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的樣子沒有我那麼煩惱,她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難怪每次都這麼鎮定。我從事考古工作也有些年頭了,可是沒見出土過鳳凰的屍骨,或者現過能燃火的鳥類,可是事實眼前,我又不得不相信。
“快回車裡去,你聽到那聲音沒?”林月忽然緊張道。
我剛纔分了神,現經林月一提醒,的確聽到了風聲還有野獸粗獷呼吸的聲音,嚇了我一跳。循聲望去,不遠處奔來一隻棕熊!這幾天看到的動物都是很溫和的,沒想到今天就碰上個如此兇惡的棕熊。林月起身就往回跑,我也不敢怠慢,立即也使出米衝刺的速往車上跑。棕熊看到我們慌忙逃命,它也來了勁,鉚足了力氣追趕我們。這片區域一般沒有棕熊出現的,這是我聽他們說的,怎麼這裡卻有一隻,真把我嚇個半死。我一邊回頭一邊逃命,棕熊的速卻也挺快,雖然它看上去很笨拙。林月身手矯健,一乍眼就上了車,哪知道她纔剛上車,車子就嗖一聲地開了出去。我看得目瞪口呆,真沒想到林月還留了一手,上了車就只顧自己逃命,不管我的死活了。我纔剛以爲看錯她了,哪知道本性馬上又露了出來,真是氣死我也。
心裡燒了一把怒火,跑起路來居然快了一點,不一會兒我也到了公路旁,可是來去都沒有車子經過,看來只能靠兩條腿逃命了。本來公路旁還有幾羣藏黃羊,可是看到棕熊殺了過來,它們早就跑得無影無蹤,我就倒黴地成爲了棕熊唯一的目標。我來到公路後就有心力不從心,跑也跑得不快了,而棕熊此時卻逼近了我,只要它一伸爪子,我就得脫掉一層皮了。我琢磨着這麼跑也不是辦法,再多跑一分鐘就得變慢走了,到時候還不得乖乖地讓棕熊啃個精光,趁現還有力氣,跟它拼了!剛好旁邊有一根木棍,我就迅速彎身撿了起來,然後馬上轉身給了追趕後面的棕熊當頭一棒。哪知道這根木棍早已經腐朽得和薯條一般,敲到棕熊的頭時,它就馬上斷開了。
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心裡一個勁地罵老天,怎麼都不給條活路,想折騰死我。棕熊可不講情面,不像人類殺人時還會炫耀一下自己,或者罵兩句痛快一下,棕熊舉起利爪就想給我破相。這個時候,身後一陣槍響,我想,這下可真是倒黴到家了,被熊吃了不算,還要遭別人後面開一槍。我閉着眼睛等待棕熊的爪子,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動靜,睜眼一看,它已經踉蹌地跑開了,而且肩膀還留了很多血,剛纔的子彈打到了它的身上。我轉頭一看,一架車子開了過來,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林月又回來了,剛纔就是她開的槍。
“你怎麼能亂開槍,棕熊可是國家二類保護動物,禁止獵殺的。”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腦子裡就想到這條信息,於是就說了出來。
“我救了你,你還教訓我?再說,又沒打死它。”林月沒好氣地答道。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要救我,怎麼上了車就跑,還跑得挺快的!”我諷刺道。
“又不是我開的車,司機太膽小了,見了棕熊馬上就跑,我都沒來得及叫他停下來,好不容易停下來又趕不過來了,我才遠處開了一槍。”林月解釋道。
我看到車子裡的司機很是不好意思,看他的樣子林月應該沒有撒謊,居然還是我錯怪好人了。我道歉後就鑽進了車子裡,喘吁了一口氣,就叫司機趕快開車,免得掉隊太久,何凱教授會擔心我們的。林月手上還拿着槍,我看了一眼,是把半自動步槍,很是老舊了,這年頭很少看見這樣的槍。我問林月,她上哪兒找來的槍,她只是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說:“你還不知道?待會兒你們都要訓練打槍,到了色哇這些槍你們都要拿的。”
車子開了很久都沒看到前面的車隊,我心裡想,何凱教授還真放心我們,居然都不等等,我們說別等了,他們還真的不等了。公路前幾段還是很平坦的,可是現卻進入了一段很坎坷的路段,我坐座位上都被拋上拋下,屁股遭了不少罪。我心裡喊道,該死的車子,快停下來,再顛簸下去,我的屁股就要開花了。哪知道車子真的就停了下來,平時許願都沒這麼靈驗,今天真是見鬼了。司機愁容滿面地回過頭說:“不好意思,車陷到泥沙裡了。”
林月聽後,二話不說就下了車,我本想由司機自己想辦法,可是林月把我也拉下了車,要我也跟着推車。前面的路段乾燥平坦,這一段卻多爲泥沼,所以路面鬆軟,一不小心車子就要卡路上。我們下了車,三個人使勁地推着車子,可是車子卻死活不見動靜,存心爲難我們。我咬緊牙關,再次使出全身的力氣,林月卻又叫我們停下來。
“怎麼,你想休息?我還沒累,你要休息你自己休息。”我說完就想繼續推車,可是林月卻把我的手拉了回來。
“熊,棕熊回來了!”林月有些驚訝,也有些慌張。
我以爲林月惡作劇,可是轉念一想,林月不是這麼不正經的人,她纔不會和我開玩笑。回頭一看,居然有八隻棕熊趕了過來,包括那隻受傷的棕熊。我怎麼都沒想到,棕熊會這麼記仇,還是它們幾年沒見過肉,今天拼了命要開葷。我剛想轉回頭就其餘兩個人上車躲一躲,誰知道車外面已經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司機是車子裡哆嗦着。我氣個半死,可是也不能逞英雄,這個時候命要緊。我也嚇得躲回了車上,林月卻從車上下來了,:“怎麼,一個大男人只會逃命?”
原來林月不是要逃命躲藏,她從車上拿下老舊的半自動步槍後,就要下來擊殺棕熊。我看到後就阻止,道:“不行,它們是國家二類保護動物,不能殺的。”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保護保護的,等會兒就保護你的小命。”林月掙開我的手,瞬間就開了一槍,把我的耳朵震得鳴聲不止。
棕熊被林月一槍爆頭,其餘的同伴見到後,各個都凶神惡煞地衝過來。這種老槍打起來不是很方便,沒等林月開第二槍,棕熊逼得近了。我急得跳了起來,可是手裡沒有任何武器,就是想攻擊棕熊也沒辦法,總不能赤手空拳就衝過去拼命。林月打第二槍的時候,她就衝我大喊:“開後車廂,裡面有槍,一起打它們!”
我看到棕熊近了,於是就跑到後車廂,打開一看,果然有很多半自動步槍。我隨手拿了一把,立即轉身想要開槍,可是半天也沒打出一顆子彈。我是書生出生,從未摸過槍。捏慣了筆桿子的手如今換上了槍桿子,好比大姑娘上花轎,生平第一回。林月看到我半天沒有動靜,急得又喊道:“你搞什麼,快動手!”
“我打了啊,可是槍沒反應!”我無奈又驚恐地說道。
“你可真夠笨的,沒上子彈,怎麼打?”林月爲無奈地答道。
我想再打開後車廂,取出子彈,可是棕熊已經來到眼前,根本沒時間了。林月急忙把我拉回車上,然後把車門拉緊,躲了車上。棕熊比較笨拙,不知道玻璃可以打碎,它只是一個勁地敲打車門,沒有理會玻璃車窗。司機嚇得抱頭哆嗦,我氣得咬牙,心裡抱怨道,怎麼攤上個這麼膽小的司機,都沒有上次的司機素質好。棕熊人多力量大,它們看到打不開車門,幾個傢伙就想把車子掀翻。我看得嚇了一身冷汗,這樣下去怎麼得了,現車子又開不了,被卡了路上,再這樣下去就死定了。我想打手機求救,可是每次關鍵時刻它總是沒有信號,或者沒電。我也沒指望手機能幫上忙,就算聯繫上了,那夥人趕來的時候我們都只剩骨頭了。
林月舉起槍想車子裡擊殺棕熊,我看到後就馬上阻止她,林月不解道:“怎麼了,再不動手等死啊?”
“不行,你這樣打,車窗破後棕熊就可以鑽進來了,你能一槍打死幾隻熊嗎?”我說完就把林月的槍壓了下來。
“那你待這裡別動!”林月說完沒等我答應,她就用力地把車門一推,一隻棕熊冷不防你被撞倒地。林月出去後馬上一槍結果了那隻棕熊,可是另外的棕熊卻她身後撲了上去。我看得心驚膽戰,心想自己是個大男人,怎麼能蜷縮着躲車裡,當然那個司機除外。我抓起槍就衝了出去,雖然不會開槍,可是我輪起槍就朝撲林月身上的熊打了過去。這槍別看老舊了,可是結實得厲害,一棒下去棕熊已經頭破血流,不過卻還沒死。棕熊憤怒地轉過身,它剛想朝我撲過來,可是胸膛卻撲通一聲,濺出一大堆血液。棕熊倒掉後,就出現了舉着槍的林月,看來想救人的我反被人救了。管如今,林月並沒有放下槍,她仍然舉着槍對着我,難不成她也想把我結果了。還沒能多想,林月就朝我開了槍,子彈嗖地朝我耳朵飛過,我轉過身一看,一隻棕熊已經被打得腦袋開花了。林月這妮子看着柔弱無比,打起槍來居然這麼精準。
我們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而且棕熊還剩三隻,我舉起槍又想輪打它們的頭,可是它們卻狡猾地逃走了。我想追上去,不過林月叫住了我,說暫時別去理會它們了,反正現也不威脅我們了。我覺得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停了下來。再說了,萬一追過去,碰上了熊窩,一窩子的熊撲過來,那我就沒這麼好運了。
我剛想說兩句話解解緊張的氛圍,可是林月卻做了安靜的手勢,叫我別出聲。我以爲是棕熊又回來了,可是那三隻棕熊已經跑遠了,四下無人。林月皺着柳眉看着手錶,說了一句:“奇怪了,又有反應,真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