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阿森和羅可達成了共同尋找孫野安的協議,但正在這時,花會的幹事鍾景斌突然前來,並準備殺死阿森與羅可以維持花會的秩序。一場槍戰之後,羅可和阿森在混亂中逃走,而羅可的手下則全部被花會的殺死。隨之而來的,便是接到報警的旬州警方……
十分鐘之後,警察趕到了。但這個時候,不要說羅可和阿森,連鍾景斌和他的手下也都已經跑得沒有影子了。留給警方的就只有一個被彈雨打得殘破不堪的江海飯店,以及躺了一地的屍體。
帶隊而來的是蕭曉(曾常春去省裡開會去了),她還沒有到現場就開始吩咐附近的巡警便衣立即趕到江海飯店封鎖現場,等她到達現場的時候,現場就已經被封鎖好了。
蕭曉帶人一下車,便看到了滿目瘡痍的江海飯店。
“取證科的,行動起來。”蕭曉對着對講機喊了一聲,隨即就走到最早趕到現場的巡警,問,“現場什麼情況。”
“這邊目擊的人說是有人帶了一批人進了飯店,隨後有一個穿白色風衣的人進來,兩方人打了一會停火了。後來又進來一箇中年人,外面又站了五個人拿着槍打。”巡警說的有些亂七八糟,但基本還都是事情的原貌,“一陣槍戰之後,飯店裡面的打不過飯店外面的,都死了……飯店的老闆也被槍打傷,送到醫院去搶救了。”
“行,謝謝,”蕭曉點頭表明知道情況了,“回頭再去問問飯店老闆,飯店裡有監控嗎?”
“嗯,有一個攝像頭。”那個巡警說,“半年前這個飯店曾經被偷過一次,那以後老闆就裝上了攝像頭,今天的錄像還在這裡。”
“麻煩帶我去看看。”蕭曉擡頭看了看,正看到飯店大廳的側角裝了個監視器,完全可以看清楚大廳包括走廊裡發生的一切。
巡警蕭曉走到了飯店櫃檯前,指着櫃檯下的一臺電腦,說:“監控錄像都在這裡面。”
說着,巡警就調出了監控錄像,蕭曉正看見羅可的身影在畫面裡出現了,又看見阿森以及鍾景斌一干人在飯店裡的混戰。
這一看到羅可的身影,蕭曉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而鍾景斌、阿森的面孔,蕭曉從來都沒有見過,更不知道他們是誰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羅可和花鋼之間的衝突,但她知道事情一定纔剛剛開始,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了的。
正在這時候,一個穿西裝、戴墨鏡、將近六十歲的人走進了飯店裡。
蕭曉轉過身,問那人道:“你是誰?我們正在辦案……”
那人掏出了一張省局的證件,說:“我是省廳的。”
“哦……”蕭曉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愣愣地說,“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
“這件案子涉及到省廳正在經查的一件案子,我現在要正式接手這件案子。”那人微微低下頭,露出他墨鏡後面的一隻正常的眼睛和一隻瞎眼,“你們現在可以回去了,一個小時之內我會把案件移交令送到江海區警局的。”
“涉及省廳的案子?什麼案子?”蕭曉有些不明白。
“這屬於機密,不能透露。”那人只是笑笑。
“你的名字……楚澤孝是吧。”蕭曉看了看那人的證件,說,“行吧,我要向省廳問一聲。”說着,就掏出了手機。
蕭曉撥了省廳一個警校同學的電話,接了電話,說道:“蕭*啊,多等不到你一個電話啊。”
“得了吧,黃帥哥,”蕭曉笑了一聲,“你不是在組織部嗎?幫我查一下省廳有沒有叫楚澤孝的人。”
“沒聽說過這名字啊……”那邊的人疑惑了一下,“我幫你查下數據庫,我就在電腦邊上呢……楚澤孝……”
“三點水的澤,就是大澤鄉起義的那個澤;孝是孝順的孝。”蕭曉補充道。
“楚澤孝是吧……”那人一字一頓地說,“沒有這個人,人事裡沒有。”
蕭曉說了聲“謝謝”,就放下了電話。
那人說的最後一句話,蕭曉開了免提,也讓眼前的這個人聽到了。
但蕭曉還沒來及問什麼,她的手機就響了,是方纔她省廳的同學打來的。
蕭曉接通了電話,那人帶着點窘迫的聲音說:“不好意思啊,我又找着了,有他。”
“有?”一陣疑惑從蕭曉心頭涌了出來,當然更多的是惱羞成怒的不滿感。
“對,有的,有的……我剛剛、弄錯了,就這樣吧。”那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聲音裡滿是不自然,似乎有什麼隱情。
“麻煩你過來一下吧。”
眼前的楚澤孝則走到蕭曉身邊,將蕭曉拉到飯店的另一角,說:“你爲什麼會懷疑我不是省廳的人?”
“我別的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省廳沒有一個人講話是旬州口音的,省廳一個旬州人都沒有。”蕭曉看着楚澤孝,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是什麼人,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讓自己的同學改口。
“所有省廳的警察都是異地選調的,從而可以避免本地勢力的滲透。”楚澤孝笑了一聲,“你很清楚這一塊的潛規定啊,將來你會很有發展前途的,如果不是女的的話,你應該早就可以升官了。”
“那你究竟是不是省廳的?”蕭曉仍就抓着這個問題不放。
“我不是省廳的,我省廳的更上方,我的身份是保密的,但是外面我統一用名字楚澤孝。”楚澤孝笑着說,“你也就這樣叫我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相信我的話,但是你可以放心大膽地把案子交給我,程序上不會出任何問題。”
蕭曉已經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頭了,但她知道這個人來頭不簡單,當下不敢抗辯,只得點頭示意退讓。
“很好。”楚澤孝笑了,“那現在讓你的人撤退吧,我的人很快就回來接管的。”
蕭曉便拿出對講機,吩咐手下的人撤退。
這時候,一個跟着蕭曉來的刑警隊員劉子彬湊到蕭曉身邊,說:“我見過那錄像裡的一個人。”
“見過誰?”蕭曉問。
“見過那個穿白雨衣的,他還哥哥,我們三個小時候一起玩的。”劉子彬說道,“他名叫阿森,據說是參加了夯州的花會,成了一個殺手。”
“花會?”
“花會是專門介紹殺手的組織,可以說就是一個殺手協會。”劉子彬說道,“現在省廳接管這個案子,可能也是因爲花會吧。”
“這樣嗎?”
蕭曉一邊在往外走,一邊回頭看着站在飯店裡的楚澤孝,她始終不覺得他是個好人物。
“你確定那個就是阿森嗎?”回過頭來,蕭曉又看向劉子彬問,“一定不會認錯。”
“不會的,他有時候回來旬州殺人,我跟過他,雖然沒有掌握實質性證據,但是絕對不會認錯他的。”
“可以說他是你發小了?”蕭曉問道。
“算是吧。”劉子彬點點頭,“那時候我們三個成天玩,他算是比較厲害的一個,特別歡他哥哥,不管他哥哥拿到什麼東西,他都要搶過來。”劉子彬說着點了一支菸,“我去了警校之後就不怎麼聯繫他們了,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去做了殺手。”
蕭曉也從劉子彬的煙盒裡拿出了一支菸,劉子彬有點吃驚蕭曉抽菸,但還是給她點上了。
“那他現在來旬州是要幹什麼?”蕭曉呼出一口煙氣。
“任何理由都有可能,”劉子彬想了想,說,“不過也許我們可以再去找一下他在旬州的家人問一下。”
“他在旬州還有家人?”蕭曉眼前一亮。
“是的,他的爸爸還在旬州,去查一下戶籍檔案,應該能找到的。”劉子彬說完,想了想又問道,“這個案件,不是說要給省廳辦了嗎?我們還要查嗎?”
“我覺得有些蹊蹺。”蕭曉眯起眼,“連我們時間趕到現場的人也要查一查監控錄像才知道來的是些什麼人,爲什麼省廳的人什麼都沒查就好像已經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了一樣。如果省廳知道這裡會發生槍戰,爲什麼不立刻通知我們派人來阻止;如果省廳不知道,又爲什麼會一口咬定這個案子很關鍵,要被納入省廳呢?”
“你是說……”劉子彬反應過來,“這個人可能是和開槍的人之間有聯繫,才能這麼及時地反應過來,阻止我們進一步找證據?”
“八成是這樣的。”蕭曉點點頭說,“否則事情不會這麼蹊蹺。”
“那這不能和他們作對啊,”劉子彬有些犯怵,“這後面會有多大的背景,誰也弄不清楚啊。”
“所以我們得想辦法弄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背景,知道他的背景才能知道我們在和誰作戰。”蕭曉露出一絲狡獪的笑容,“而想要知道他的背景,我們就還得查清楚今天在這裡的都是什麼人。按照你的說法,其中那個白衣服的叫阿森,另一個就是江海區現在的老大叫羅可,剩下那個最後帶人來的中年人是誰還有待查證,現在阿森的什麼背景我們已經清楚了……那麼下一步,就來看看羅可的背景究竟如何吧。能查清楚這些,整個事件的三方也就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