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陽不是惡霸,更說不上仗勢欺人,他雖然和傅哲螢有過親密的雙修,但那當時人家也是爲了救他,其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而何方就算不是青梅竹馬,也是認識多年了,如果雙方都有好感,或者傅哲螢對他沒有惡感,在沒有成爲他的‘女’朋友前,他是沒有道理阻止別讓追求的。
可現在的狀況不一樣,何方不是正常的追求,而是何生棠挾恩硬‘逼’着傅哲螢嫁給他的兒子。就不說何方已經廢了,就他那人品也完全配不上傅哲螢。現在這樣的方式,更是讓蒲陽火冒三丈,這何生棠大概是認定他被黑龍道人吃定了,而張清和又不便和他翻臉吧?
蒲陽能聽到,黑龍道人自然也能聽到。
感覺到他的火氣越來越大,黑龍道人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看來你真的和張清和的徒弟有關係?看起來你是第三者,如果我是你,最好就是默默退出,暗暗的祝福她,那是她最好的歸宿。如果你自以爲有點法力,就可以欺凌廢了的何生棠父子,老朽說不得還是要管管這閒事!”
這話當即如同火上澆油!蒲陽還沒有說什麼呢,這黑龍道人就先來了句威脅警告!
“好!真的太好了!我就該退出,否則就是欺凌了何生棠父子,你‘插’手管閒事就不算欺凌我這個後輩。好一個雙重標準!”蒲陽冷笑了一聲。
黑龍道人也沒有火氣,而是眼睛在張望的時候,神念迅速的掃‘射’了出去,想要在這附近尋找到一個合適動手的地方,嘴裡淡淡的應了一句:“這是後話,你和丹霞派的恩怨,我們還是要先算一算。”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管閒事!”蒲陽的心也狠了起來,不會再把他當作前輩尊重,這黑龍已經從剛開始見面的仙風道骨感覺,變成了一個一味護短的頑固老頭了。
而在辦公室裡面,此刻也是針鋒相對的緊張氣氛。
何生棠在和喝斥了一聲“放肆”之後,冷着臉對張清和質問了起來:“張師弟,這就是你的得意弟子?就是這麼沒有禮貌的?我什麼時候要你們向我彙報什麼了?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沒有,沒有。”張清和忙搖頭,這會兒他非常的糾結,卻也沒有喝斥丁雪,因爲如果丁雪和王全一再不說的話,他就更加不好說了。
“那就是看我現在不是丹霞派掌‘門’了,跟你們比起來也是廢人一個,所以可以隨便給我扣帽子了?”
“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
“哼!”何生棠拍了一下桌子,森然冷笑:“咱們都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好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丹霞派掌‘門’,暫時不能給你們更多的資助,而何方的暫時也是普通人,如果你們因這個而嫌棄他,直接說出來,我不會介意!我何生棠也不是三歲小孩,別拿廢話敷衍我!還有,我失去的東西,有一天會連本帶利完全要回來的!”
這話直接‘逼’着他們表態了,讓張清和師徒三個人都頭皮發麻。
“沒所謂,你們可以商量一個結果,清和老弟要是不好直接說,讓你的徒弟說也可以,我理解的!”何生棠要比張清和狡猾多了,自然想到他自己礙於面子和過往的恩義不好說,會讓丁雪和王全一出頭。“是要做雪中送炭、同甘共苦的好朋友,還是過河拆橋、落井下石的白眼狼……嘿嘿!”
張清和臉‘色’非常的難看,曾經非常尊敬也是關係友好的何師兄變成這樣,讓他非常的不好受。而現在‘逼’着他選擇徒弟的幸福還是做白眼狼,同樣讓他非常的糾結。
丁雪卻是被他給刺‘激’得脾氣上來了:“您怎麼能這麼說呢?一口一個白眼狼,好像我們做了什麼對不起您的事似的!您是資助過我們很多,這我們非常的感‘激’,要我們感‘激’一輩子也是應該的,但這不等於您就是可以隨意支配我們的主人!如果你捐建了一個希望小學,你資助了一批‘女’學童,等她們長大了變漂亮了,你要‘逼’她們做你的情人,做你兒子的老婆,人家不同意就是白眼狼嗎?”
“你個賤人!給我滾出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何生棠氣得再次大拍桌子,“張掌‘門’!這是您的意思嗎?有這麼比的嗎?何方可是早就追求傅哲螢,你家寶貝徒弟也沒有明顯拒絕過他,如果你們現在說根本看不上何方,爲什麼以前不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們爲了得到我更多的資助,故意讓她‘色’‘誘’我兒子,現在沒有利益就一腳踢開?哼!我不怕把話放在這裡,就算我拿不會丹霞派掌‘門’,我各方面的資產,也遠不是你們這靠人施捨度日的破落戶強上百倍!讓傅哲螢嫁給我兒子,還是讓她高攀了!”
這話讓他們幾個臉上都火辣辣的,嚴格說起來,傅哲螢是對誰都沒有多少特別,何方也只是一個熟人,沒有到完全無視而已。所以何方的追求,只是單方面的,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拒絕?之所以會形成這麼一個共識,是因爲除了丹霞派的人,丹陽派他們幾個以前也是覺得兩個人很般配,是該在一起。
此刻被“靠人施捨度日的破落戶”刺痛了尊嚴的張清和沉默無語。而丁雪則是被前面的話刺中了,她確實是希望傅哲螢嫁給何方之後能得到更多的資助,若是何方要她的話,她更是不介意早就獻身同意了。現在被人這麼當面的揭開打臉,實在非常的尷尬。
不過這卻也讓丁雪破罐子破摔了,既然大家都不要臉了,那她一個小輩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丟的面子還能多過曾經的一派掌‘門’?
“嘖嘖!是啊,我師妹是高攀不起,所以我們不高攀了。你要怎麼說都可以,我就說句不好聽的,你那兒子要是有本事,早就可以追到我師妹了,還需要你這個做父親的用強‘逼’的手段來達成嗎?這會兒用這樣的方式來強‘逼’,不會是何方被廢的不僅僅是法力修爲,甚至連男人的能力都廢了?”
“小雪,住嘴!”張清和只能低聲喝斥了一下,這話實在有點太過分了,簡直是在人身攻擊何方了。
“賤人!”
接連被罵了幾句賤人,丁雪也沒有太過火了,而是‘陰’‘陰’的刺了一句:“是啊,我是賤人,貧賤的人嘛!誰讓我們窮呢?可有的人呢?自己上陣父子兵、師徒三個人,都打不過別人,還要請找長輩哭訴,還只是說對自己有利的一面之辭,連自己的親師弟都看不過眼要大義滅親,這會兒還挾恩威脅別人,同樣是賤人,這卻是下賤的賤吧?”
“小雪,你少說兩句!”王全一也被她給震撼到了,這實在太過分了,眼看不僅僅何生棠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師傅也氣得發抖,忙拉了她一把。
丁雪這個時候反正不該說、該說的都說了,也就光棍到底:“沒錯!我丁雪就是一個很勢利的賤人,我的一切目標都是非常的現實,我希望我師傅不用爲丹陽派發展而愁苦,我希望我師兄能有更大的機會和作爲。我希望我師妹能嫁一個好人家,我當然也希望我自己能嫁得好。那又怎樣了?誰不希望過得好一點?呵呵!何方曾經表現得很好,一度我也以爲他是非常適合小螢的,甚至幫助何方,可事實上呢?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現在的真面目出來了吧?我不知道你們和蒲陽到底誰是誰非,只是你們三個加起來都幹不過人家,還被剝奪了掌‘門’,打得哭訴求救,這就說明何方遠不如蒲陽!是男人就自己動手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找長輩哭訴算什麼本事?”
“你、你……你反了你!張清和!這就是你的徒弟,你也沒有說話,看來這也是你的心意吧?”
何生棠以前每一次來到丹陽派,大家都對他是敬畏有加,就像是大家對黑龍道人的態度一樣,讓他早已經形成了固定的印象,比在丹霞派內部還要更有存在感,可現在卻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斥罵不是男人,實在讓他氣得差一點吐血!
從“清和”、“張師弟”,到“張掌‘門’”、“張清和”,從這稱呼,張清和已經知道大家的關係永遠無法回到以前的模樣了,這讓他非常的哀嘆。這邊徒弟雖然“大逆不道”,但說的話,難道沒有幾分道理嗎?小雪又真的大逆不道嗎?她現在撕破臉說這些,都是爲了維護她的小師妹,值得大罵嗎?
“何師兄,”張清和站了起來,對何生棠深深的鞠了一躬:“不管何時何地,你都是我最尊敬的何師兄!現實就是這樣,我丹陽派本來就剩下我一個獨苗,是得到何師兄的資助,我才能拉扯出他們幾個,這是我永遠不敢忘的。全一,小雪和小螢他們三個都是我帶大的,在我的心中,他們就是我的兒‘女’,所以我願意用我的‘性’命來報恩,但不能用他們的幸福來報恩。這事我會告訴小螢,如果她自己願意跟何方師侄,那自然非常好的,如果她不願意,你就罵我白眼狼吧……”
說完之後,他跪拜了下來,對着何生棠磕了三個響頭!
這實在震撼到了王全一和丁雪,他們兩個眼眶都溼潤了,師傅真的如父親一般,甚至豁出他最重視的名譽,也要維護他們的幸福。丁雪也沒有再任‘性’的多嘴,她這一刻才發現,她說得越過分越爽快,但卻在刺痛何生棠的同時也刺痛着師傅,還是要師傅爲她的言行買單。
他們兩個攜手跪在了師傅的身邊,就以此大禮來感恩。
“少來這一套!”何生棠沒有感動,反而是非常的不耐煩。“看你這樣子,是要和我恩斷義絕了。那我要再提傅哲螢,就顯得‘逼’人太甚了。但對於白眼狼,我實在沒有任何的好感,這也不是跪下磕頭就能一筆勾銷的。既然你要恩斷義絕,那我們就算一算賬吧!我曾經給過你多少資助,你自己多少有個數吧?一次‘性’消耗的丹‘藥’我也就不跟你算了,但像這個福利院,二十年來的利潤翻滾,加上這麼一塊地,讓你賠我個三、五千萬也不爲過吧?你不是願意用‘性’命報恩嗎?你去殺了蒲陽,就當你完全報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