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接上一章內容,藉助超度亡魂、平息怨氣,孫野安成功破解了厲山上的法局,並且接到了設局人的進一步通知。而另一方面,沒有接到鬆野櫻子的鬆井彥上在一片疑惑之中也開始了自己的尋找,然而,危機也正在向他接近……
江海區一家咖啡廳裡,鬆井彥上面對着一杯咖啡正愣愣地發着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鬆野櫻子這個時候突然決定要來旬州,更不明白爲何鬆野櫻子向他招了招手就上了別人的車。此時此刻,無數未解的謎團開始涌上他的心頭,以至於女服務員上來給他續杯他都沒有聽見。
“先生?”女服務員端着咖啡壺又問了一遍,“你需要續杯嗎?”
“嗯?”鬆井彥上這才猛地從走神中反應過來,“呃,好的,謝謝。”
女服務員甜甜地笑了一下,便開始給鬆井彥上到咖啡。倒完之後,又說了一聲“請慢用”便走開了。
咖啡熱氣撩人,鬆井彥上看了一眼女服務員走出去的背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他喝下咖啡沒坐幾分鐘,便突然整個人一伏倒在了桌子上。尚未到飯點的咖啡館裡一個人也沒有,鬆井彥上趴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響,很是醒耳。
守在吧檯的女老闆聽見這一聲響,便伸頭去看,一看見倒在桌上的鬆井彥上便想走過去看。不想,剛剛給鬆井彥上倒咖啡的女服務員突然走上來攔在她面前。
“你是誰?”女老闆看着女服務員說,“怎麼穿着我們的衣服?”
那女服務員笑了一聲,突然猛地抱住女老闆,另一隻手抽出匕首對着女老闆腹部猛刺。只三兩下,女老闆就失去了反抗能力,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女服務員向外看了一眼,一直散在點外面五個角落抽菸的人紛紛走進店裡,另有一個人守在店外面。那個女服務員從吧檯裡拿出一個電動遙控器按下了,關上了咖啡店的電動卷閘門和調光窗簾,讓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
進來的五個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其中兩個胳膊上還有紋身,一副道上人的模樣。這五個人手上都拿着用報紙包好的砍刀,他們都把刀抽出來抓住,衝着倒在桌前的鬆井彥上走了過去。
然而正在這時,一聲槍響裡,走在五人最前面的一個人捂腿大叫着倒在了地上。四人吃了一驚,只看見飄散的藍色煙火中鬆井彥上舉槍站了起來。他吐出一口剛剛沒喝下去、一直含在嘴裡的咖啡,表情顯得很鎮定。
“你知道嗎?”鬆井彥上看着站在一邊驚呆了的女服務員說,“我的眼睛,能看穿你給我倒的咖啡,我很慶幸你沒有在咖啡裡下可以毒死人的東西。”他又看向四個仍拿刀站着的人問,“你們誰來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我是日本京都鬆井財團在華的代理人,現在告訴我,我可以給你提供保護,並且給你提供一份每年人民幣二十萬的工作。如果你高興,也可以用日元結算。”
然而這在這時,一陣玻璃的碎響裡,一顆子彈擦着鬆井彥上的後腦勺飛了過去,打在了咖啡店的牆上。鬆井彥上本能地向地上趴倒,而更多的子彈就在他頭頂飛了過去。
這時有人在咖啡店外開槍,咖啡店的外玻璃整塊整塊地碎裂。大塊大塊的彈孔鋪灑在咖啡店的牆上,這不是手槍子彈,而是衝鋒槍的子彈。甚至連反應稍慢的四個刀手和女服務員,也被子彈擊中,慘叫着倒在了血泊裡。
鬆井彥上只能抱頭趴着,不敢亂動。暴雨一般地子彈正在他頭上飛散,把咖啡店裡的一切陳設都打得飛散碎裂。他躲在桌下,一方面是不想站起來被子彈打中,另一方是防止子彈擊落吊燈一類的東西砸中他。
這時候,外面的警笛聲大作起來。鬆井彥上趕緊將手槍上的指紋擦拭趕緊,在爬到被打死的女服務員身邊,將手槍放到了她手上。
警笛聲一靠近,外面的槍手便不再射擊了,面對警察,他們最好的選擇是趕緊逃走。同樣的,鬆井彥上如果不能逃走的話,那也必須儘快擺脫與這場槍擊的關係。
槍擊一停,鬆井彥上便站起身來。警笛聲逐漸靠近,他必須得趕緊逃走。起先腿部中槍倒在地上的刀手還趴在地上呻吟。鬆井彥上走過去,扳住他的頭將他的頸椎擰斷了。那人渾身一抖,便立刻直挺挺地不動了。鬆井彥上站起身準備要走,但卻看見了倒在血泊中顫抖的女老闆。
女老闆被捅成重傷,她完全不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現在只能睜大眼睛驚恐地看着鬆井彥上。
鬆井彥上走過去,嘆了一口氣,伸手按住了女老闆的傷口,暫時壓制一下不停流出的鮮血。
“很抱歉,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我猜事情是因我而起的。”鬆井彥上看着女老闆說,“請放心,你的流血情況不嚴重,你不會死的。我會對你做出賠償,包括你咖啡店的維修費用和耽誤的生意,並對你個人的醫藥費與精神損失做出賠償,請不要當做這是我個人的承諾,這是鬆井財團的官方承諾……”
女老闆此時只是驚恐異常,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鬆井彥上。
鬆井彥上看着女老闆說:“請接收我的道歉,同時,當警察詢問你時,你只要說你當時受了傷,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了。這樣,我可以保證你事後不受到任何傷害。如果聽明白我的話,請點一下頭好嗎?”
女老闆機械地點了一下頭,鬆井彥上微微低頭鞠了一躬,說到:“謝謝。”
這時候,全副武裝的特警已經破門而入了。
“別開槍,有人受傷了!”鬆井彥上捂着女老闆的傷口,並沒有舉起雙手,“請叫救護車來!”
一羣特警衝進來,見其他人都已經倒在地上死了,便趕緊走上來幫助鬆井彥上。救護車也正等在外面,幾個急救隊員也擡着擔架趕了上來。
鬆井彥上隨即被特警隊員送了出來,在救護車邊接受了簡單的檢查,醫師確定他沒有受傷之後,就再把他交給了警察。
曾常春這時候已經從省城緊急地趕回來了,今天江海區發生了這麼多槍戰,他再也無心開會,而是趕忙坐着加急城際輕軌趕了回來。
此時,警員正把濺了一身血的鬆井彥上送到他面前。他看了看受傷的鬆井彥上,說:“你別告訴我說,你跟這事情沒關係……”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來殺我。”鬆井彥上看着曾常春說,“如果你能按照我和你約定的時間來咖啡館,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我按時到咖啡館?你不知道我是刑警隊長啊,你說我幾點到我就幾點到麼?我要是按時到了,也許我會莫名其妙地死在你們的黑幫混戰裡!”曾常春狠狠地罵了一句,說道,“你這次又惹了什麼事,讓人這麼來殺你?這是誰的人?羅可的人嗎?你能不能少在江海區給我捅婁子!我在市局的時候不分管具體的區還好,媽的一把我分到江海區我就知道完蛋了……這些全都記到你賬上。”
“我明白,”鬆井彥上笑笑說,“鬆井財團會加倍補償你的。不過,我想你沒有忘記我起初請求你到咖啡館來的原因吧。”
“我查過了……”曾常春回身從車裡拿出一個信封,說,“你告訴我的那輛車是輛被偷的車,上星期被報失竊的。交通鏡頭拍下來車的行蹤,車一直開到城北的郊區去了……城北的郊區沒有攝像頭,不知道具體去了什麼地方。後來又開到厲山那邊去了,我走之前,也就是五點鐘的時候,車還沒有從厲山開出來,也許他們就把車扔在厲山了。這信封裡都是照片,還拍到了車裡的人。其中一個我認識,另外兩個大概你也都認識的。”
鬆井彥上疑惑地看了一眼曾常春,抽出了信封裡的照片,正看見車裡和鬆野櫻子坐在一起的,是沈陌和孫野安。
“這個女的是誰?”曾常春問道,“和你什麼關係?”
“這是我的母親。”鬆井彥上回答道。
“他們是綁架了你媽媽嗎?”曾常春有些不解,“不過看照片的樣子也不像啊。你最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能不能少給我惹點事情。”
“現在他們綁架了我母親,我會動用一切可以用的力量。”鬆井彥上看着曾常春說,“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也請你理解。”
曾常春想發作,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駁斥他,便掏出一支菸點燃了。
幾分鐘之後,鬆井彥上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清理完現場就可以了。”曾常春答道,“你沒留下證據吧。”
鬆井彥上搖搖頭。
曾常春點點頭,又問:“你能保證不管幹什麼,都不要太過火嗎?”
鬆井彥上嘆了一口氣,說:“我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