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小小的漆紅色,劣跡斑斑的不鏽鋼鐵盒出現在秦俊毅眼底時。
秦俊毅只覺得頭頂驚雷滾滾。
不要這麼草率吧?
沈暮念聞聲,三步併成兩步跨過去,俯下腰身想也沒想便把那個鐵盒撿了起來,不由笑道:“哈哈哈,我怎麼說的來着,果然是親爹啊,哈哈哈,服不服。”
秦俊毅連牆都不扶,把蘇寒和沈暮念服到了骨子裡,什麼叫知子莫如父,什麼叫心意相通。
這尼瑪簡直逆天了有沒有!!還有這種操作?!!
幻想中的艱難重重呢?陰詭場景呢?上刀山下火海呢?
這……
安月嬋還在原地休息,見沈暮念和秦俊毅回來,和戚竹兩兩相望,都微微一震。
“你們……”戚竹亦是震驚的。
上次的危險重重還歷歷在目,這次兩人來回才半個多小時,竟然已經凱旋而歸。
沈暮念把手上的鐵盒塞進包裡,對兩人微微擡了擡下巴:“休息好了麼?休息好了下山,今夜有雨,咱們動作快點。”
“還沒開始已經結束了?”安月嬋坐在地上巴巴的看着沈暮念,不可置信道。
沈暮念低頭把腰間的繩索掛好,輕笑道:“怎麼?快點解決你倒是覺得不好了?非得來點刺激的啊。”
安月嬋急忙搖頭:“不不不,已經很刺激了,我感覺我現在半條命都沒有了,下去,趕緊下去。”
戚竹瞅着安月嬋惶恐又可愛的小表情,薄脣輕輕扯了扯,這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
收拾妥當,衆人開始小心翼翼的下山。
山勢陡峭,頭頂的積雲越積越多,在他們快下到山腳下的時候,驀地一道閃電劃破蒼穹,伴隨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媽呀!!我好方。”安月嬋的手指緊緊的攥着鋒銳而堅硬的山石,在風起之時,哀嚎。
“別叫!看着腳下的路!”戚竹原本正在精心下山,聽到安月嬋這歇斯底里的嘶吼,擰着眉低吼一聲。
安月嬋立刻閉上了嘴,輕輕的吸了吸鼻子,腦袋上帶着的手電筒將眼前的場景照亮,席捲在周身的黑暗和陰冷,還有樹木窸窣的聲音讓她騰起一種無名的恐懼。
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刀尖上一般。
上山容易下山難,不一會就開始下起了大雨。
兩個小時後,在落地的一瞬間。
沈暮念什麼形象什麼臉都沒有了,在地上往安月嬋身邊一癱,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要死了。”安月嬋語不成句,濃重呼吸夾雜着嗓子間些許哽咽,她有點想哭。
頭頂漂泊大雨還在下,卷着狂風劈頭蓋臉的朝她們砸下來。
要不是沈暮念等人正守在她身邊,就現在周身這個環境,她一個人非得嚇死不行,想到剛纔下山的路,腿上使不上一點力氣。
沈暮念沒有在原地休息多久,他們一身汗一身雨,很容易着涼,稍作休息片刻,便趕往停車處。
這一折騰就是一夜。
駛出了危險範圍後,他們在車上眯了一會,儘管行速不快,但還是在天亮之前趕回了酒店。
進門。
沈暮念剛把身上髒兮兮的衣服脫下來準備毀屍滅跡,連褲子都沒穿,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順手披上浴袍,沈暮念給安月嬋使了個眼色去開門,安月嬋則迅速的鑽進了浴室。
拉開門,沈暮念微微一震,朝四周掃了一圈,見沒人,伸手一把將眼前人扯進了屋子裡:“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