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卿對於沈暮念這種奇特的腦轉速已經習慣成自然。
她是才發現,他們已經脫離了大部隊,開始單獨行動了麼?
“換道走了。”君亦卿簡潔明瞭的解釋。
換道走了?
爲什麼?
沈暮念雖然腦轉速被君亦卿衝擊的有點慢,但也察覺出來哪裡不對,她剛纔跟君亦卿的舉動是不是太過於親密了?
如果這樣沐涼都猜不出來她在騙他,那他就太蠢了。
想及此,沈暮念有種說不出來的愧疚感。
她一生虧欠的人不少,但沐涼於她來說是少數的恩重如山。
她沒有給他說實話,但也知道遲早是瞞不住的。
“沐涼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沈暮念垂頭喪氣的像個耳朵耷拉下來的小白兔,低聲喃喃道。
君亦卿睨了她一眼,涼薄道:“你不是想試試他麼?現在就是機會。”
“我沒想……”沈暮念猛地掀起眼簾,有點激動道,但話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
她想了,她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君亦卿。
君亦卿知道,沈暮念心善,特別是對自己有恩情的人,他希望她獨立堅強,希望她有一天也能長處翅膀滿身盔甲。
但他很清楚,他是不希望沈暮念丟了這最純真的善良的。
“你沒有,我有。”君亦卿把她的小手在掌心裡輕輕捏了捏,清冷的嗓音中夾雜着淡淡淺笑和寵溺。
沈暮念耷拉着腦袋,咬着薄脣,擰着眉道:“我不想的,我……”
“你怕你的想法被證實後,無法收場是麼?”君亦卿沉聲道。
斑駁的樹影投射到地上,像撥不開的暗影,深深的印在地面上。
除非天黑,一切被淹沒在黑暗中,否則,無法消失,就這麼在眼前晃着,恍惚。
“倘若沐涼,真的在騙我,倘若他跟蕭在熙,那個假的白書涼有關係,那我們的這場戲,我們以後……”沈暮念突然有了一點畏懼。
她曾說過,她不怕槍林箭雨,不怕被砍三刀,卻害怕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欺騙。
“擁有一個強大的敵人,尚且有後路可退,但若是你看不清他是你的敵人,也許後果就不只是無法收場,以後的路艱難,這麼簡單了,興許,一步錯,誤終生。”君亦卿頓住腳步,低頭凝視着她,冷決道。
君亦卿說的對,雖然她已經對沐涼生出疑心,可她無路可走。
若沐涼不是她的敵人,她錯了,她會給沐涼道歉,爲了彌補這份信任,要她如何償還都可以。
但若他是。
若他是呢?
她是繼續配合他演戲,還是跟他攤牌。
若他是,她就跟他攤牌吧,即便日後步步荊棘,但她都不會像沐涼欺騙她一樣欺騙他。
她欠他的,她會用他給的慘重代價作爲償還,兩清。
截今爲止,她依舊希望這是一場誤會。
或許,她可以主動出擊。
想及此,沈暮念驀地釋然了,擡起頭對君亦卿露出來一個傻里傻氣卻異常美絕的笑容:“好。”
而後者,顯然是很嫌棄:“真醜。”
醜?
她雖然不傾國傾城,但何以容卻給了她一張能看得過去的容貌,哪裡醜了。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西施知道的吧,豆腐西施,哎,看來我和上將大人註定無緣,我在你眼裡都變醜了。”沈暮念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甩開君亦卿的手,仰首挺胸的兀自走了。
君亦卿在沈暮念身後,輕輕勾了勾脣,低聲道:“前面那位豆腐,方向走錯了。”
沈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