請示,聘請你當局裡的顧問吧?”
江月想了一會兒,點頭同意。
在這個年代還是要多個靠山纔好。
江月告別張老,謝過他要送她回去的好意。
牛車上,得了喘息的江月這纔有時間想起在巷子裡發生的一幕。
那個陌生男人好像認識原身,能準確地說出原身的名字。
江月可沒有錯過男人看清她臉時的錯愕以及厭惡。
江月把原身的記憶翻了個遍,還是沒得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拋之腦後了。
反正該來的還是會來。
殊不知被江月拋在腦後的男人此時正在懷疑她。
“報告營長,任務已完成!”另一名穿着便裝的年輕小夥向男人敬了個禮。
男人身姿挺拔,蹙了下眉頭,“那些被拐的孩子呢?”
“已經讓警察尋找家屬了。”小夥說完,故意湊近男人,不懷好意道:“林老大,剛纔那個柺子說你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是嗎?”
小夥是他的戰友,知道他的情況,所以頗有種看戲的念頭。
林向北後退一步,“我看你很有精力,回隊後負重二十公里。”
小夥做哭喪狀,“別啊,我錯了……好,我跑!”說着說着,在看到某人越來越不善的目光時,最終選擇妥協。
林向北跟他搭檔那麼多年,還是知道對方是個怎樣性子,懶得理他,邁着長腿就往前走。
也許是褲子過於窄小的原因,林向北每走動一步,就能看到緊實的小腿肌肉。
緊實卻不粗壯,反而透露出一股誘惑力。
林向北走了一半,發現戰友沒有跟上來,喊道:“鄧子明,你是想回去捱揍嗎?”
林向北會遇到那個妻子純粹是意外。他護送一名罪犯過來G省,剛把人交到警察手裡,就看到江月往小巷子裡走。
林向北看在江月是他妻子的身份,出於擔心,便也跟了進來,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遇上柺子。
“向北,你要不要回家一趟,你都五年沒回了?”
“不用,我三個月前纔回了。”
“放屁,你明明待了一晚就走了,而且嫂子肯定想你。”鄧子明說得信誓旦旦。
林向北聽了,心裡默默回答,你嫂子不但沒有想我,還忘了我長什麼樣,而且江月還有點怪怪的。
是的,林向北身爲優秀的偵察兵,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分析敵人的細微表情。
在江月第一眼看到他時,眼裡閃過好奇、驚豔,唯獨沒有之前的虛榮、急功近利。之前的江月美則美矣,但只有一副皮囊,現在的江月則彷彿是活了過來,杏眸顧盼生輝,神采奕奕。
林向北有點好奇,爲什麼一個人的變化能有那麼大?該不會是……
林向北被腦海裡的想法嚇到了,他身爲一名軍人,維護國家安全這一理念被刻入腦海裡,當他看到一個人的變化後,只會往那一個方向想。
看來,他要查一下江月才行,萬一她真的是……
林向北閉上眼睛,心裡做着最壞的假設。
*
被拐孩子的父母衝到警局,抱着警察就一頓猛哭。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你們不愧是人民子弟兵。”一位中年男人拉着林向北的手連連道歉。
婦人抹了眼淚,也跟着說道:“幸虧有你們,不然我的兒子就找不回來了。”
林向北實話實說,“不用謝我,是一位叫江月的姑娘幫了大忙。”
婦人驚訝道:“真的嗎,那她在哪?”
一旁的警察則把江月前來報案以及繪畫出逼真的柺子圖像的事情說了出來。
“小同志,能把江月的地址給我嗎?我想親自去謝她。”男人怕警察不相信,又加了一句,“我是革/委會的副主任,叫吳德厚。”
吳德厚見警察拒絕了他的要求,便作罷,等日後有機會再報恩吧。
“林向北同志,對於xx逃犯我們已經移交有關部門,辛苦你了。”局長剛到,就聽說林向北幫忙抓了柺子,忙過來道謝。
“這也是我也應該做的。”林向北想了想,問:“你們查一下……算了。”
林向北待會就要回部隊復職,沒有時間,便想讓警局的人查一下江月,但又怕打草驚蛇。
等他回去再多琢磨怎麼處理江月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