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何何所欲,問君何所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君亦無所欲,君亦無所求,不讓寂寞女,入帳解千愁!(湯顯祖《牡丹亭》)
這是一間陋室:白色的水泥牆壁和天頂已經有些脫漆,天頂上面有一塊水泥板已經脫落下來;塑料地板雖然還很整齊,可有些地方還是起了一些氣泡,踩在腳下咯吱咯吱作響。房間裡面沒有傢俱,只有一張白色的牀墊放在地上。房間裡灰灰得沒有什麼什麼特別的顏色。
房門被打開一瞬間時,我身邊的小年輕一口接着一口的吐着!
忽然非常感謝那個“神棍”,送給我的薄荷鼻夾,能暫時幫我避開這些討厭的氣味。
“穆陽陽!”一隻手重重得拍在我的肩膀上,打得我脖軟心疼,差點沒有跪在地上。
我叫穆陽陽是特別偵查處的二隊隊員。
二隊的隊長常常說我是最沒有用的人:事實上警隊裡的每個人都是極品(除我以外)。
比如:剛剛拍我肩膀的人,叫做衛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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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頂頭上司,雖然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有什麼過人之處,但他總是有法子讓能夠叫手下的人聽其擺佈,可見他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我這輩子唯一不想得罪的魔鬼!
比如:在我身邊不停嘔吐的小青年,名叫小汪。
他是刑偵大隊裡最有名的黑客!這個傢伙在爲進入特別偵查處之前是最讓網監頭疼的人,因爲他幾乎不費摧毀之力攻克了全國幾大網站,偷了不少的資料;最後他玩得不耐煩了,直接殺到警局裡,說要做網監;作爲投誠的禮物,他將直接攻克的資料送給網監;所以刑偵大隊將他招募了——不過這個人有點散漫,不工作的時間都喜歡睡覺,所以做了幾天的網監之後,就被踢到二隊來。
比如:被我叫作神棍的那位仁兄,叫做歐陽平。
他並不是真正的道士,但卻精通五行八卦、紫薇星宿,但最重要的是“他能夠見到一些有的沒的”——俗稱陰陽眼!他喜歡用法術來破案。
“拜託!這個屍體才死了五個小時而已!你有必要吐成這個樣子嗎!”法醫佰年全副武裝的模樣好像是一名宇航員:身上穿着一件透明的硬塑料雨衣,一次性的口罩籠住了半張臉孔,白色乳膠裝手套就算是最鋒利的刀子也劃不破(有點兒玩笑了)。而他總是堅持穿成這個樣子出現場,完全不擔心會不會影響到身邊人的心情!
“拜託!沒有傳染,你還穿成這個樣子幹嘛!而且這個房間裡的氣味太難聞了!”小汪能和別人擡槓時,絕對不會放棄機會!尤其是和栢年,因爲他常常會說一些恐怖的故事,嚇得小汪一晚上睡不着覺!
我這邊需要稍微說明一下:讓小汪嘔吐得並不是屍臭味——事實上他很少會出外勤,所以真正高度腐爛的屍體,被他接觸的機會並不是很多——今天讓他嘔吐的原因是:一屋子的塵埃,似乎房間裡的黴味跟容易刺激小汪的鼻子!
不過比起小汪的糟糕鼻子,房間裡的事情讓我覺得非常的詭異!
一片亮白的世界裡,沒有什麼風景,獨有一道紅色停在櫥櫃門口。細眼看過去那道紅色原來是一個妙齡女子,她的雙手垂在身邊,雙腿跪在木地板上,腦袋低下;一根細細的繩索牽引着她的脖子,延伸到櫃門上……這個女子是活生生的吊死在櫃門上的!
“這是什麼情況?”衛彬突然出現在我的背後,用極爲陰沉的聲音詢問我;那聲音剛剛一出口,便驚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差點沒有將我的心臟病嚇出來。我慢慢的轉過身子,望了望站在門口的人。
他的模樣要比他的聲音陽光多了:一米八的個頭,不胖不瘦,四肢纖長。他的模樣兒生得很整齊:濃眉大眼,高挺鷹鉤鼻,厚度均勻的雙脣,就是皮膚上帶了點小疙瘩,讓人覺得有點彆扭。雖然他的模樣生的很漂亮,可是他對人實在不很厚道,比如剛纔拍在我身上的力氣,就足以打趴下一頭老虎。
我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什麼什麼情況?”
“你跟我打馬虎眼是吧!”衛彬的聲音就像是寒天裡冰霜,讓人的心跌入谷底裡。
我擡頭看了衛彬一眼,然後低頭瞧了瞧身邊的人:小汪已經吐的站不起腰了,我完全不用指望他跟衛彬彙報情況了,而正在做屍檢的柏年向來都是“沉默是金”,不怎麼愛說話的主;一輪看下來,就只有我一個是臨時吃飽飯沒事幹的主兒!
“情況就是你看到的!一個女人將自己活活吊死在衣櫃門上!”我很簡單的說了一邊情況
“是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將自己勒死在衣櫃門上!”柏年突然過來補充說明情況“你不是辭職做私家偵探了嗎?爲什麼還站在這個地方!”
我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說到離職這件事情,還是真是有點誤差!我已經向上級提交了辭職報告,但是我的頂頭上司說如果我想要離開,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所以這個月的時間,我依然坐在二隊的辦公室裡,偶爾會出來辦公點事情。
衛彬走到櫥櫃門口,搖晃一下門板。
這個裡地面只有一米七的高度,這樣的高度只要女人稍微踮起點腳尖就能躲過死亡的距離,根本就不可能吊死一個人;而且女人使用的繩索也有一米的長度,只要女人稍微站起一點,或是擡起頭就會避開死亡,所有的事情都表現出女人的自殺決心。
“這種高度也能夠吊死人!有沒有可疑的地方!”衛彬明知故問有意想要讓身邊的人多說一點意見。
“這種高度能不能吊死人,看就知道了!”柏年忽然開口說話,他不說話還好;一句話剛剛出口,就差點讓我們的小汪差點將昨夜的飯菜都吐出來了!
柏年的口氣並不是很好:雖然他非常注意個人衛生,但是他的口氣一直都不能消除……
小汪終於能夠回覆站立的狀態。
“老大,你也太不厚道了,這種地方還叫我來?”小汪扶着我的肩膀,一股難聞的酸味充斥着我的鼻子;我晃晃自己的肩頭,想要將小汪的手晃下來,不過小汪的手始終搭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