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挑眉笑看着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鄧玉道:“鄧郎,你說此事該如何?”
鄧玉深深的看她一眼,而後不耐煩道:“不過是幾個人罷了,死了便就死了,爺又不是佛祖,還能普度衆生不成?”
劉萱聞言笑着點頭:“鄧郎說的是,咱們又不是佛祖,自然不能普度衆生的。”
她說完也不再看那劉悅的反應,徑直與鄧玉用起飯來,大龍與秋菊爲他們二人佈菜。
其實這一路,大虎冥一他們都是與鄧玉和劉萱一同用飯的,鄧玉常年軍旅戎馬,早就習慣在外之時隨性而爲,而劉萱對主僕之分並不看重,故而通常她與鄧玉坐上首,大虎秋菊他們坐在末尾一同用飯,而今日,大虎與秋菊卻不約而同站在了鄧玉與劉萱身側,行起這佈菜之事來。
劉萱知曉他們的用意,當下也只是笑笑未曾拒絕。
待他們用完了飯,大虎冥一這才輪着去了別處用飯,只是那劉悅卻無人出聲安排。
待用完飯劉萱便與鄧玉在雅間擺上棋盤開始弈棋,那劉悅在後面探頭探腦,劉萱並未出聲,秋菊與冬梅更是往一旁讓了讓,好讓她看的更清楚些。
劉悅探頭探腦的看了片刻,便安分的站着不動了。
秋菊與冬梅見她如此,臉上都露出一抹輕蔑的神色來,若不是這劉悅的身份,只怕秋菊與冬梅就要出聲相諷了。
劉萱正與鄧玉弈棋的時候,大龍回來了,劉萱見他回來不由笑着道:“你辦事果真快捷,竟然這麼快便尋好了住處?”
大龍苦着臉道:“姑娘真是高看我了,我在這城中轉了一圈也未曾尋到一個合適的宅子。正在發愁呢,卻正好遇到了江太守,那江太守不知怎地認出了我,便邀姑娘與爺前往太守府小住,他如今人在太守府中,等着爺與姑娘回話呢。”
聞言劉萱看向鄧玉問他意下如何,鄧玉不甚在意道:“既然他誠心相邀。便去太守府小住幾日。左右我們在這蓉城也不會久留,去他那裡也省些事情。”
劉萱知曉他所謂的省些事情,不過是看看江小公子有沒有什麼難以解決之事。順手幫上一幫罷了,當下點頭道:“也好。”
她與鄧玉都說了好,大龍等人便開始收拾準備前往,這時一直被人刻意忽視的劉悅。支支吾吾着開了口:“我……我不便去。”
劉萱聞言便皺了眉,回身看向她道:“爲何?”
劉悅一副怯懦模樣。支支吾吾着,劉萱又耐心等着她,鄧玉就沒那麼好的耐心了,他連頭也不曾回冷聲道:“不去便走。怎的這般多事”
說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劉萱其實知曉劉悅爲何踟躕,但在她看來。劉悅這般踟躕完全是多餘的,且不說將她送給江小公子乃是那張老爺的主意。即便是他們如同那張老爺一般想將她送去,那江小公子也不一定會收。
鄧玉已經出了雅間,劉萱無奈嘆了口氣對劉悅道:“你且放心,我們既然救了你,自然不會如那張老爺一般對你,再者那江恆也是個青年才俊,一表人才文采出衆。”
說到此處劉萱便不再管那劉悅,回身也出了雅間。
有些話點到爲止,說白了未免傷人。
劉萱雖然未曾說白,但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聽的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劉悅聞言頓時羞紅了臉,秋菊與冬梅不屑的瞧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跟着劉萱離去。
劉悅站在原地羞紅了一張臉,瞧見衆人都出了雅間,咬了咬下脣也跟了上來。
劉萱頭也不曾回過,出了酒樓之後便與鄧玉上了馬車。
那劉悅本是要跟着的,卻被秋菊冬梅給攔住了,劉悅似有些不解:“姑娘不用人伺候麼?”
秋菊看着她道:“不用,我們小姐與公子在一起,公子那邊自然會有人照顧,你與我們上後面那輛馬車便是。”
劉悅聞言看了劉萱所在的馬車一眼,這才隨着秋菊與冬梅朝另一輛馬車走去。
蓉城乃是蜀地最繁華的城池,劉萱一行此刻正處在城東之處,而江小公子所在的太守府乃是在城中,劉萱與鄧玉決定去往太守府之時,冥三便已經前去通報了。
馬車在街道上吱吱呀呀的走着,劉悅坐在馬車之中一直低着頭,她不言語,秋菊與冬梅也不開腔,在她們看來,這劉悅雖是個受難的角色,看上去也是弱不禁風的模樣,但顯然不是個安分的主。
馬車行徑了一會兒之後,這劉悅好似想通了一般,主動揚了笑臉問道:“兩位姐姐不知如何稱呼,我初來乍到不知禮數,若是有唐突之處還望兩位姐姐恕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者這劉悅不管怎樣也是自家小姐的血緣之親,所以秋菊與冬梅聽聞這話之後,也只得對這劉悅露出個笑臉來。
只是秋菊與冬梅雖是笑了,卻沒有接她的話。
若是個聰慧的,定然知曉自己不討喜了,可這劉悅仿似毫無所覺一般笑着開口問道:“今後我也算是小姐身邊之人,只是這小姐的喜好脾性卻是不知的,不知兩位姐姐能否提點一二?”
秋菊看了她一眼,只見那一章小臉上滿是討好的笑意,秋菊抿了抿脣道:“伺候小姐有我姐妹二人便成,若小姐不曾喚你,你可自行安排,至於小姐的脾性,你只記得需莫要多言。”
那劉悅聽的似懂非懂,低低應了一聲是,而後又擡頭問道:“我雖已是小姐奴婢,可還不知小姐身份,瞧着小姐與公子皆是貴人之姿,還勞煩姐姐們告知一二,以免在外之時行事不妥,丟了小姐與公子臉面。”
聽聞這話秋菊與冬梅互看一眼,這劉悅存了什麼心思非要當小姐奴婢。她們是不知的,但這劉悅未免太過奇怪,連小姐是什麼人去往何處也不知知曉,就眼巴巴的送上門爲奴爲婢,如今小姐同意留下她了,她纔想起問問小姐的身份來,這般行事着實有些可疑。
冬梅笑看她一眼道:“小姐是什麼身份。你不需要知曉。你只需知道小姐便是小姐,乃是我們的主子便成,至於丟不丟小姐臉面的事兒……”
她沉吟着微微一笑:“咱們做奴婢的。即便做了什麼錯事,小姐打發賣了便是,小姐的臉面哪裡是我們這些奴婢能夠丟的。”
不軟不硬的一句話,將劉悅給堵了回去。劉悅似終於知曉自己不受待見,乾乾笑了兩聲便低了頭不再說話。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太守府。江小公子得了消息早早的便在太守府前候着了,待馬車行駛至門前停下,他立刻躬身行禮:“蓉城太守江恆,恭迎世子與姑娘。”
江小公子這話聲音並不小。馬車內的劉悅一聽面上有了幾分訝異,而訝異過後又顯出幾分暗暗的欣喜來。
她的神色,自然落在了同坐車廂的秋菊與冬梅眼裡。冬梅看着她皺眉道:“愣着作甚,還不快些下車迎小姐?難道還讓小姐迎你這個丫鬟不成?”
冬梅說完這話再也不看那劉悅一眼。轉身與秋菊下了馬車。
鄧玉戴着紗幔下了馬車,劉萱跟在身後也由大虎攙扶着走了下來,瞧見江小公子躬身行禮的模樣笑着道:“你何時也便得如此知禮?莫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江小公子一眼被劉萱看出,微微尷尬的笑了笑:“我如今好歹也是一城太守,姑娘還是給我留些顏面吧。”
劉萱微微一笑,指着身旁的鄧玉道:“你讓我留顏面是無用的,你這顏面還要他給才成。”
鄧玉聞言隔着紗幔朝江小公子哼了哼:“爺給你十日。”
江小公子一聽面上露了喜色:“十日足以,下官先多謝世子了,世子與姑娘裡面請。”說完他側身恭迎鄧玉與劉萱入內,回頭之時正好瞧見了劉悅,當下便微微皺了眉。
劉萱與江小公子是互相都知根知底的人,江小公子本就是蜀地之人,對蓉城自然是熟悉的,這劉悅的身份他也清楚不過,正是由於清楚,瞧見劉萱竟然將劉悅帶在了身邊,這才覺得有些不妥。
不管劉萱最後是嫁與太子,還是嫁與寧王世子,她過去的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如今她竟然帶了劉悅在身邊,這讓他隱隱有些擔憂,難道劉萱終究是看不破血緣親情,認了這劉悅了?
劉萱行走兩步見江小公子未動,回身朝他看去,順着他的目光瞧去便知曉了他的擔憂,當下開口道:“先前在城東酒樓,正好瞧見了她被虐打,同是女子心有不忍這纔將她救下,帶在身邊。”
聽她這般一說,江小公子這才放下心來,回身點頭,一邊將鄧玉與劉萱引進府內,一邊笑着道:“看不出姑娘竟如此心善。”
劉萱知曉他這是在說自己多事了,當下笑了笑也未曾答話。
江小公子引着鄧玉與劉萱去了前廳,大龍大虎隨侍,秋菊冬梅大狼等便留下來整理行李,劉悅身份特殊,秋菊與冬梅也不好吩咐她做事,這劉悅也不是個自覺的,秋菊與冬梅不吩咐,她便站在她們身後看着,嘴裡說着要幫忙,卻一點要動手的意思也沒有,她這個樣子就連大狼也忍不住皺眉。
偏偏這劉悅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還跟在秋菊與冬梅身後轉悠着問道:“那白衣公子便是新任太守?難怪小姐誇他一表人才,先前聽聞太守喚公子爲世子,能與世子一道,小姐的身份想必也是不低的。”
聽了這話,秋菊與冬梅只想翻白眼,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這劉悅先前已經打聽過小姐的身份,已經被她們給堵了回來,怎的一轉眼便忘了,又在這打聽起來?難道她聽不懂別人的話不成?
秋菊與冬梅忙活着手頭的事情,理都懶的理她的。
那劉悅絲毫不以爲意,仍在念叨着:“聽聞新任太守乃是新科三甲,我還以爲最少也是個中年之人,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輕有爲。”
一旁的大狼聽不下去了,他皺眉朝着劉悅譏諷道:“瞧見那江太守風度翩翩,你是不是後悔了?若是後悔的話可求了你們家小姐,她一向心善自會允的,那江太守與姑娘本是好友,只要姑娘開了口,那江太守定會高高興興的給你個侍妾的身份。”
大狼這話本是譏諷之言,那劉悅聽聞之後面上一紅,嬌聲道:“你怎的如此說話,好不羞人。”
她雖說着好不羞人,卻一點都沒反駁大狼的話,這下連大狼都沒興趣理她了,如此沒羞沒臊的,搭理了她還辱了自己臉面。
再無人理那劉悅,她便一人站在原處羞紅着臉,也不知在想什麼。
待秋菊與冬梅收拾好行李,跟着江小公子的僕從進府的時候,那劉悅還站在原地,若不是冬梅喚她一聲,她還回不過神來。
大狼與秋菊走在前頭,大狼小聲對秋菊道:“瞧她那樣兒,雖是有幾分姿色但也不想想自己身份,竟然還真打起那江恆的主意來。”
秋菊挑了挑眉,回頭瞧了一眼遠遠跟在身後的劉悅這才道:“我雖是對她不喜,但她與小姐好歹是有些關係的,也不能當面辱沒了她,再者瞧小姐的意思也是不會將她留在身邊的,只要她不惹什麼麻煩,咱們忍耐一時便是。”
大狼聞言嘆了口氣點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劉萱並不知曉只是這麼大一會功夫,這劉悅便被大狼等人視爲了麻煩,此刻的她正在大堂聽着江小公子大吐苦水。
江小公子坐在劉萱下首,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樣:“我以前也在蓉城落腳過一段時日,對這蓉城勢力也有幾分瞭解,當初應下這差事之時也是信心滿滿的,可真當我到了這太守的位置上,才知道這真真是個燙手的山芋。”
劉萱自然知曉這蓉城不是好接的,不然李澈也不會等了那麼久纔將原來的太守給換下來,聽了劉悅的話,她便知曉,去年路過蓉城,她雖然未曾出手管那大伯一家的事,但李澈事後也是動了手的,否則劉悅也不會說,自她入了張府之後,那張家的生意便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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