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米地坑坑窪窪,她哪裡跑的過這兩名男子?
剛跑出去幾步,只覺後腦一痛,頭髮被那大黃牙緊緊拽住往後一扯。
汪妙言痛呼出聲,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倒去,正好倒在另一名男子的懷中。
那男子將她抱個正着,嘿嘿一笑:“小娘子,沒想到你是迫不及待啊。”
汪妙言被陌生的男子抱在懷裡,頓時羞憤難當,奮力掙扎起來。
大黃牙拿出一個麻袋,另一人按住她的手腳,從頭將她整個人罩起來,用麻繩將她手腳都捆住,道:“小美人,你就乖乖的睡一覺。等到了地頭,定然你********。”
她不斷掙扎着,也顧不得是否會引起楚王府的人注意,想要大喊救命。鼻端卻聞到一陣甜膩的香味,眼前一黑便昏睡過去。
大黃牙將安靜下來的汪妙言扛在肩上,兩人一前一後的從另一邊出了玉米地。將她扔到一輛不起眼的騾車上,兩人坐在車轅上,朝西邊的一個莊子駛去。
……
青雁這邊好說歹說,讓才那聞訊趕來的小娘子一家同意賠錢了事。
“你們拿了銀子就趕緊帶她去醫館看看,別耽誤了救治。”青雁只想着快些了結此事,心中腹誹,那個汪妙言說是下來處理此事,卻藉口肚子痛躲的遠遠的。
一個莊稼漢子打扮的男子,懷中抱着被馬車撞暈過去的小娘子,點點頭道:“好,那你快些!”
青雁迴轉,準備去找汪妙言拿銀錢,卻到處找不到她的影子。心下嘀咕着,這個人說得好聽,關鍵時刻卻不見蹤影。只好上馬車找汪側妃拿銀子去賠償。
秋雨奇道:“方纔汪妙言不是拿着銀錢下去的嗎?”
青雁不滿道:“誰知道她是不是突然心疼銀子了,這會找不見人。”
秋雨一驚,怎麼會不見人?不顧左邊身子仍痛着,勉力支撐起來道:“我下去看看。”
汪丹若自是知道怎麼回事,暗喜看樣子妹子是順利逃脫了。忙道:“青雁你先拿錢去把那些人打發走。秋雨你別急,妙言她應該就在附近,不會走遠的。這人多才瞧不見罷了。”
秋雨哪裡肯聽。汪妙言常有驚人之舉,不親眼看着她,她就不放心。眼下她正在不斷懊悔,方纔就不應該讓她單獨出去。
得了銀錢,那漢子抱走撞車的小娘子去求醫。走到人們的視線之外,小娘子悄悄睜開一條眼縫,輕聲道:“劉哥,我演的還好?”
那漢子咧開嘴笑了笑,點點頭。拿着她的手朝他懷裡摸去,觸手之處有好幾錠硬邦邦的銀子。兩人心照不宣,這個活接的值,比他們做好幾單碰瓷都要賺的多。
王府的侍衛將那些看熱鬧的村民給驅散了,但哪裡還有汪妙言的人影?
秋雨着急起來,讓侍衛和婆子散開四處尋找。但人手有限,這樣漫無邊際的尋找,哪裡能找到半絲蛛絲馬跡?
汪側妃在車廂裡嗚嗚的掩面哭泣起來:“妹子莫不是遇到了歹人?好好一個人,怎麼就會不見呢,這讓我怎麼跟爹孃交代?”這件事她從頭到尾沒下過車,怎麼着也怪不到她頭上,先把這罪名推卸乾淨再說。
汪妙言不見蹤影,汪側妃又哭得聲淚俱下,秋雨弄得是焦頭爛額。只得安排汪側妃先去大悲寺落腳,讓人回府稟報王妃,其餘幾人繼續尋找,等王妃的命令。
……
距大悲寺有二十里地的後山,有一處不起眼的小莊子,是平國公府名下的產業。
見大黃牙趕着騾車過來,看門的老蒼頭將門打開放了車進去,便縮到外牆根下抽起了菸袋。主子們來這裡素來沒好事,他眼不見心不煩,索性躲到外面。
守這麼個小莊子,平日裡也沒啥事清閒的緊,每個月能有兩吊大錢呢!想着家裡的老妻和小孫子,他不由將嘴巴閉得更緊了些。
劉祺然半躺在正房的軟榻之上,翹起二郎腿,嘴裡哼着不成調的曲子,右手用馬鞭敲在褥子上,悠然自得的打着拍子。
長隨高義彎着腰,給他端着茶水,口中奉承着:“要我說啊,這京裡論享受,爺您要是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瞧瞧這莊子,外面不打眼吧?屋內鑲金嵌玉的,舒適得緊。”
他這句話雖然誇張了些,卻也正是實情。
這屋子外面看起來灰撲撲的,邁入其中只覺珠光寶氣撲面而來。一水的黃花梨傢俱,屏風用的是少見的琉璃,牀上的帳子是金絲軟綃紗,連軟榻上的褥子都是用寶藍色的閃緞鋪底。
劉祺然晃着腿,面上浮起得色:“這人生在世,說不定哪天就見了閻王爺。及時行樂啊,哈哈!”
門外響起胡六的聲音:“世子爺,人到了!”
高義上前開了門,胡六將麻袋裝着的汪妙言扛了進來。
劉祺然眼睛冒出精光,從榻上起身,笑道:“套着麻袋做什麼,你們這些人哪,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嘛!”
胡六嘿嘿一笑,把麻袋取了下來,把還在昏迷的汪妙言扔到牀上。
劉祺然接過高義手中的茶,用手指蘸了水抹到她的口鼻之上,只一會功夫,汪妙言便幽幽醒來。
見到近在咫尺的劉祺然,她猛然往後退去:“怎麼是你?我怎麼會在這兒?”
她的手腳還被麻繩縛住,纔剛醒來手腳無力,才退了兩步就被劉祺然抓着繩子扯過來。
劉祺然用手指在她的臉上劃了一圈,眼底露出憎惡的情緒,哈哈一笑道:“這是個好問題。你想想,你對我做過什麼?難道以爲我堂堂平國公世子,就這麼算了?”
“難道他知道是自己給他下的藥?這不可能啊,唯一知道的冬雪都下落不明瞭,楚王妃還想故技重施,當然不會告訴他。”
汪妙言心中一驚,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勉力辯解道:“什麼?世子爺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姐姐還在等着我,看我不見了,王妃也會派人來尋找的,世子爺您還是儘快放我回去,省得產生誤會。”
“好一張巧嘴。”劉祺然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收緊,森然笑道:“我會送你回楚王府的,不過不是現在。”
汪妙言吃痛,用力轉到也無法擺脫他的手,痛呼道:“你,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