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下車,跟江月說,“江月同志,他身體不太好,所以麻煩你多擔當。”他想了想,還是提醒江月。
“謝謝,我會注意的。”
男子叮囑完後,便帶江月過去,林向北則擔起保護的角色,默默跟在他們的身後。
他們越往裡走,裡面越安靜,只有他們的走路聲。江月慚慚豎起尊重之心。
男子把江月帶到地方後,輕推開門,“江月同志,首長他就在裡面,你有什麼重要的事麻煩說快點,他要按時休息。”雖然他知道對方的性格肯定不會去休息,他只能從江月身上入手。
“我知道了,向北你在外面等我。”
林向北:“你放心吧,我會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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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入眼簾的是一幅圖,旁邊擺了兩盆綠植,葉子光滑,水珠順着葉脈滑下,一看就是被主人照顧得很好,紅木的桌子上面擺了兩張張照片,因爲有點遠,江月眯眼想看清楚。
江月雖然在後世看過更高清的照片,上面每個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可以把照片裡的人物跟課本一一對應起來,如今她仍被眼前的照片所震憾。
室內一片寂靜,只有窗外簌簌而下的雪聲,枝椏因爲承受不了雪的重力,猛然間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
男子看在車玉龍的表情上,選擇出去,路過江月時,低聲說了句,“麻煩同志儘量快點。”
門輕輕打開,有一道光照進來,還沒等它落到地上,門又輕輕闔上,屋裡又變回原先的模樣。
江月言簡意賅地把小毛團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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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北感覺到旁邊人的喜悅,垂眸問她,“你今天是很高興嗎?”
“那當然了,我沒有做錯,我很慶幸,我的國家沒有讓我失望,它會在無數個我們的手中變得更好。”
“是的,我也相信。”林向北他也是這樣堅定不移地相信着。
兩人相視一笑,手牽着手走出門口。
伍託已經開了車子出來,在大門處等着他們。
下車後,伍託意味深長地說,“江月,給你送了個禮物,我就不告訴你了。”
“幫我謝謝他。”
過來的這幾天裡,大院的人都知道江師的小女兒帶着丈夫孩子回來。院裡大部分人都是友善的,在晚飯時間都帶了禮物上門,除了一些陰陽怪氣的鄰居。
對於這些人,江月一貫採取的就是笑臉相迎,無論你說什麼,她都是嗯嗯含糊過去,這些人自知江月在敷衍他們,可他們又沒有找到可以發揮的地方,只好暗自壓下。久而久之,便沒有不長眼的人湊上去找不愉快了。
哦不,還有一個堅持找江月的麻煩。這不,那鄰居又過來了。
陳鳳佳剛吃完飯,打算出門逛逛,卻沒想在院裡碰到江月夫妻倆。
陳鳳佳像看什麼敗壞風俗的眼神看着他們,“哎呦喂,你們知道這動作有多不好嗎,萬一讓小孩子學了去怎麼辦?”
江月無語地看着她,這什麼運氣,怎麼又碰上這人?
陳鳳佳的丈夫王大豪和江嘉致是同一個部隊的,都是從小兵做起,可隨着江嘉致的官職越升越高,而她丈夫還在原地踏步,所以她對江家生了怨氣,一見江家人都會開口冷嘲熱諷,過把嘴癮。
這種情況直到江老爺子下放,江嘉致調到一個沒有實權的地方,江月下鄉,江二哥入邊防當兵,江大哥在一個廠裡當技術工。
然而好景不長,江嘉致重新調回來,雖說官職降了一級,可仍比王大豪的職位高。於是她又故態復萌,繼續給江家擺臉色。
“大嬸,我們爲什麼會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啊,我們是夫妻,不應該是會讓孩子相信愛情嗎?”江月又繼續說,“說道理,你要感謝我們呢。”
陳鳳佳上了勾,接話,“我爲什麼要感謝你們?”
“因爲豪叔傳出過不好的誹聞呀,如果真的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不應該是你們嗎?”江月故作天真回話。
王大豪曾被傳跟小護士走得近,陳鳳佳聽到後,也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直接跑到醫院大哭大鬧,讓小護士丟了工作。最後是王大豪看不下去,把她從醫院拉回來,跟上級作了解釋,還了小護士的清白。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小護士一家人因爲莫虛有的罪名,承受不了旁人的目光,舉家回到村裡,最後草草嫁給村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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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是偶然聽到的,心裡唏噓不已。這個年代,護士可以是個鐵飯碗,普通人能當成護土都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如果不是因爲陳鳳佳,小護士可以有個很好的未來,而不是這般境遇。
心裡對王大豪這個人多了幾分不好的感觀。如果不是他,陳鳳佳也不會到處發瘋,逮着人就咬。
顯然陳鳳佳也聽出江月的弦外之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可惡到底是哪個嘴碎的人到處亂說,別讓她發現,不然她不把那人的撕爛她就不姓陳!
不過,江月這丫頭片子也只會說這話,一個下鄉嫁了個農村人,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因爲林向北是秘密任務,一直穿便裝,是以陳鳳佳理所當然地以爲對方是一個不入流的泥腿子。
如果江月知道她這樣想,肯定懟回去,大家三代往上數,哪個不是農民出身,誰比誰高貴?
陳鳳佳挺着胸膛說,“切你就在這死鴨子嘴硬吧,你還記得我女兒吧,她現在可厲害了,很快就要進什麼所了。”
這時,警衛員帶了卞安國進來,陳鳳佳看到來人,臉色微變,找了個藉口就溜了。
江月和林向北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心裡有點納悶,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所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聽說你快要回去了,便想過來問你明天有沒有空來所裡一趟。”
江月想了想,明天她要去買房子,大概是沒空的,“後天我有空。”
“那成,那就後天,我先回去了。”卞安國真的是過來問江月什麼時候有空,得到答案後就回去了。
卞安國回去後,江月和林向北也往家裡走。
還沒走近,他們老遠就聽到小寶的笑聲和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