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看不到東西了,所以只能讓他們把看見的用語言描述給我,然後我再自己想像出來。信宏他們第一次告訴我的時候,我馬上想起的就是秘魯南部的納斯卡文化。這應該是衆所周知的著名的納斯卡地上巨畫的類似圖案,在秘魯那些地上巨畫被叫作“納斯卡谷地巨畫”。這些迷宮般的圖案佔地五百平方公里,它們是*移開堅硬的表層石塊,讓下層黃白色的泥土露出地面而創造出來的。在這個島上的地上的圖案卻是一種文字,而且它的構成還是和秘魯的“納斯卡谷地巨畫”是不同的。這裡的泥土是暗紅色的,文字與周圍的泥土沒有多大的區別,如果要看清楚還真是有些困難。要是我的眼睛還能見的話就好了,但是看來我是沒這福氣了,不離開這裡我怎麼能治療眼睛呢?
“今蔚,我想這個島上可能真的藏有某樣寶貝呢,”信宏說道,“你還記得在西水村裡的事情嗎?”
“什麼事情?”我不明白信宏的意思,怎麼會牽扯到這麼遠的地方。
信宏沒有立即回答我,他停了好一會兒,我想他大概又是在猶豫該不該在林月面前說這些話了。最後,信宏還是說了出來:“先泉不是告訴我們嗎,在上古的時候,起源於三星堆的女媧一族有一次大遠遷,一個是常義,也就是嫦娥往西,一個是義和向南海出發,只是後來嫦娥卻到了西水村,她們的那個時代有什麼特徵,你該知道吧?”
“女性的地位高?”我反問道。此話一出我就明白了,信宏是在說納斯卡和三星堆的文化有點相似。那時候的女性在納斯卡社會具有極高的地位。從大量的宗教祭祀儀式用禮服殘片復原後可以看出,其中絕大部分禮服是婦女穿的,其樣式樸素而不失莊重。大量證據表明,宗教儀式在納斯卡人的生活中佔有極其重要的地位。由此推斷,女性在等級森嚴的納斯卡社會中屬於“上流社會”的成員。不過,這也只能說是巧合吧,難道當年還有女媧的後裔也到了這麼遠的海外嗎?那會是什麼原因讓她們如此辛苦的大遠遷呢?還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對這些事情有些耳聞,這次真的碰上了才相信。
對了,我記得考古學家還集中在納斯卡文化的宗教儀式中心卡瓦奇進行過發掘、卡瓦奇距離納斯卡城三十五公里,建築物由土坯造成,佔地二十四平方公里,被認爲是世界上最大的祭祀場所之一。考古學家在那裡發現了許多廟宇和神龕。而最重要地發現之一是每邊長一百二十米的卡瓦奇大金字塔,預計兩年內可向公衆開放。考研學家們發掘出來的水渠系統證明這一居住在乾旱地區的民族擁有先進的水利工程技術。考古隊還找到了一個存放有二百餘件紡織品的倉庫,有些織物長達四米,其中一些布匹上印有考古學界從未見過的神秘圖案,描繪的是一種大鳥吃水果、吃魚甚至吃活人的情景。那隻神秘的大鳥我沒有機會看到,但是它的描述讓我覺得可能會和我在夢裡以及在陳靜手帕上看到的一樣,如果這真是這樣就可以證明其中是有某些聯繫的。
“陳靜,上次你回去有沒有問過這些文字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問了,他們根本就知道了,失傳了吧。”陳靜的證據顯得很無奈,她說。“究竟該怎麼解讀這紅崖文字呢?我想應該有什麼規律的。”
陳靜的這句話在我的心頭久久縈繞,被困在黑暗裡的我開始感覺到了紅崖文字的破譯方法可能已經被我們發現了,只是沒人注意到。其實我覺得我看見任何東西的時候,思考起問題來還蠻有效果的。信宏他們告訴我,這個島上並沒有高山,所以不會有洞穴躲藏,唯一可以躲藏的大概就是那陰溝或者坑穴了。這個島是一個盆地的形狀,它的島中央是凹下去的。像個漏斗一樣。我聽到這裡就有點緊張起來,這不會是珊瑚島沉下去的徵兆吧,珊瑚島應該很堅固的,近代的歐洲醫生還曾經拿珊瑚成功接骨了呢。可是,如果真的是珊瑚島要沉下去的話,這麼說這個島的下面難道會有成羣的……我不敢再想下去,一想到那些東西就犯惡心。
“信宏,你們還看到了什麼植物嗎?”我問道。因爲我老在想南海的島上是很難種活植物的,既然前人在這裡辛苦的種活這些普通的植物就一定有他們的用意,只是得看看島上一共種了多少種植物。
“好像沒了,就只有金銀花,甘草,還有見血封喉。這裡的植物太少了。”信宏一邊說一邊扶着我走下島上的最高點。
“你們別老是想那些難題了,先填飽肚子纔是最重要的,光吃甘草也不行啊。”林月笑着說道,好像她看到紅崖天書一點也不好奇,這一點倒是讓我回憶起了當時在天山遇到Paul時,他看到紅崖文字也不覺得奇怪,難道林月還真是他的姐姐不成,可是林月是中國人嘛,林月真讓人琢磨不透。Paul!!對了,林月她……她突然變得與來島之前不同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爲……這麼說來,他們產生矛盾了!
“當然得找吃的,要不然我們還沒找機會離開這裡就先餓死了。”陳靜也過來攙扶着我,她說,“陳今蔚,難道你想到那四個遊客來這裡是想找什麼文物了嗎?”
“我哪有這麼聰明,現在什麼都看不到,”我蹣跚着走下了高處,說,“不過,當時我在陰溝裡見到的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名遊客。要真是的話,他見到有人來應該呼救纔對。幹嘛要急着跑開,到現在還躲着我們。”
“你說羊見到狼爲什麼要躲?”陳靜反問我。
“因爲害怕啊,”我說到這裡就反應過來,說,“你是說他害怕我們之中的某個人?還是全部的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看,這個島一個人也沒有,遇到我們應該呼救纔對的。這麼黑的光線他肯定分辨不出我們的樣子,而且應該不認識我們纔對。可是,他卻跑開了,我覺得他肯定認識我們之中的一個人,而且還有點怕這個人!”陳靜分析道。
我還想繼續往前走,可是信宏和陳靜他們卻停了下來。我想着是不是又有什麼狀況發生了,於是急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放心,沒什麼事情,我們只是好奇罷了。”信宏怕我瞎操心,於是安慰道。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倒是快說啊,別欺負我這個殘疾人!”
“前面的地方寸草不生!”林月答得很乾脆,好像她恨不得我馬上能看見這個場景一樣。
“那我們過去看看啊。”我焦急地說道。
“可是,那個地方的四周都有見血封喉擋着,你叫我們怎麼過去?”陳靜無奈地告訴我。
“別擔心,只要不被它們刺出血就沒事的。我們的衣服夠厚,夠何護我們的!”我壯起膽子說道。
大家聽了我的話都鼓起了勇氣走了過去,他們一邊走一邊給我描述這裡的樣子。這裡有很濃密的“見血封喉”圍着,呈一個很大的圓圈。而這裡的中間就是一塊很大的空地。這塊空地上什麼也不長,與其他的地方相比起來非常的顯眼。這讓我想起邪教的某些儀式,裡面該不會有什麼機關吧。我剛想後悔說不要過去了,可是信宏他們卻已經攙扶着我走進了“見血封喉”裡,樹枝唰唰地衝我們的衣服上打過。我們一路很平安地走了進來。還好沒有我想像中的糟糕。剛剛走進來,我就感覺到信宏在側着頭看着另一個方向。於是,我問道:“你是不是在看什麼東西?”
“那邊有一些被踐踏過的痕跡,有人也進來過!”信宏大叫道。
“可是他們離開了。”林月接過話,說,“這裡除了我們沒有別人了,這裡好像不能藏人吧。”
“林月說的是,來看看爲什麼這裡不長東西吧。”我一邊說一邊拉着信宏走進去。
其實,我的心裡卻在擔憂着。因爲,在海上的時候,我們發現的那三具遊客,大部分死亡原因都是中了“見血封喉”的毒。可是,他們的身上卻找不到一絲傷口,那麼“見血封喉”是怎麼進入他們身體的。剛纔我們進來這麼順利,會不會出去的時候會有麻煩呢。想到這裡我馬上叫陳靜過去看看被人踐踏地痕跡到底是怎麼樣的,而且告訴她該注意什麼地方。陳靜過了一會兒就回來告訴我,那裡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因爲那些遊客的身上都有幾枝“見血封喉”,所以我想也許他們是在這裡出了意外。陳靜告訴我,那裡被踐踏的痕跡是分爲幾道,有幾道痕跡是“見血封喉”往前倒,而且倒下來得比較整齊,但是另外幾道痕跡是“見血封喉”往外倒,“見血封喉”倒得非常的凌亂。
“他們可能是在這裡出的事情,而且是在走出這個地方纔出的事情!”我大叫道。
“你怎麼知道?”陳靜不解地問道。
“那幾道比較整齊,而且是朝前倒的痕跡是他們進來的時候踩出來的,因爲沒什麼事情發生,所以就比較整齊。”我咬了咬嘴脣,說,“可是,後來他們出去的時候就發生了某些事情。你說另外那幾道痕跡是往外倒的,那是他們正從裡面走出去,但是卻遇到了突發的事情,所以慌忙下才會把痕跡踩得凌亂。”
“你說的有些複雜了,”陳靜沒對我的分析感興趣,她大概覺得我是在杞人憂天。不過我卻覺得已經有危險在*近我們,當時的那三位遊客是怎麼中的毒呢?他們出去的時候到底遇到了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