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當沈陌等人與齊谷森火拼之時,蕭曉等人又被帶到了什麼地方?而在一切開始之前,與蕭曉約定好待命的盧鎮雲此時此刻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也將要展開自己的行動……
晚上九點,天信酒店外的華江路上,遊玩的人羣已經稍顯稀散了。盧鎮雲站靠在路燈下已經有三十分鐘了,這之前的兩個小時他在華江路上到處亂轉消磨時間。九點半是他和蕭曉約定的最後期限——如果九點半之前蕭曉還沒有找到沈陌,他就進去幫忙。
他打了蕭曉的手機,但傳來的只有“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的等待音。這個電話讓他不禁有點擔心蕭曉的情況,他扔掉了香菸,向酒店裡走去。
他走進酒店電梯,按下了十二樓的按鈕,但是十二樓的按鈕並沒有像按其他樓層按鈕一樣亮起來。
盧鎮雲走到酒店前臺,問道:“你好,爲什麼我去十二樓去不了?”
前臺服務小姐看了一眼盧鎮雲,笑着問:“請問您是住在十二樓,還是要找十二樓的住客?”
“我要找十二樓的住客。十二樓一二一四房的,姓蕭。”盧鎮雲有點不太自在,一切讓他覺得很不正常:爲什麼偏偏壞的是十二樓的電梯。
“我爲您打個電話好嗎?”小服務姐問。
盧鎮雲點點頭,前臺服務小姐開始打電話。
前臺小姐等了一陣,見並沒有人接電話,便對盧鎮雲說:“先生您好,十二樓一二一四房沒有人,您看是不是等一下……”
“沒有人?”盧鎮雲想了想,說,“她一定在的啊。”
“先生,不好意思,現在這樣……”
服務小姐還想說話,但盧鎮雲一下子掏出了自己的刑警證件,說:“我是警察,你現在要麼帶我上十二樓,要麼我以妨礙公務逮捕你……”
服務小姐被盧鎮雲這一下堵得有些說不出話,她又打了個電話,從保安處叫來了一個保安,對保安說:“這位先生是警察,他要去十二樓,你帶他走後面的那個電梯上去吧。”
服務小姐看着保安的雙眼,保安心許地點了點頭,轉過頭對盧鎮雲說:“請走這邊。”
“你們這電梯好奇怪啊,怎麼還就十二層出問題啊?”盧鎮雲跟着保安,問道,他一邊說,一邊拿了一支菸給保安。
“十二層的那個門有點問題,老是會不受控制自己關上。”保安回過頭,看見煙擺了擺手說,“我們這不讓抽菸。”
“我知道,你帶着唄。”盧鎮雲顯得很熱情。
“我戒菸了早就。”保安不好意思地笑道。
盧鎮雲知趣地收起了煙,但是跟着保安往酒店後面走。保安帶着盧鎮雲在一樓拐來拐去的走廊裡來回走着,盧鎮雲被來回拐着的走廊繞得有點胸悶。
“這邊過去就是電梯了。”保安指了指一個轉角說。
“哦……”盧鎮雲看着那保安,說,“你們電梯藏得夠隱秘啊。”
保安看着盧鎮雲,突然一低身,把手伸到背後想把藏在後腰的槍拔出來。但他不知道盧鎮雲早有防備,一拳就打在了他鼻子上,另一隻手則擺了個弧一把抓住他的後頸。還不等保安反應,盧鎮雲將他的頭向牆上猛得撞過去,又踩住他的關節絆倒他,對着他的側頸就是一掌。
盧鎮雲這一章打得相當猛,保安的氣管被盧鎮雲打得黏在了一塊,他的大腦在瞬間缺氧中進入了休克狀態。這樣子,保安還沒倒到地上,就已經暈倒了。
盧鎮雲從保安背後搜出手槍,又把保安的鞋帶抽出來,將保安的手扭到後面,綁住了他的兩隻大拇指。
“想暗算我,你還嫩點。”盧鎮雲一邊綁着,一邊低聲自言自語道。
這樣一來,他至少可以確定,酒店的十二樓一定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整個酒店的工作人員八成都參與其中了。盧鎮雲掏出手機,想向平府區警局請求增援。但他剛拿出手機,卻正聽見背後“叮”地響了一聲。
看來酒店後面的確有個備用的電梯(八成是貨運電梯),保安雖然藏着殺心把盧鎮雲帶到這裡,但他沒有說謊。盧鎮雲怕有人從電梯下來,趕忙抄手拖着昏倒的保安向後拖拽,他看見身後有個堆放清潔用品的雜物間,便急忙將保安拖進了雜物間中。
盧鎮雲把保安的安放好之後,便湊在門縫邊看着外面的情況,他正看見四個人壓着一瘸一拐的蕭曉和另外一男一女向走廊另一邊走去,這幾個人顯然是從剛纔的電梯裡走出來的。
盧鎮雲不知道外面情況如何,不敢貿然衝出去,他一直看着幾人向外走,知道幾人背影消失,才慢慢從工具間裡走出來。
這幾個人押着蕭曉、蔣際飛和雅麗一路到走廊一側的廚房,兩個膀大腰圓的廚師正等在那裡。
“這是要幹什麼?”蕭曉看着四周的擺設和兩個廚師問。
“動作會很快的,一點都不覺得疼。”一個廚師看着蕭曉的脖子,抽出了身後的切肉刀剁在了砧板上。
“什麼意思?”蕭曉看着廚師。
“這是砍頭的地方,”蔣際飛說,“但是你們殺人不選在正午時分,而選在晚上,會招怨靈的。”
“你就老老實實等着死吧。”一個服務員推了一把蔣際飛。
“你們這裡的人每個人身上邪魔氣都很重,你們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活不到四十歲就都會死。”蔣際飛面不改色地看着幾個人。
“閉嘴吧你。”一個廚師說,“就從你開始吧。”說着他提住蔣際飛的後頸,將他搬到了刀工臺上,按住他的脖子,高高揚起了另一隻手拿着的切肉刀。
那是專門用來對付牛關節用的碎骨刀,刀背厚重,刀鋒沉穩,儘管不是最鋒利的,但卻是最穩健的——只要操作得當,一刀下去可以斬斷絕大多數關節組織。但此時蔣際飛的眼裡,這把刀上的刀鋒上纏繞了太多枉死的怨靈,刀鋒已經被折鈍了,看自己的脖子的話必須得要兩刀才行。
此時的蔣際飛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了,他胸腔裡已經積存了不少淤血,時時刻刻好像都有兩隻手正在壓着他的肺。死對當下的他而言,或許更是一種解脫。他心裡唯一的遺憾,只是沒能完成智化道人最後的遺願而已。
“你們瘋了嗎!?”蕭曉大聲吼着,“你們有沒有人性啊!”
“這些東西和你們解釋不清楚,你們永遠也理解不了。”廚師看着蕭曉,“你放心吧,我砍過不下一百人了,我動作真的很快。我上一次砍過一個人,他的頭已經斷了,但他的身體還從這裡彈起來蹦了兩下。如果刀不利索砸壞了脊髓,你就沒機會看見了。”
蕭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的無助。
“百無禁忌!”廚師喊着,揮手向下砍去。
正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盧鎮雲突然撞開門衝了進來,他第一槍打中了砍下來的菜刀,子彈將菜刀打偏之後,飛進了站在邊上的一個服務員的肩膀。服務員大叫着向後倒去,子彈打着轉陷進了他的肩頭,將他肩膀上的肌肉束和神經攪成了一團。盧鎮雲的第二槍打在了廚師胳膊上,子彈似乎只穿過了手臂上的動脈,血從廚師的上臂一下子飆射了出去,直濺到了蔣際飛臉上。盧鎮雲的第三槍打中了一個反應快一點的服務員額頭,這個服務員已經掏出了槍,中彈之後渾身一震,顫抖着倒在了地上。
“你們現在誰敢動一下,我就打誰。我射擊特別準,你們想怎麼死,”盧鎮雲舉槍對着剩下來的一個廚師三個服務員。
“蕭曉,你怎麼樣?”盧鎮雲眼睛仍然盯着那四個人。
“我沒事。”蕭曉看了看自己的腿,她的包紮挺成功,傷口已經止血了。
蔣際飛見居然逃過一劫,翻身從臺子上下來,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蕭曉把他扶了起來,站起身把服務員和廚師身上的手槍搜了出來。
“該通知警局了。”盧鎮雲說着,掏出了手機。
但正在這時,一陣慘烈的哭聲隔着牆傳了過來。所有人被這聲音都衝得趔趄了一下。
“這什麼聲音!?”盧鎮雲被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沈陌和孫野安正在一個房間之外的消防通道里掙扎着。沒幾秒鐘,一陣勁風裡,廚房的牆壁崩開了,亂石磚屑衝倒了房間裡的每一個人。
盧鎮雲被衝得兩眼發黑,他奮力搖頭才清醒過來,他擡起頭,正看見這間廚房連同隔着一道走廊的廚房的牆壁都被打穿了,透過牆壁上的洞,正能看見沈陌和孫野安從消防通道口走了出來。
慘烈的哭聲消失了,周圍顯得安靜異常。沈陌似乎在和別人爭吵着什麼,他的吼聲很大,也很憤怒。盧鎮雲站起來想喊沈陌,但不知爲什麼對面廚房的液化氣罐突然炸開了,一片鐵片穿行而來,一下子削中盧鎮雲的肩頭,把他打倒在了地上。
爆炸的火焰和熱浪蔓延過來,一個被炸倒在地的服務員頭上着了火,他趴在地上不敢起來,只是用手撲打着頭上的火,一邊驚恐地大叫起來。
熱浪隨着爆炸的結束逐漸消退了,盧鎮雲費了點力氣才坐起來。他摸了摸插在自己肩頭的鐵片,一股徹動心脾的疼痛讓他渾身一緊。
槍聲響了起來,似乎沈陌和什麼人發生槍戰了。
“快叫增援吧……”蕭曉從磚石碎片裡爬起來,她看見盧鎮雲正坐着,不禁說。
盧鎮雲被疼痛糊住了腦子,他反應過來,趕緊掏出了手機。但不想在剛纔的衝擊裡,手機屏幕已經碎成了幾百片,手機電池了被沖壞,根本沒辦法報警了。
也正在這時,一陣令人心悸的震動突然漫過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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