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鑫叡的動作很快,找了七八個朋友一起吃飯,飯桌上,一個高挑的女人,氣質很白領,對尋葉說道。
蔣鑫叡衝着那個城市精英模樣的女人笑了。
他安排好了一切,希望最近幾天,讓尋葉離開琉璃山莊。
席墨堯去了洗手間,一直沒有出來。
他拿着手機,一直沒能按下撥出鍵。
李君安和朋友在酒店門口告別,約定明天相聚的時間地點,這才往天橋走去。
她的車,放在摩元大廈的停車場。
摩元大廈的監控系統,鏡頭對準一個面容清秀的女人。
嚴昊清站起身,往專用電梯走去。
李君安走到地下停車場,意外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昊清?”微帶驚喜的聲音,李君安急忙走上前,問道,“你不是說今天下午要去s.j嗎?”
嚴昊清站在自己的車邊,轉身看見李君安,並不回答她的話,內雙的很好看的眼,漸漸溢出微笑來:“我們是不是,太有緣分了點?”
李君安聽到這句話,臉不由有些發燙,想起那日,佛像下,自己瞬間的迷茫。
“你的司機呢?”不敢接他的話,無論是不是開玩笑,都會讓她不自在。
“今天請了病假。”嚴昊清離開自己的車,看着李君安的蘭博基尼,微笑着說道,“安安現在要去哪裡?”
“呃……”李君安其實也不知道,和朋友商量完事情之後,空蕩的時間,提醒着她無處可去。
她應該直接在酒店開一間房,這樣就不用回來開車。
“如果不着急回家,我帶你去兜風吧。”嚴昊清突然笑道,指指她的車,“很想感覺一下蘭博基尼的速度。”
李君安坐在副駕駛上,嚴昊清發動車,聽着突突的馬達聲,讚美道:“很棒,感覺一瞬間,可以飆出幾公里。”
“市區裡,不可以超速。”李君安很認真的回話。
嚴昊清忍不住笑了起來,側頭看着她。
被他含笑的視線看到有些不自在,李君安摸摸臉:“有什麼問題?”
“我想……”打住下面的話,嚴昊清微微一頓,“我會控制好速度。”
他們說,聰明的人,喜歡猜心,也許猜對了心,卻也失去了自己的。
而李君安這樣傻氣的人,喜歡給心,也許會被人騙,卻磊落坦蕩,永遠不會害怕丟掉。
他有點後悔,讓李君安成爲席墨堯的女人。
不過,他的後悔,是建立在一半的成功之上。
讓席墨堯得到,讓席墨堯失去,讓席墨堯愛上,讓席墨堯痛苦不振……
只有李君安才能這麼快的做到。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去剋制,利用李君安的喜歡,順利得到她的心,那麼,後面就沒那樣精彩了。
車緩緩的駛出去,嚴昊清與李君安輕鬆的聊着。
“等一下,我去給朋友拿一個東西。”車突然停在路邊,嚴昊清對李君安笑着說道。
李君安點點頭,看着他下車,往路邊的一家珠寶店走去。
她有些無聊的轉頭,從繁華的夜色中,突然瞥見對面的大酒店上,寫着stephen。
斯蒂芬大酒店?
今天蔣鑫叡說一起吃飯的地方。
她轉頭看向這邊的珠寶店,嚴昊清在裡面不知道和服務員說着什麼,遲遲不見他出來。
“快看對面的車,太漂亮了!”酒店門口的行人,在竊竊私語。
席墨堯在酒店的樓上,正懨懨的看着夜景。
對面那輛熟悉之極的車,自然沒逃過他的鷹眸。
亞洲唯一一輛蘭基博尼,絕無可能看錯。
但是,剛纔打開車門下去的男人是誰?這輛車的主人,不應該是李君安嗎?
席墨堯突然從窗戶轉身,往外跑去。
“喂,墨堯,你去哪裡?”蔣鑫叡微微一愣,隨即起身跟上。
席墨堯忘記自己的身份和容貌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他剛衝下酒店的大廳,耳膜裡就充斥着周圍的尖叫聲、桌椅摩擦聲、快門聲、亂了的腳步聲……
酒店一樓是普通的消費場所,聚集的人還特別多,這一會,都圍了上來,將席墨堯的路擋住。
“席墨堯……天啊……席墨堯……”
“不行,太帥了……”
“席墨堯……”
充斥在耳膜的聲音,以及沒有保鏢和助手,而被人羣貼近的感覺,讓席墨堯意識到,自己剛纔太沖動。
對面,蘭博基尼在他剛衝下樓的時候,就慢慢的開動,然後加速不見……
“該死!”席墨堯衣服都被扯破了,好不容易纔被酒店的保安救下來,他在混亂中,不知道被多少人上下其手,只爲了一親芳澤。
手背被女人的指甲抓出了淡淡的血痕,昂貴的襯衫,被撕破了釦子,隱約露出的胸膛,也被抓破,幸好皮帶比較結實……
他簡直就像從強、暴現場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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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鑫叡同情的看着他,拿着醫藥酒精給暴怒中,還俊秀無比的男人消毒。
“你自己衝下去,能怪別人‘圍攻’嗎?現在不管女人還是男人,都飢渴的要命,沒當場輪暴你,就算幸運……”
“閉嘴!”有種想將手邊的酒瓶往說着風涼話傢伙砸去的衝動,席墨堯臉色非常陰鬱。
“好啦,你可以打電話過去問一下嘛。”蔣鑫叡已經將他帶回雙魚酒吧,他用很縱容的語氣說道。
其他的人,都安排回去了,尋葉暫時被女同學帶回家。事實上,他們被保安直接護送到停車場離開,根本就沒有再敢逗留去樓上和大家告別。
“我死都不會給那女人打電話!”拳頭攥緊,席墨堯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殺了她。
居然和蔣鑫叡在一起,她還知道是自己的妻子嗎?
他要離婚!
趁着她還沒給自己戴綠帽子前,離婚!
“瞧你氣成什麼模樣了?”蔣鑫叡拿出手機,按了幾個快門,“看看自己的臭臉。”
“以後她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一輩子都不要!”只有蔣鑫叡在,席墨堯徹底的放開自己的情緒,怒吼。
順便將茶几上放着的名貴紅酒,扔到對面的牆上。
“嘖嘖,這瓶酒可花了我不少錢呢。”蔣鑫叡口上很肉疼的說着,可看都沒看那瓶碎開的酒,將手機遞到席墨堯面前,“吶,生氣了就要讓她知道,打通了,你說吧。”
遞過來的手機上,沒有他的臭臉,而是李君安的電話。
“誰要你自作主張,我都說了不要和她說話!”像一個生氣的小孩子,席墨堯抓起手機,也狠狠的摔到對面的牆上。
“真難爲李君安能忍受你這性格。”蔣鑫叡喃喃的說道,居然還不生氣,甚至口吻裡依舊帶着一絲寵溺,“好了,我去幫你找她。”
“不要!我不要看見她!”席墨堯把手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十足的破壞王。
“得了,別像個小孩。”蔣鑫叡站在安全的地方,搖頭嘆氣,“不就是和嚴少爺在一起?又沒做什麼事情?大家都是有朋友的人,一起吃飯唱歌也是屬於正常範疇,不對嗎?”
“我不會原諒她!絕對不會!”
“那就去離婚,我幫你回去拿結婚證,明天就給李君安打電話,去婚姻登記機關辦理。”蔣鑫叡順着他的話,說道。
真的離婚?那他找誰抱着睡覺?
席墨堯咬緊牙,終於重重的坐在沙發上,不再發泄。
“乖一點,不要再吵,我給她打電話先問問情況。”像是在哄一個小孩,蔣鑫叡見他不鬧了,語氣柔和起來,然後走到還沒遭殃的電話機邊。
和席墨堯有關的電話,蔣鑫叡都記得住,他撥通李君安的電話,耐心的等待。
“喂,您好?”李君安不認識蔣鑫叡的分機號碼。
“安安,在哪裡呢?”蔣鑫叡看了眼坐在沙發上,臉色鐵青的席墨堯,問道。
“你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吧?我接的時候已經掛斷了,然後就打不通,是手機沒電了嗎?”李君安聽到是蔣鑫叡的聲音,立刻問道。
“手機沒電了。”蔣鑫叡的目光一直鎖在猶如暴怒獅子的席墨堯身上,回答。
“哦,有什麼事嗎?”李君安看着飛快往後退的霓虹燈,問道。
“墨堯在我這裡,受了點傷,過來看看他吧。”蔣鑫叡很巧妙的說道。
“什麼?他受傷了?怎麼受的傷?嚴重嗎?”李君安並沒有看到酒店混亂的一幕,她緊張的問道,“有沒有找醫生先處理?現在人在哪裡?”
蔣鑫叡在打電話的時候,就將對面的聽筒聲音放大,所以安靜的房間裡,能清楚的聽到李君安緊張和擔心的聲音。
那樣熟悉的聲音……
席墨堯伸手捂住眼睛,三十六個小時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五十四個小時沒有看見她站在自己面前,感覺好遙遠。
好想伸手把她從電話那邊撈過來,狠狠的責罰!
爲什麼要和嚴昊清在一起?
雖然知道她在失落的時候最喜歡找嚴昊清,但是,現在她是席太太,不是當初的小助理。
“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蔣鑫叡依舊回答的巧妙,讓李君安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忘了什麼不和他見面之類的賭氣想法,現在的情況是自己的老公受傷,她必須趕回去。
“我能和他說話嗎?”李君安咬咬脣,關心則亂,她現在滿心都在想象席墨堯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稍微等一下……”蔣鑫叡對席墨堯努努嘴,見他半天沒動,放下電話走到生着悶氣的男人身邊,“要不要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