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阿萊西亞到塔洛斯,從伊斯米爾到武夫哈斯。我們相信,在冥冥中有種力量影響着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生命,一般我們稱它爲,命運。”——《天際冒險指南-序》
“沒有什麼事情永遠會一帆風順,尤其是冒險者這個職業,很可能付出諸多的努力、金錢甚至於生命去追尋財富,最終卻埋骨在無人的荒野。”拋了拋手中裝了近半的錢袋,任其在一次自由落體的途中憑空消失,達內爾將不見絲毫血跡的彎月長劍收回腰間。“這是我在《天際冒險指南》上面看到的一句話,希望他們來世有機會讀一讀這本書。”
“對了,這是你的,休伯特先生。”
隨後幾瓶鮮紅的治療藥劑被達內爾從系統中取了出來,遞給一旁的卡吉特。
“謝謝。”
點點頭接過屬於自己的那份戰利品,休伯特將這些關鍵時刻很可能救命的鍊金藥水小心的收好。
相對於沉重的金幣還有自己根本用不上的奇怪東西,將前者和督瓦克換成各種藥劑顯然更符合休伯特的利益所在。至於對方空間裝備裡面層出不窮的收藏,卡吉特早已習慣的不能再習慣。
“來世,他們沒有那個機會了。”
軀體更爲凝實一些的扎依曼德聞言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指了指達內爾身後幾個屍體說道。
幽魂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加上狩獵場中豐富養料的供應,實力已經漸漸擺脫了拖後腿的程度,他被困在卷軸裡面的時候根本沒辦法進行太多的修習,以至於現在扎依曼德的力量迅速增長到很接近他未被達內爾聖光砸臉的時候。如果繼續這樣順利的話,重新恢復高階法師層次的那天已然不遠。
“巫妖扎依曼德寬恕了他們的冒犯,海爾辛大君卻不會容忍廢物。”
心情原本很好的扎依曼德先生看着幾個漸漸脫離身軀迷茫的靈魂頓時更加舒暢,這是踏入永生的第一步,也是永遠被囚禁的第一步。
海爾辛的力量遍佈他領域的每一片空間,因此所有死在狩獵場的獵手根本無需海爾辛本神親自出手,在規則的運轉下他們的靈魂會自動脫離身體,轉換成另一類生物。同時在轉生的過程中靈魂被永遠打上海爾辛的烙印,不可磨滅的烙印。
亡靈巫月在上。
若不是這個卷軸,我恐怕會和這些蠢貨一樣。
看了眼達內爾背上被束起的卷軸,在心裡默默讚頌着當年被黑蠕蟲教所宣揚的神祗,扎依曼德心中滿懷着慶幸。
事情都發生了幾百年該後悔的早都後悔過了,現在他對於當年的黑蠕蟲教很看得開。投奔後者是他自己的選擇,對方給予的知識和亡靈巫月的偉力都是身爲死靈法師的他不容拒絕的東西。
若要再來一次扎依曼德覺得自己依然會做一樣的決定,法師們本來終其一生都在追尋知識,探求真理,破解世界的奧秘。自己的所作所爲並無不可,只是再來一次的話,一定會更加謹慎,更加果決。
“恩?”
最開始還以爲扎依曼德要出手像是故事裡面的反派一樣折磨對方的靈魂,等看着看着察覺不太對勁,龍裔才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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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怪他,扎依曼德剛剛陰沉的笑聲搭配上話裡面的意思,換做誰都會和他做出一樣的判斷,不管一個人生前性格如何,死後經歷了幾百年的時光,很容易受到不死生物一些潛移默化的改變,對於生者的敵視是最明顯的特點,更何況那些生者剛剛還妄圖襲擊自己。
他們正式進入鮮血通道之後的旅程從未順暢,短短几個小時的路途中。龍裔親身經歷見證了,何爲危機四伏,何爲瘋狂,什麼叫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以及海爾辛沒事做的時候到底在自己家後花園裡都養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對比起來眼下這些生前妄圖用一起打boss事後五五分賬來引誘他們上鉤的獵手小隊,無疑太過於平常了些。
“走吧,接下來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是海爾辛大君需要考慮的了。”
只看了一眼達內爾救搖搖頭失去了興趣,要是一個高階魔法陣還好,他說不定還會留下看看能不能學到些靈魂領域的知識。可海爾辛的規則?還是算了吧。凡人不可窺探神明,因爲就算做着靈魂迷失的準備費勁千辛萬苦躲過了被爆頭的危險窺探到了隻言片語,他們很大可能也看不懂。
神明的權柄往往不止一種,你很難說自己看到的究竟是1+1=2這樣簡單淺顯的規則,還是足以將大腦和靈魂撐爆的扭曲信息,貿然接觸後者,瘋掉是最好的結果。
“鮮血通道里面沒有時間的概念,這裡的夕陽永遠是一個樣子。可同時外界的時間依舊在流逝,現在應該接近午夜,血月之夜,要在這個時候出去麼。”
微微皺起眉頭推算着時間,達內爾一時有些猶疑,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離開鮮血通道的時候是不是會遇上血月這個問題,他先前還真沒有考慮過。
……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鮮血通道比起昨天外面的月亮,到底哪裡更加危險。”
蹲下身子在一個死去的蜥蜴人身上檢查傷口的斯科月隨意說道,自從踏入這片被夕陽照拂的土地上,這樣子的情況他們見到了不止一次。
地上通體披着暗綠色鱗甲,外表和亞龍人有幾分相似的生物曾經被以爲是前者的遠親,這種不負責任的推從出現的時候開始一直被亞龍人們否認着。後來各地的學者幾經考證加上亞龍人的反對聲浪,蜥蜴人才徹底被歸類爲另一種生物。不存在自己的文明,只靠本能行動的野獸。
至於什麼蜥蜴人的血液是藍色的,某種構造是價值不菲的鍊金商品這類傳言,對於斯科月來說當個玩笑聽聽就好。
“都不算安全的地方,輝斯烏德可能會不一樣吧。”
在斯科月沒注意到的地方輕微皺了皺眉,艾拉用自己平靜的語調回答,遍佈的鮮血氣息進一步刺激了她體內躁動的狼血,讓她有種迫不及待馬上化身狼人去痛飲鮮血的衝動。
但無論是前輩的教誨還是她自己的決心,都不允許艾拉會讓自己屈服於血脈之下。
給我老老實實的安靜下來。
“襲擊者手段很暴力,有點像達內爾和我說過的那個五火球神教的作法,他說那是羣強大的,追求極致暴力美學的法師。我之前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法師,他們一般都躲在自己的實驗室裡面很少出來。”
很快拋下蜥蜴人的事情,粗略掃了眼戰場,斯科月帶着些許感嘆說道。相比較他眼前所見的東西,蜥蜴人很顯然僅僅是作爲開幕都不夠的存在。觸目所及之處無一不存在着烈火灼燒的痕跡,折斷的武器凌亂的散落,從斷口處木頭被燒灼的焦黑斯科月都能聯想到當時握着這把武器的人的後果是什麼,身處一片還依稀能看見星星點點火光的狹窄地形,山谷中原本有些清涼的晚風都隱約變得燥熱刺鼻。
“昨天晚上。”
站在燒焦的草地邊緣,看到徐徐升起的輕煙,艾拉頓了頓原本要跟上前者的步伐,出聲提醒道。
“昨天?昨天那場火?”
多年的配合讓斯科月馬上反應過來女獵手所說的是什麼,就在昨天的夜晚,他們也曾遠遠見過一場大火,隔着千米的距離,都能看到直衝天際的濃煙。
那樣讓人記憶深刻的一幕聯繫到眼下的火場,不由得人不注意。再結合所掌握的信息,將其聯繫起來也是再正常不過。鮮血通道距離鬆加瓦草原的直線距離並不遠,膽子大到能如此高調還好好活着的人或者動物,怎麼看都不是個好惹的存在。
“看來,我們的前面有一個危險的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