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邊的熱鬧場面,有一個地方更爲刺激。
白家豪宅。
大清早便從樓上臥房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刺耳女生尖叫,劃破蒼穹尾音打顫,就像見了鬼。
整個白家瞬間亂成了一團,保鏢傭人齊刷刷的屁股想點了火一般往樓上衝,各個一副天要塌了的樣子。
在那個精心裝飾,奢華異常的嬌閣裡,牆角正窩着一團身影。
她穿着潔白的睡裙,頭髮凌亂的抱着腿瑟瑟發抖的緊靠牆根。
原本清秀的俏容上慘白一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撐的渾圓,飽含霧氣,神色驚悚的盯着不遠處的地板上,躺成奇怪姿勢的昏迷男人。
那個男人,她認得,是宋路。
而現在,這個一米九的大個子筆挺挺的躺在地面上,衣冠不整,穿着短袖短褲,胳膊腿上都是淤青,長相粗狂的臉上也還不到哪裡去,嘴角還殘留着乾涸的血跡。
要多慘就有多慘,就像……死了一般,驚悚滲人。
“小姐!啊!!”推門而入的女傭,還沒找到縮在牆邊的白書涼,看到躺在臥室中央渾身傷痕的男人,嚇得倒退兩步,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伸手捂着眼睛尖叫出來。
白書涼這一睜眼,剛下牀就看到這一幕,還沒有緩和的心臟被這聲尖叫又嚇得狂跳起來,她伸手抱着腦袋嘶吼:“趕緊來人把他給我清理出去!!快點!!”
話落,登時從門外衝進來幾個保鏢,把宋路不知是死是活的身體擡了出去。
已經緩過來的兩三個女傭,深深的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來到白書涼身前,跪在地上顫抖道:“小姐,已經清理出去了。”
白書涼緊緊的咬着牙,擡起頭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照着女傭的臉就招呼了過去。
她下手很重,似乎把剛纔的恐懼都發泄在了這巴掌裡,紅着眼睛低吼:“剛纔鬼叫什麼!”
女傭被扇的腦袋一偏,整個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襲上來,一臉懵逼。
剛纔那聲,不是她喊得,是邊上那個妹子啊。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解釋,因爲邊上的妹子已經嚇得整個身子繃緊,眼眶漲紅,要哭出來了。
壓下心中的憤怒,女傭斂起眼中深色,垂着腦袋恭敬啓脣:“對不起小姐,我知道錯了。”
白書涼捏緊拳頭,眉心蹙成了兩道溝壑,她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一把推開眼前的女傭:“愣着幹什麼!去給我拿衣服!”
女傭從地上連滾帶爬的起身,去給白書涼拿衣服,另外兩個人扶着腳還有點軟的她起身。
白書涼心有餘悸的朝剛纔宋路躺着的位置上瞅了一眼,擰着眉甩開其中一個人,沉聲道:“去看看那個男人是死是活。”
“是,小姐。”女傭巴不得想走,現在留在白書涼就是伴君如伴虎。
“等一下,這件事,誰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就拔了誰的舌頭,都記清楚了麼?!”白書涼惡狠狠的道。
“是。”齊刷刷的應聲,在整個臥室此起彼伏。
白書涼調整着呼吸,緩解剛纔的恐懼,思緒也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
她再傻也知道,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拖着樣的宋路,在白家隨意流竄最後送到她臥房裡的人,是誰。
只是,他這是什麼意思?這麼快就查到這件事,來警示她麼,爲了那個賤-人沈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