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海水聲中,唐莊玄與朱燕薇站在了一處大廈之下,這棟大廈位處紐約市中心,高度只怕在一百五十米以上。
大廈的下半部分近六十米高的範圍基本上被植物藤蔓所覆蓋。巨大的藤蔓從樓前花壇開始生長,它們已經長出了驚人的體積,粗大如同樹杆的藤蔓撐爆了水泥地面,大樓最下面的五層被藤蔓的枝葉蓋了一個嚴嚴實實。
在藤蔓如同蛟龍般的主莖縫中,唐莊玄找到了一塊扭曲變形的金屬指示牌,上面標註得十分清楚:就在這棟大廈的第三樓,那裡有一間生活用品超市。
或許,在那裡能找到一些過期食物。
“怎麼樣?我們上去嗎?”
朱燕薇的手裡拿了一隻向日葵,兩個人依靠這個東西已經撐了大半天了,昂首望着那過期食品可能存在的地方,唐莊玄與朱燕薇的口水忍不住就流了出來。
“好吧,進去吧。我們要想辦法清掃一下外牆的藤蔓,得讓陽光曬到裡面去。”
飢餓的驅使下,人類的能量是巨大的,當下唐莊玄與朱燕薇順着這些藤蔓就爬到了三樓的位置。
這裡的外牆被粗大的藤蔓及綠色的枝葉蓋得滿滿的,厚厚的一層足足超過了五米,別說陽光曬不進去,藤蔓下面的淤泥現在厚度都超過三米了。
唐莊玄拽住了一根腰粗的藤蔓,四肢發力,唐莊玄一聲大喝,就聽見“啪啪”的斷裂聲音傳來,十米範圍內藤蔓的根鬚斷了不少,但它的主杆僅僅是離開了大廈外牆,唐莊玄甚至沒能把它扯斷。
兩個人這才發現問題:這些藤蔓的韌性太強,而它們本身的長度更是驚人,加在一起,一根藤蔓的附着力只怕在千噸以上,想簡單把它們拽下來基本上是不可行的。
“切斷它,在窗戶上面掃出一個缺口就行了。”
朱燕薇出了個主意,唐莊玄馬上落實。
他把朱燕薇擋在了身後,然後身體固定在藤蔓之上橫了出來。張開嘴巴,唐莊玄用力一噴,就聽見“轟”的一聲,一股粗長的火焰順着唐莊玄的嘴巴噴了出去。
如同融解一樣,就見火焰所過之處,那些堅韌無比的藤蔓馬上燃燒、化粉,甚至於藏身在藤蔓之下的淤泥也瞬間硬化,最後在“噼啪”的聲音之中崩裂墜落了下去。
唐莊玄噴了三口火焰,他在大廈的外牆上面清出來了一塊長度超過百米的巨大缺口,超市的玻璃窗全部露了出來。
輕輕地環住了朱燕薇的細腰,唐莊玄微笑着說了一句:“LADY/FIRST”,小姑娘笑吟吟地把雙掌按了下去。
就聽見“轟”的一聲,如同在大樓內引爆了炸彈,整整一百米長的玻璃窗戶全部被炸了出去,銳利的玻璃碎片噴出了十數米遠,然後如瀑布一般墜入了地下。一眼望去,真是蔚爲壯觀。
朱燕薇吐了吐舌頭:“嘻嘻,不小心玩大了。”
隨着玻璃窗的破開,大廈內一股腐臭的氣息傳了出來,醞集在裡面達到十數年的空氣形成了一股龍捲,“呼”的一聲噴出了窗外,那噁心的味道頓時吹得兩人噁心欲吐。
唐莊玄把朱燕薇緊緊地摟在了懷裡,兩個人拼命屏住了呼吸,足足過了有十多分鐘,周圍的惡臭這才減弱了幾分。
到得烈日正午的時候,璀璨的陽光又在超市裡面殺了一輪毒,唐莊玄與朱燕薇這纔敢探身進去,往日裡繁華的超市,現在看上去更象一個垃圾堆了。
擺放商品的貨架基本上已全部倒塌,大量的商品堆放在了地上,上面蒙了厚厚的塵灰。
大件的商品基本上已經癟了,牆上、貨架上時不時出現黑色的手印,那肯定是殭屍留下來的。
通往大樓的樓梯通道此時完全洞開,牆上還有新鮮的摩擦印跡,這應該是逃亡中的殭屍剛剛留下來的,它們畏懼陽光,所以不得不被迫逃離了這裡。
朱燕薇性急,她俯身拽起了一張檯布,誰想這灰塵一抖,頓時是“迷霧”滿天,細碎的粉塵把小姑娘嗆得臉紅,唐莊玄只得與她一起已退到了窗戶的附近。
“咯、咯、咯、咯”,頭頂上隱隱傳來了物體挪動的聲音,朱燕薇瞄了瞄天花板,然後心有餘悸地說了一句:“莊玄哥,我們快點吧,我有點害怕。”
唐莊玄出手了。
這是真正的出手——絕對非同一般的出手!
就見那兩隻手如同膠皮管一樣,唐莊玄伸長雙臂把整個超市都繞了一圈,他細細地感應着胳膊上傳來的感覺,甚至於調動了腦海中二哈的力量。
當確定自已圈定的東西全部有用以後,唐莊玄拖着雙臂慢慢地退到了大廈的外面。
雙腳站定,身體與大樓垂直,唐莊玄一聲大喝,就聽見“譁”的一聲,一大堆東西卷在他的胳膊裡面被拽了出來。
東西太零碎,胳膊再長也不方便固定。半空之中這件貨物包發出了“咔”的一聲,然後這些小包裝四散飛落,“噼啪”聲中,零碎的小部件全部落入了海水裡面。
……
“嘻嘻、嘻嘻,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餅乾。”
攤着身體靠在了臺階之上,朱燕薇顯得十分滿意。就在他們的旁邊,那些帶包裝的零食鋪了整整一條街。
掉到海水裡面幫了一個小忙,那就是清洗工作變得簡單多了,現在最得要的就是把它們曬乾。
至於過不過期,有防腐劑還怕什麼呢?
“幸福”的生活過去了半天,太陽又斜在西天上了,朱燕薇這才拍拍餅乾碎從地上爬了起來。
“莊玄哥,只怕我們還是要找個好點的住處吧?不然那些殭屍來了,你殺光它們也是挺麻煩的。”
唐莊玄笑了一笑,臉上卻露出了微微的懼色:“燕薇,只怕你理解錯了,那些殭屍纔是我最害怕的。”
“怎麼可能,不會吧?”朱燕薇有些意外:“殭屍的個體實力不算強啊?”
唐莊玄嘆了口氣:“我現在才明白當年肖老師說的話。他總結了異形的兩個優點,一個是繁殖,一個是進化。
數量——真的是一種十分可怕的力量。”
“你知道嗎?……”唐莊玄很認真地看着朱燕薇:“昨天晚上,你把那隻吸血鬼引走以後。只用了五分鐘,就五分鐘時間,那條街上的殭屍就迫使我現出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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