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一恍而過,很快就到了江月出院的日子。
池憶寒和老爺子在給江月收拾衣物,陳盼翠和林向夏則回出租屋收拾,江月插不上手,便帶着小寶跟寶寶在玩耍。
池憶寒說得沒錯,剛出生的孩子確實是皺巴巴的,多養幾天就會變回本來的皮膚。經過這一星期的投喂,小寶寶的皮膚肉眼可見的變白,眼睛也能睜開。
是一雙如葡萄般水靈的杏眼,睫毛又密又翹,看得人心都要化了。等長大後又是一位小美人。
“小寶,有想好給妹妹取的小名了嗎?”這個任務交給小寶一個星期了,她差點都要忘了這回事了。
“媽媽,叫貓貓好不好?妹妹剛出來時,瘦瘦的小小的,跟大黑家貓生的孩子一樣。”
大黑是他的小夥伴,家裡養了只家貓,當時家貓生完孩子後,小寶還去看過。妹妹跟家貓的孩子都是一樣的小。
“可以呀,以後小寶可要保護好妹妹。”這個江月答應讓小寶取名的事,便不會反悔,更何況這名也挺好聽的。
“嗯嗯!”小寶重重點頭。
江月輕輕搖着嬰兒車,車頂上有個小鈴鐺,一搖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音,把貓貓的視線吸引過去,伸着小手要夠到鈴鐺,抓了半天,都沒抓到。
林小寶對着她扮着鬼臉,“羞羞,這都抓不到。”
貓貓用着跟江月如出一轍的杏眼看他,像是聽懂了他的嘲笑,嘴一撇手一擺,扯着嗓子啼哭起來。
江月本以爲小寶會收手,轉而去哄她,誰知小寶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跟這小寶寶的哭聲哭了起來。
貓貓見有人湊場,哭得更大聲,小身子在車裡搖搖擺擺,帶起鈴鐺的聲音。
一大一小,哭聲如同樂器般此起彼伏,有時到了高潮還會哭得更大聲。
江月完全沒料到事情會是這一走向,之前小寶不是很喜歡跟妹妹玩嗎,怎麼今天就把她弄哭了?
她看了看哭得更起勁的小寶寶,又看了看滿腦無辜的小寶,一時間不知道該安慰誰,還是把小寶抓起來打一頓。
聽到哭聲的老爺子和池憶寒忙放下手裡的活,一人抱起一個安慰他們,邊用教訓的口吻說江月怎麼沒來哄孩子。
江月欲哭無淚,避免被唸叨趕忙解釋,“這是兄妹之間的感情交流,我一個當媽哪好意思去打擾他們?”
池憶寒也她一眼,“瞎說,兩個孩子都還不懂事呢?”
江月心裡默默吐槽:“誰之前張口閉口就是小寶好乖好懂事。”表面則是在符合她的話。
林向夏過來傳話,“峰哥已經在外面等我們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就好就好,夏夏你讓他再我們一會。”池憶寒把袋子的拉鍊拉好。
“好嘞,那我去跟峰哥說。”林向夏把池憶寒剛拉好的袋子拎起來,順帶把放牀上的也拿走一個。
臨出門前,池憶寒怕外面風大,特意把江月喊回來,給她纏上一條圍巾還讓她多穿了件衣服。
江月低頭看着自己穿得跟企鵝一樣多的衣服,見對方又拿了頂大紅色帽子過來,忙往後退,“奶奶,我穿的夠多了,再說了待會我們坐車回去,不會吹到風的。”
“聽我的,你別看外面不冷,這風啊可是大得很,專門往你褲腳裡鑽,冷颼颼的。”池憶寒是典型的北方人,現在來南方几年後,是親身體驗了把南方的溼冷。
江月只好向長輩妥脅,低頭讓她把大紅帽子戴上,顯得整個人有些……傻傻的。
現在沒有地下停車場這種東西,醫院門口又不讓停,黃裡峰只好把車停在離醫院稍遠的地方,關上車門便下來幫陳盼翠搬東西。
“嬸兒,這風大你回車裡坐着,我來搬東西就可以了。”
“不用,我這身板好着呢,你讓我現在下地插秧都沒問題,還是兩個人搬,時間會快點。”
黃裡峰勸不住她,只好一手多拿點,以救加快時間,能早點完事。
江月這邊抱着貓貓出來,另一邊的黃裡峰剛好把地上的東西都放進去,見他們都過來後,接過老爺子手上拎的袋子。
一行人坐了進去。
車裡空間再大,也坐不下七個人,只好委屈小寶拿着小椅子坐在車子放假的地方。
車子駛進紅旗大隊後,坐村口聊天的大媽大嬸看着車子從她們面前駛過,好奇地問,“這車子是來找誰的,不會又是來找江月的吧?”
“肯定是找江月,我們村裡除了江月誰還認識家裡有車的人?”
一大媽嗑了把爪子,“說得也是,欸,不對啊,江月不是去鎮上了?這會她家人應該沒人才對吧?”
“是去生孩子了嗎?估計也快要回來了吧?”
“嘿,我說你們在這瞎猜什麼,我們跟上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這話說進大媽們的心坎裡,相互看了一眼,紛紛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沾上的樹葉。
“那我們快點過去吧,絲,這村口怪冷的。”
說話的大媽抖了下,按去年這時候,她們應該是冒着冷風在地裡割水稻曬水稻,再不濟也是裁秧苗,哪能像今天這般清閒,坐在村口聊天?
她們能這樣清閒,這一切多虧了江月的幫忙,要不是有她在隊裡,給他們帶來收割機、插秧機。
想到這裡,大媽心中涌起股熱流,“不知道月丫頭什麼時候回來,我家裡囤了一籃雞蛋,這剛生孩子的人吃雞蛋補血,有奶水器。”
“我家也囤了點。”
她們剛來到林家,就看到車子停在外面,林家院子一片歡聲笑語。
“這盼翠是回來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快進去瞧瞧。”
她們一進來,看到院裡堆滿了東西,好不容易找到下腳地進到堂屋,正看到包得嚴嚴實實的江月。
“月月,你怎穿這麼多,不怕長痱子嗎?屋裡熱你快脫下棉衣。”大媽驚訝道。
江月被熱到生無可戀,她剛進屋時就想脫了,可兩位長輩都不讓她脫,此時聽到這話正如見到志同道合的人。
熱淚盈眶拉着大媽手告狀道,“嬸兒,我媽她不讓我脫,說我還在坐月子,會着涼。”
“盼翠怎麼這人,嬸兒來替你罵她……”
“就是,你快說說她。”江月附和道,看向進屋的陳盼翠。
“誒?等等,你說你在坐月子?”嬸兒話峰一轉,隨後看向平坦的小腹,立馬反水站在陳盼翠這一邊,“聽你媽的話,她的話是對的。”
江月:?!
找來的幫手沒了。
其他嬸子也走過來,“我就說月月哪來不同,原來是生孩子了。”
“孩子呢,快抱去來讓嬸兒瞧瞧。”
“月月和北子長得這麼好看,孩子肯定不會差到哪去。”
陳盼翠:“貓貓睡着了,你們晚了一步。”
“沒事,我們今晚再過來。”嬸兒不以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