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常磊還是要面子的,忍住了沒有慘叫,卻是立即發出了命令,讓已經跟着起身的另外三個人動手。
“打?打誰呀?”
蒲陽的聲音在他的耳中響起,而伴隨着聲音響起的,還有陣陣水聲,常磊發現一整壺的熱茶從他的頭頂淋了下來!
“啊!”這一次他實在忍不住了,只覺得臉快要被燙成豬頭了。“你們是死人啊!抓住他!”
那三個人會慢上一拍,主要是沒想到竟然有人那麼大膽,連常大爺都敢潑!這實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要命了嗎?沒想到只是這麼耽誤一下,又繼續被淋了一頭一臉!
五個人有兩個被熱水潑了,剩下三個人趕緊拼命起來,上前就要抓蒲陽的手臂,企圖把他按在桌子上,但也有一個比較狡猾一點,怕蒲陽手裡的水壺還有熱水,向旁邊的秦瑤抓去,嘴裡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我看你也可能是她的同黨!跟我們回去好好交待!”
“滾開!”被熱水淋溼了一頭,雖然不像冷水一樣能讓人冷靜下來,但常磊卻是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形象都沒有了,所以也不需要再附庸風雅了,不用再裝斯文討好,而是準備把秦瑤先抓回去再說。可這個藉口必須是他來,姑娘也應該是他來抓,竟然讓人搶先了,那還得了?
他喝罵着踢向了那個人,把人拉扯到一邊,然後使勁睜開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秦瑤,雙手也向她抓了過去!
他們本來有五個人,結果只有兩個人去抓蒲陽,結果可想而知。蒲陽手裡的茶壺,直接拍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腦袋上,把他拍得腦袋開花,茶壺也碎裂了,然後他更是直接把整個桌面抓了起來,對着另外一個人的腦門狠狠的砸了過去!
拍電影的時候,桌子什麼的都是一碰就碎,那是道具師先把桌子弄碎了,碎片粘在一起的,有時候爲了造成好看的效果,還有人在不同方向拉着繩子,砸中的剎那多方用力,纔有碎片四濺的效果。現在蒲陽抓起來的可就是正常的桌面,厚厚的木板,砸在人的腦袋上,直接把那人砸得倒了下來。
此刻正是常磊要伸手抓向秦瑤的時候,他再把手裡的桌面一掄,猛的從側面拍了過去,一聲悶響之後,把常磊拍得摔倒了出去
!
一看打起來了,靠近坐着的客人都不敢坐着吃飯了,全部已經站了起來,退開到了邊上,但還是看熱鬧不肯離開。
本來這是毫無懸念的,被常磊幾個土霸王盯上了的,就沒有不吃虧的。本以爲這下蒲陽會被打得很慘,沒想到只是幾個瞬間,他們一夥人都不蒲陽給拍翻了,常磊本人最慘,被潑水淋水兩次,還被拍得摔倒了。
“哥穩滾!”
最先被潑熱茶的那個人此刻稍微緩過來了,而還有一個是被常磊拉開踢打,並沒有受傷嚴重,一看蒲陽揚着手裡的桌面板,兩個人嚇了一跳,趕緊連拉帶扯的抓上地上受傷的兩個,還有常磊,一起往客棧外面跑去。
蒲陽重新把桌面安放在桌子腿上,又和秦瑤相偕坐下。“夥計!重新給我們上茶和碗筷。打爛了你們的東西,收拾一下吧。這是他們造成的,那一錠銀子應該夠賠償和付賬了吧?”
剛剛常磊手下扔出在桌上的一錠銀子,這會兒沒有來得及拿走。正好用來抵消霸王餐,蒲陽和秦瑤身上可不會有這種銀兩貨幣。
“我、我……”店裡的夥計不知道說什麼好,乖乖,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把常大爺他們幾個打了,竟然還有心情操心打碎的茶壺?
剛剛正去吩咐人拿酒的掌櫃這會兒回來了,看着他們兩個,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呀!闖大禍了!別吃了,趕緊逃命去吧!離開酆都,有多遠跑多遠。等他們回來,你們就跑不了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他又臉色一變!他剛剛是情急之下,想到什麼說什麼,可忘記了這是公衆場合,還有很多或熟悉、或陌生的客人在這裡看戲呢。他們要是有人把剛剛這話傳給常磊知道了,那這悅來客棧就不用開了!
“滾、滾!你們在我這裡鬧事,還打傷了人,快點給我滾!”
換了語氣說完之後,掌櫃的也趕緊躲開,跑回櫃檯去,祈禱着不要被殃及池魚。
蒲陽和秦瑤兩個人卻依然的輕鬆,他們正等着常磊回去叫人,希望能把事情鬧大一點,只是一個地痞惡霸,引不起高人的關注啊
。
看他們兩個自己換了一桌坐下,其他的客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餐桌,這會兒纔敢低聲的議論起來。雖然這和他們不相干,但有人敢打土霸王常磊,都是非常的興奮和激動。不是什麼義憤填膺,就是親歷了勁爆新聞的興奮。
而從大家低聲議論他們麻煩大了的言語之中,蒲陽和秦瑤也明白了一個大概。這個常磊作爲這酆都城中的土霸王,不是因爲他糾集一般地痞,而是他在城主府有一個職位!這裡的城主府,可能就是類似官府的最高管理機構,常磊就是負責街道治安的一個差役頭領。有這麼一層背景,得罪他們的人,都會被各種藉口整得很慘,所以就形成了一個土霸王的形象。
竟然還是官差,如此欺男霸女,看來城主府也好不到哪裡去,或許這酆都城的城主也是一個貪官污吏之類的。不過這些不是蒲陽他們要管的,這是酆都世界的事,如果真的太過、太嚴重了,應該會有傳說中的酆都大帝撤換管理吧!他們要做的,就是把事情鬧大,甚至直接把這個城主抓了,或許就能引出駐守城中的高人。更可能的是,城主就是最厲害的高人!
看他們那麼淡定、那麼的不怕死,店夥計在得到掌櫃許可之後,還是巍顫顫的重新上了茶,並且酒菜也陸續上來。
“嚐嚐,這酆都世界的東西啊,以後回去也能吹牛一下。”蒲陽笑嘻嘻的吃了起來。
秦瑤也小口的品嚐着,嘴裡迴應道:“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已經回去彙報了,一大波的官差正在涌來。你要吃的話,可要快一點下手了。”
“說得是,不吃飽飯來,怎麼有力氣打架啊。要是打不過人家,這一番惹事可就丟人了。”
就在兩個人說着,門口已經傳來大量的腳步聲,而裡面的客人各個驚慌了起來,靠近他們這邊的都趕緊閃開,客棧的掌櫃更是面如土色,他最怕的就是耽誤了生意、甚至砸了店。
隨着一陣腳步聲,有一羣帶刀的差役衝了進來,在店裡面一看,也不需要別人指認,馬上就看到了兩個完全特殊的男女。
隨着他們各個拔出刀對着蒲陽和秦瑤,又有一個穿着差役服裝的人大步進來。
“剛纔襲擊傷人的就是你們兩個?跟我回去城主府接受審判
!”他說了一聲,還拿出了一塊令牌。
周圍的客人早就閃開到一邊了,這麼一羣差役過來了,他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沒有懸念了。常磊不是個人能力多麼的強大,就是仗勢欺人的霸道,所以把他們打了證明的是膽子大而不是實力多麼強大,現在這些帶刀差役可不一樣!
蒲陽也依稀從大家的低聲議論裡面,聽出了一個大概,以人類世界來比喻的話,那個常磊可能算是治安執法的城管一類,而現在這些,則是警察。各個帶刀,就像是佩槍的警察。而這個出示令牌的頭領,大家是稱之爲蔡捕頭,能讓大家都認得,又不是靠作惡多端的臭名遠揚,這個蔡捕頭肯定是有點實力的。
“好,我們跟你們去城主府。不過剛纔是他們先惹事的,我希望能在城主面前當面對質!如果你們只是想要把我們帶回去屈打成招什麼的,可別怪我到時候會抗法!”蒲陽不亢不卑的看了他一眼,又夾菜吃了一口。
蔡捕頭冷冷的看着他們:“誰是誰非自然有人審判!帶走!”
“是!”所有的差役同時大喝了一聲,這是有意的壯威,聲音非常大,把客棧裡面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膽戰心驚。
蒲陽已經站了起來,看對方一點也不客氣,還是要把他們當兇犯抓押着離開,當即也不客氣了。直接一腳一個的把最先揮着刀衝到他們面前威壓的兩個差役踢飛了出去!
其他人一看他還真的抗法,當即全部揮刀衝上來。但蔡捕頭的眼力要好得多,看出這個奇裝異服的人不簡單,當即大喝一聲:“閃開!”然後猛的拔刀!
隨着“鏹”的一聲,他的刀拔出的剎那,一股肅殺之氣蔓延了出來,而他更是揮出了帶着磅礴如山嶽的一刀!這一刀不是劈向蒲陽,而是劈向他和秦瑤面前的桌子,這是立威的,而光那一刀的氣勢,別說圍觀客人屏住呼吸緊張不已,蒲陽也毫不懷疑他會把桌子劈得碎裂!
不過他要立威震懾住蒲陽,蒲陽卻更要立威讓他上報,所以早準備了一個“定身法”,在他剛剛劈到桌子前的時候,一股元氣波動之後,便將蔡捕頭完全的定住了,那犀利的一刀沒有劈到底,就這樣保持兩尺距離懸在空中,他本來是威風凜凜,此刻定身之後,卻顯得非常的怪異而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