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迷霧漸開(一)(8)
幾乎同時,金子楊聽到另一條消息,劉名儉那邊,也在玩聲東擊西。***表面看,劉名儉在查周正羣,但是,他的觸角卻已伸在了前教育廳班子身上。
上
去甘肅禮縣搞社會調查的兩名研究生回來了!
這是黎江北跟吳瀟瀟在聽雨軒談完的第三天,其實聽雨軒他們什麼也沒談,兩個人喝淡了四杯茶,浪費掉了一個美好的下午,一無所獲的分了手。黎江北對此心有餘悸,打開一扇封閉着的心靈原來這麼難。
上午黎江北跟長江大學幾名老教授座談,這事是揹着吳瀟瀟的,不能讓她知道,要不然,她一衝動,說不定就要把人家解聘掉。座談結果很不理想,想聽的東西一句也聽不到,聽到的,永遠是牢騷。中午黎江北去了銀行,給妻子和女兒寄了款,妻子在那邊的酒吧不景氣,收入直線下降,母女倆最近鬧錢荒。下午原定要跟江北商學院李漢河教授見面,這是他自己的主意,既然吳瀟瀟這兒得不到有價值的線索,不如捨近求遠,先跟李教授碰碰頭。
黎江北正要出門,助手小蘇進來了,神神秘秘說:“他們回來了,在你家樓下等着。”
“誰?”黎江北一楞。
“華克他們,剛從甘肅回來。”
黎江北嘩地記起那起事:“怎麼不早說,走,一塊去。”兩人出了長大,正要打車,助手小蘇問:“商學院李教授怎麼辦,約好是三點。”
“現在顧不上了,揀要緊的辦,你跟李教授打個電話,道個歉,改天再約。”
小蘇緊忙給李教授打電話,幸好,李教授也臨時有事,他還正在犯愁,時間怎麼安排呢。兩人打車趕回市中心,就見華克兩個正在樓下焦急地張望着。
上了樓,還未坐定。黎江北便急地問:“事調查得怎麼樣?”
華克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在黎江北手下讀研已經兩年,小夥子挺精幹,辦事也有分寸。
“教授,況跟黃老先生反映得一樣,兩個民工確實死了,不過用工一方說他們是雨天去江邊玩,失足掉進河裡淹死的。用工一方給死者家屬給了十萬元撫慰金。事已經了結了。”
“了結了?這怎麼可能!”
“一開始我們也不相信,怕死者家屬受到什麼威脅,後來我們跟當地派出所取得聯繫,從派出所那兒得到證明,這兩個人的確是淹死的。派出所負責人還說,用工方很道義,要是換上別的用工單位,怕是一分錢也拿不到。”
“荒唐。十萬塊錢就能把事了結掉?”
“教授,況跟你想的不一樣,這次我們到甘肅,才知道那兒地農民有多窮。十萬塊,已經是個大數目了。據他們說,當地建築隊生安全事故,賠償金頂多也就三五萬,還得有人。”
“有人。這話什麼意思?”
“是甘肅那邊的口頭語,意思就是要想拿到這三五萬賠償金,當事人在上面還得有關係,要不然,一分錢討不到的可能也有。”
“……”黎江北忽然不語了,他很少去西北,對那邊的況真是瞭解甚少,不過。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似乎……過了一會,他問:“怎麼拖了這麼長時間?”
華克接過小蘇遞上來的水,道:“我們覺得這事蹊蹺,回來時又去了春江。”
黎江北哦了一聲,緊着又問:“調查到什麼?”
華克眼神一暗,道:“教授,我們盡力了。這事對方做得滴水不漏。憑我們的力量,壓根就別想打聽到什麼。”
黎江北的臉色跟着暗下去。其實這樣的結果他早已料到,只是聽華克他們親口說出來,仍是不能接受罷了。
“好吧,這事到此爲止,你們休息半天,明天開始補課。”
見黎江北泄了氣,華克又說:“教授,這次到春江,我們還聽到一件事。”
“什麼事?”
“我有個同學,在春江市政府工作。聽他說,前些日子,省政協馮主席去過春江。”
“這事我知道。”
“教授,我說地不是這。”華克急了,相比前面說的,他覺得後面這些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