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珊原推‘門’進去的時候,那男人已經醒了,睜着一雙銳利的雙眼,警惕的盯着她。-..-( 廣告)
“你放心,我們家也不想惹麻煩,你傷好了之後,就趕緊離開。”
男人笑笑,接過那碗‘藥’一口喝乾。“這還是在青州?”
他的聲音裡頭還有些沙啞,卻還是能聽出那裡頭的洪鐘氣勢,不同凡人。
何珊原微愣,還是答了他。“是在青州。”
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又問何珊原。“我的衣服呢?”
何珊原指了指‘牀’旁邊的那隻面盆,“喏,還在那放着呢。那東西,我們不敢隨便處理。”
他看着裡頭那件帶血的戎裝,沉沉笑了起來。何珊原忙着上來接過那隻‘藥’丸,皺眉罵道:“你知道我父親把你撿回來廢了多大勁兒麼,萬一你又扯到了傷口,我父親又得給你重新‘弄’傷口,你這人懂不懂事兒,煩不煩?”
男人止住了笑意,看着她說:“我看着你也不是壞心的人,你們家的人如果真的想要明哲保身,就去幫我找個人。”
“什麼人?”何珊原沒好氣的問。
“蘇家的旗袍店,你知道麼?你幫我去找蘇禾柳,她回來幫我離開的。或者去找商夫人也行。”
何珊原瞪大了眼,望着那男人。“你是誰?”
“鄭嶸。”
蘇禾柳沒在店鋪裡,是店裡的夥計來找的她。聽了這消息,蘇禾柳的肩上突然輕鬆了許多,差點沒摔到了地上去。何寧扶穩了她,才接着問那夥計。
“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跟着?”
夥計搖頭,“我留着心過來的,沒人盯着。”
何寧點了點頭,讓夥計先回去,又對蘇禾柳說:“我早就說要去看看這位叔叔了,你今兒正好。你要不要一塊去?”
蘇禾柳卻搖了頭說:“現在多少雙眼睛盯着商家,我們現在不能動。知道他的消息就行了,明天,明天再去。”
何寧想了想,確實是有些衝動了。“知道了,我去打點打點,明天過去。”
商澤修是在將近天黑纔回來的。回來之後的他脫下了洋外套,何寧才發現,他的襯衣上頭多了好些的血跡。
“這是什麼?誰的?你受傷了?”
商澤修抓着她緊張的到處‘摸’索的雙手,沉笑道:“我沒事,這也不是我的。”
何甯越發的着急起來,掙扎的也越發的離開。“那這是誰的?秦連的?我沒瞧見秦連跟你一塊兒回來,是不是秦連出事兒了?”
商澤修把她抱在了懷裡,輕輕嘆了一聲。“秦連也沒事兒,這是肖孟九的。”
她的身體突然就僵了起來,乖乖被他抱在懷裡,連呼吸都是那麼輕微。商澤修加重了手裡的氣力,把她圈的更緊一些。她這纔想起來,他的身上還有傷。
“你還有傷,快放開我。”
商澤修卻不管不顧,依舊抱着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纔開口說:“他被自己人背叛,差點就死在了自己的碼頭上。我給他找來了醫生,醫生說,那子彈再偏一點點,他就只能去黃泉了。”
何寧憋住了呼吸,緊緊咬‘脣’。“他現在還好麼?”
“他很好,子彈取出來了。我明天再去瞧他,得找個機會,把他‘弄’出來。”
何寧眼裡的淚水奪眶而出,嚶嚶哭了出來。商澤修心裡明白,她對肖孟九總是有那麼一些愧疚,他自己也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秦連拍開了商家的大‘門’,在青竹黑着的臉前,沒皮沒臉的笑着。商澤修剛起不久,何寧給他打來了溫水洗臉。
“人找着了?”
秦連用力的點了頭,望着商澤修就笑着說:“找着了,他說下午就能到。”
商澤修擦了一把臉,往桌上拿了一碟剛做好的點心遞給了秦連。“快去洗洗,換身衣裳吃點東西,一會還得去警衛廳裡守着。”
秦連抓了塊點心就放在了嘴裡,嚼巴嚼巴就嚥了下去。
青竹來到何寧身邊,心裡不滿秦連夜不歸宿。“夫人你瞧,他現在倒是敢歇在外頭了。要是時日再長一些,連孩子都不親他了!”
何寧淡笑兩聲,繼續吃着桌上的早膳。“我瞧着現在倒是比以前好。”
青竹一愣,隨後又低下了頭。確實是如此,秦連從商澤修出了事兒,商家出了事兒之後,就再也沒了之前的那副生氣樣子,雖然人還是在着,可是心裡總是悶着事兒,讓人瞧着就覺得難過。
現在商澤修回來了,他又變回了六年之前那個圍着商澤修轉的秦連。比起這六年來,這估計是秦連最爲開心高興的時間了。
釋然的笑笑,瞧了瞧桌上的那些東西,驚呼一聲又跑走開:“呀,我鍋裡還熱着東西呢!”
冬香抿着‘脣’的笑,何寧逮着她,笑罵道:“我瞧你年紀也真不小了,我得趕緊給你挑個好婆家嫁出去,省的你跟青竹總鬧嘴!”
冬香俏皮的笑笑:“我這把年紀,還有人要?夫人你就養我一輩子好了,我冬香這輩子,可就賴着你了!”
蘇禾柳悠悠的過來,身後還跟着禾笙,而禾笙的身後,又跟着商瑜。
冬香給幾個人加了碗筷,就去廚房幫着青竹去了。商瑜只顧低頭吃東西,倒是禾笙望着蘇禾柳一臉‘欲’言又止。
“你們姐弟倆,這是怎麼了?”
蘇禾柳淡淡看了禾笙一眼,擺擺手。“沒事沒事,吃完了我們就出‘門’。”
何寧又瞧了瞧禾笙,發現禾笙一臉沒事兒,像是商瑜一樣的低頭吃着早膳。也沒多想,找了些事情,就隨便跟蘇禾柳聊着點什麼。
兩人出了商家,先是去了蘇家的旗袍店,磨蹭了磨蹭,這才挑了一件旗袍,包了起來,帶了出去。兩人又去買了一些補品,這才進了何家的‘藥’鋪。
何寧跟何大夫許久不曾往來,而商家出事兒之後,何夫人就不讓何珊原跟商家往來,兩家關係也就斷了。
現在青州風聲太‘亂’,一會是商澤修突然或者出現在了商家,一會兒又是跟商家關係不錯的肖孟九出了事兒。何寧也算的上是青州的名人,到了‘藥’鋪裡頭,有心的人眼睛都放直了盯着她看。
她卻一點兒都不在乎,跟蘇禾柳一同進了‘藥’鋪裡頭,放下了手裡頭的東西,就對那夥計說:“你們何大夫呢?”
夥計瞧了瞧兩人的這副架勢,老實的回答:“何大夫這些天身體都不太好,一直在後院歇着呢。現在看診的是何大夫的‘門’徒,只不過出診去了,但是一會兒就回來了,近着呢。二位這是等等?”
何寧淡淡笑着,優雅得體。“我就是來看何大夫的。前幾天遇上了你們家的小姐,你們家小姐說何大夫身體不順。當年我們家老夫人得了何大夫不少恩惠,我特地過來還禮。”
她說的真誠,瞧不出一絲虛僞。夥計這才猶猶豫豫的點了頭,進了內宅去找了何大夫。
何大夫還沒起,出來的是何珊原。何珊原瞧見了何寧身邊的蘇禾柳,一時之間,往事襲上心頭,微微酸楚。
“商夫人過來了,快些請進,父親還沒起,還得等等。”
把東西都‘交’給了‘藥’鋪裡頭的夥計之後,何寧跟着蘇禾柳才進了內宅,何珊原在前邊走了,一直都往後邊瞧。
突然間,蘇禾柳狠狠拉了一把何寧,何寧不解,轉身回去看她。只見蘇禾柳雙眼直直盯着前邊,臉‘色’微微一變。
何寧順着那眼神瞧過去,一個似曾相識的人正在前面拐角處靠着,低頭點着一根香菸。
她一把就將何珊原拉到了另外一邊,藏到了拐角處。
“你把他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何珊原第一次瞧見何寧這麼兇惡的表情,一時之間竟然愣在了原地。蘇禾柳心裡更加着急,一隻手攥緊了何珊原的領口,另外一隻手,已經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玩兒我們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如果說何寧的兇惡讓她錯愕,那蘇禾柳的‘陰’狠就真的讓她覺得害怕了。她眸子裡頭帶着些驚懼,望着何寧就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剛纔牆角處那個點菸的男人是什麼人?他怎麼進來的?”
何珊原順着蘇禾柳的話看了過去,沒好氣的瞪着蘇禾柳。“那是個病人的家屬,過來取‘藥’的。”
蘇禾柳放開了何珊原的前襟,兩隻手都掐上了她的脖子。“你當我無知呢?取‘藥’在店鋪裡頭就可以了,還內宅取‘藥’?”
何珊原蹙眉不耐,好心的提醒蘇禾柳:“有些人開了方子,都會在這等着喝‘藥’,這事兒在中醫館裡有什麼稀奇的?”
何寧拉開了蘇禾柳,對她點點頭,蘇禾柳放開了何珊原,小心謹慎的偷看着那男人。何珊原瞧出了兩邊的緊張,拉着何寧就說:“那些人是跟着個‘女’人過來,是不是那個人出了什麼問題?”
蘇禾柳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來,眸子緊緊盯着何珊原。何珊原白了她一眼,轉而繼續看着何寧。
何寧抿着‘脣’,認真的看着何珊原。
“這裡頭的人是誰,你自己揣測不如我直接告訴你。那是鄭嶸,某軍團的總司令。如果他在你們何家出了事兒,你們何家擔不起。而那些人,就是要來殺他的人!”--97948+dsuaahhh+26900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