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頸的餘痛蔓延着。
沈暮念就想坐在極度顛簸的車上一般,被人扛着迅速的跑着。
她不記得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記得這貨揹着自己跑了多久。
伴隨着門開的聲音,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被放在了地上。
旋即,麻袋口被解開,沈暮念從稀薄的空氣中被釋放出來,貪婪的呼吸着外界清晰的空氣。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華麗的正廳。
正廳的沙發上,此刻正坐着一個年輕的男性,沒有絲毫僞裝。
黑色的西裝筆挺,稍短了一截子的褲子趁的那雙腿過分修長,從他坐在沙發上而雙腳卻搭在茶几上來看,個子至少一米九。
修直的脖頸上方,是一張意外俊朗的精容,雖說沒有君亦卿絕美,亦沒有沐涼妖豔,甚至沒有墨殤清秀。
但所有的五官拼湊在一起,卻顯得非常協調。
一眼望過去並不驚豔,屬於耐看型,也算是皮囊中的上上等。
這倒是顛覆了沈暮唸的想法,本想着把她抓過來的人,怎麼說也是個年過半百,應該跟君年桓一般年紀,畢竟,他是十三年前事件的參與者。
從麻袋裡鑽出來,沈暮念並沒有起身,而是席地而坐,擡起頭落落大方的看向他,目光堅定而冰冷。
男人看着沈暮念絲毫不懼的姿態,饒有興趣的斜着身子專注的凝視着她。
遠觀和近看果然不一樣。
沈暮念倒也是個奇才,雖說身手和能力都暫時比不上當年的蘇寒,卻有着跟蘇寒一樣的脾性,瞧瞧這氣沉丹田過分黝黑傲氣的雙眸,呵。
“沈小姐一路顛簸,辛苦了。”男人率先啓脣,過分溫柔的聲音跟他這身陰詭而神秘的氣質完全不符合。
就像一個提着兩米長刀,所向披靡的人,摘掉面具,卻是個蘿莉。
沈暮念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邊揉着痠疼的脖頸,一邊幽幽道:“閣下用這樣的方式請我來,不顛簸才見了鬼。”
“我倒是想客客氣氣的請沈小姐一敘,奈何沈小姐從來不賞面子。”男人笑道。
這個不要臉的笑面虎,沈暮念真想把他臉上那層虛僞的面具連皮帶肉的扯下來。
不過既然他的開場白如此和氣,沈暮念腦子迅速的主動起來,坐直了身子幽幽道:“閣下應該還沒有忘了,咱們當初的賭約吧?”
男人對沈暮唸的小心思,似乎並不在意。
驀地起身走到她身前朝她伸出了手:“沈小姐似乎很多天沒有洗澡好好進食了,不如洗個澡換身衣服,咱們邊吃邊說?”
沈暮念盯着近在眼前的寬大手掌,並未遲疑,搭上去,起身後,淡淡道:“多謝。”
男人啓脣一笑,溫柔如三月春風,絲毫不帶任何涼薄陰邪之氣,倒像是把沈暮念請來真的是好生招待,請客吃飯的。
他應該知道她的所有計劃,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的人正在地毯式搜索她,加上赫連將軍和千絕的力量,想找到她不難。
他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跟她促膝長談,有意思。
優哉遊哉的進了衛生間,關上門後,找了一圈隱形攝像頭,並未發現異常,才安心的洗了個澡。
很快,沈暮念便換上了一身舒適的秋季運動裝,從衛生間款步走出。
別說,這貨把自己調查的還挺清楚,連自己喜歡穿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