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和王龍、英子三人帶着林美英爬到山頂的柏山廟時, 山頂的風更是顯得比地面的大,寒冷的西北風呼呼地颳着,柏山廟在寒冷的北風中更加破敗,工人們還在施工,現場一片雜亂無章。
林美英問道:“楊雨,你不說這裡風景好嗎?怎麼破爛不堪,白費了半天功夫爬上來,累的大冬天裡出了一身汗。”
楊雨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上次從沛州開完訂貨會後,和師姐杜靜來找師傅時就裝修的差不多了,沒想到半月過去了,還是原樣。”
王龍遞了一支菸給一個正在施工的工人問道:“這廟還得多長時間能修好?”
工人點着煙抽了一口,說道:“聽說承包人又增加了錢,還得半年吧!”
楊雨幾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白爬到山頂。楊雨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遇見師傅,他的這個私心沒有說出來。
王龍說道:“下了山,讓楊雨請我們吃柏山的名吃滷羊頭和狗肉。”
林美英說道:“說到吃狗肉,還是我們沛州的手撕狗肉正宗,這裡面還有個典故。”
英子山說道:“林經理給我們講講,讓我們長長見識,有時間去沛州時我們也好去嚐嚐。”
林美英想了想講道:
話說劉邦在起兵之前不過是個小小的亭長,家裡很窮,但他好吃,最喜歡吃狗肉。
劉邦的老家沛縣有好幾家狗肉鋪子,但做的最好吃的是一個名叫樊噲的青年人,這樊噲和劉邦從小一起長大,身高力大,一臉絡腮鬍子,殺狗、剝皮動作麻利,又快又好,燒狗肉也很拿手。劉邦自然是這裡的常客,每次來都用刀切上好幾大塊狗肉,但他常常賒賬,都是白吃,時間一長,樊啥就不高興了。
他想:劉邦老是這麼白吃,不把我的生意吃垮了麼。於是樊噲就把切狗肉的刀藏起來,想到沒了刀,劉邦總不好意思用手去撕狗肉吃吧。沒想到無賴的劉邦沒找到刀,真的用手撕下一大塊狗肉,香噴噴的吃起來。
樊噲無奈只得又遷到護城河的對岸躲避劉邦,頭兩天,劉邦果然沒來,可是,第三天劉邦又找上門來照吃不誤。
這天,樊噲望着水深溝寬的護城河,心裡納悶,這附近也沒有橋,這小子是怎麼過來的呢?不一會兒,樊噲看到劉邦又遠遠地從對岸走來了。只見劉邦來到河邊,一聲呼哨,忽聽“譁”的一聲水響,一頭大龜衝出水面,劉邦跳到龜背上,轉眼間便被馱過河來。樊噲一見,非常生氣,心想:這頭老王八竟然也幫助這個吃白肉的傢伙與我做對,真真惱人!
過了兩天,劉邦又乘龜過河,樊噲早操刀靜候。劉邦的腳剛離開龜背,樊噲就手起刀落,斬斷**,曳龜上岸。樊哈不聲不響,把龜切成塊,與狗肉一同煮了起來,沒想到湯汁更濃,肉味更香了。不料,過了兩天,劉邦又乘龜過了河。人們便說劉邦定非常人,日後一定會發跡的。後來,樊噲隨劉邦起兵,成了劉邦手下的大將。而沛邑的手撕龜汁狗肉也一直流傳至今。
楊雨笑道:“那就比比哪裡的狗肉好吃。”
三人來到賣羊頭狗肉的店裡,要了兩個羊頭、一斤狗肉,兩個素材,三碗素面條,慢慢的品嚐。
林美英吃了一塊羊頭肉,又吃了一塊狗肉,味道確實不錯。說道:“我想起一句歇後語,叫‘掛羊頭賣狗肉——表裡不一’,沒想到現實中還真有這事。楊雨,你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吧?”
經過幾天的接觸,特別是經歷了中州賓館和警察的並肩戰鬥後,兩人的關係迅速拉近了,說話也隨便了,就好像是多年的知己一樣。
楊雨說道:“我不是‘表裡不一,是始終如一’,這一點,我很自信。”
王龍和英子聽了,微笑着不說話。
品嚐了羊頭和狗肉,林美英開着車,三人在柏山鎮轉了幾圈後,發現柏山鎮就是比別的鄉鎮經濟發達,這也是靠山吃山,吃的資源。街上有十幾家做石材生意的,自己雕刻出來的石獅子,栩栩如生的擺在路邊,任人選購。做建材的門店也有五六家。
王龍問楊雨:“這次還按你的新法子選點?”
楊雨搖了搖頭說道:“那法子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靈了。”
王龍說道:“你怎麼越說越玄乎了!”
林美英見兩人打啞謎一般的說話,就問道:“啥法子,說出來我聽聽?”
王龍就把上次在偏遠鄉鎮王寨鎮選點的方法說了一遍,林美英聽後說道:“別看你長得老實巴交的,還會故弄玄虛。”
王龍說道:“他老實的不招蠍子。”
林美英說道:“還挺有神秘感的,不管靈不靈,就用你的法子再試一次。”
楊雨說道:“那好吧,不過試出了事可別怨我。”
林美英幫着王龍寫了紙條,摺疊好,拿在手中使勁的搖晃了一會,說道:“你抽吧!”
楊雨笑道:“我不抽,你們抽吧!”
王龍說道:“上次就是少數抽的,是英子選的,這次還是你來選吧!”
英子說道:“林經理是客人,林經理抽號吧?”
林美英和英子一樣,神情嚴肅的像是在做一件大事,很虔誠的隨機抽了一張,打開一看,是3號。
王龍說道:“奇了怪了,上次就是3號,看來林經理的手氣不錯,我們就去第三家。剛纔看時就是這一家生意做的最大,門面也最氣派。”
四人來到這家建材商店門口停好車,楊雨看見牌匾上寫着“四海建材城”五個金色的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店面確實大,建材品種齊全。門口的搖椅上躺着一個四十多歲的胖男子,正閉着眼睛睡覺,滿臉的橫肉給人一種滲人的感覺。楊雨覺得此時的景象有點像《水滸傳》裡的蔣門神,感覺很不好,別再上演一出“醉打蔣門神”的武打劇來。
四人的腳步聲驚醒了搖椅上的胖男子,看見楊雨走到跟前,聲音嘶啞的問道:“你們要啥?”看到楊雨身後的林美英是個美女,眼裡閃出邪惡的目光,毫不顧忌目不轉睛的盯着林美英看。
楊雨見他不懷好意,上前一步擋住林美英說道:“我們是淮海水泥廠的推銷員,想在柏山鎮找一家代理,來你這看看。”
一臉橫肉聽說是來找水泥銷售代理的,站起來笑道:“那你們算是找對人了,在柏山鎮,敢和我爭生意還沒出生呢。”
一聽這橫話,楊雨就知道不好,看來這方法只能用一次,兩次就不靈了。
一臉橫肉衝着屋裡大喊一聲:“泡壺好茶,搬幾張椅子過來。”
聲音剛落,屋內裡間裡走出來幾個扛着椅子的混混,還有一人掂了一壺茶,給四人倒好,一個扛椅子的人說道:“我們正來麻將呢!”
一臉橫肉衝着他就是一腳罵道:“滾一邊去,沒看到來貴客了嗎!”
說話的年輕人被他一腳踢倒在地,痛的半天才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站在一邊不敢再說話。
一臉橫肉說道:“不好意思,鄉下人沒見過世面,讓你們見笑了,美女咱們坐下好好談。”
楊雨見他上了就來了個下馬威,心中不悅,既來之則安之,他耐着性子把代理銷售的事項和規則細說了一遍,特別強調道:“所有水泥必須先付款,纔給供貨。”
一臉橫肉說道:“我賣了半輩子建材,要現錢的還真沒見過,你是禿子抹帽——頭一名。”
楊雨說道:“這是廠裡的規定,我們只是按章辦事。如果同意,我們就籤合作協議,不同意,我們另找合作的。”
一臉橫肉兇相畢露的說道:“你小子比我說話還橫,想在這裡賣水泥,就得按我們的規矩先送貨後付款,必須和我籤協議,要不,你們別想在這賣你們的水泥。”
楊雨起身說道:“既然談不成,那我們告辭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一臉橫肉看到幾人要走說道:“不和我合作,在柏山鎮就沒人敢做你們的銷售代理代人。”
楊雨見他說話帶着威脅,說道:“俗話說和氣生財,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結仇的。”
林美英、英子和王龍跟着楊雨離開了“四海建材城”,坐到車裡,王龍說道:“你這法子還真邪氣,用過一次就不靈了,開門就碰到了一個煞星。”
楊雨平靜的說道:“什麼煞星,你太看得起他了,充其量就是一個地痞無賴。”
林美英說道:“那你下面怎麼辦,是換鄉鎮還是另外找一家問問?”
王龍提醒道:“聽剛纔那人的話,在這就是一霸,我看還是換個鄰近的鄉鎮選點爲好,省得這些人到時找麻煩,影響我們的生意。”
楊雨說道:“柏山鎮是大鎮,地理位置重要,又在建風景區,水泥用量大,是個最理想的點,我還就不信邪了,再找一家談談看,實在不行我們再換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