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欣賞這間酒吧的奇妙之處,一個侍者走到我跟前,鞠了躬,非常有禮貌說:“先生,請問您是找人還就座?”
“找人。”我對他說。一回頭,看見一個熟面孔,正在四處張望,卻是付啓明。他也看到了我,說:“哈,你也在啊。”說着向我走了過來。侍者以爲我要找的人便是他,便說:“先生,您有什麼需要請吩咐。”我說:“等一會再說吧。”那侍者又向我鞠了一躬,回到了吧檯旁邊。
我對迎上來的付啓明說:“真巧啊,付哥你也來這裡玩。”
付啓明搖搖頭說:“我是來等幾個朋友,他們經常在這裡玩。我粗人一個,這裡的調調不適合我,要玩也是去海宮灌點酒,吼兩嗓子。怎麼,你經常來麼?”我笑了笑說:“第一次,被朋友約過來的。”他也笑了起來,我們就在旁邊的位置先坐了下來。
我跟付啓明以前只接觸過一次。可能當天他玩得挺高興,跟我喝了不少酒的緣故,當時就跟我稱兄道弟一番,並拍了好幾次胸脯,說以後有需要的儘管找他。這種話在酒場我聽過無數次,自然不會當回事。不過付啓明喝酒還是挺爽快的,而且從他剛纔那幾句話看來,人也如此,倒是個可以喝喝酒的朋友。
一坐下來,付啓明就問我:“聽說兄弟你辭職,自己立山頭了?現在做得怎麼樣?”
我笑了笑,說:“小本生意而已,無非混口飯吃。”
付啓明笑了幾聲,說:“兄弟你不是個一般人,以後肯定能做大事,比那個盧翔強100倍,你也不用跟我謙虛。”頓了頓,他又說:“你那天晚上跟盧翔砸瓶子的事我也知道,嘿嘿,包括你們吵架的原因。要不是看陳天祥也算是老關係,我早都不跟他做了。”
我愣了一下,說:“那事你也知道了?”
付啓明撇撇嘴說:“我到海宮就跟到家一樣,裡面從媽咪到領班,基本上都認識,這種事怎麼會不知道。要不是我,那天砸完東西哪能不讓他賠個千把塊的。”他又拍了拍我肩膀,“海宮的水深着呢,還沒有人敢在那地方鬧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這個人就是有時候好衝動,被逼到氣頭上,做事就有些不計後果,這脾氣老也改不掉。回頭想想,要是再碰到那種事,說不定我還是要砸瓶子的。”
付啓明哈哈一笑,說:“年輕人有血性,也不算什麼缺點。你以後去海宮玩,別拿酒瓶砸人腦袋就行了。”他看了吧檯一眼,說:“可惜這裡面的酒沒一種對我的胃口,要不然真應該和你幹上幾杯。”
我說:“有機會我們換個地方喝吧。”
付啓明點頭說:“也是,不差這一會。”他盯着我說:“兄弟,有沒有興趣做進口材料?”
我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記得上回陳總找他訂材料,也不是那麼順當拿到手的,求着付啓明走這條道的人也不在少數,難道這便宜要落在我身上嗎?我略有些遲疑的說:“興趣是有,不知道付大哥那邊要什麼條件,能給我多少材料。”
付啓明說:“沒什麼條件,你有自己的公司就行。數量你也可以看着訂,幾百噸還是幾萬噸隨便你。”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但這話也說的太隨意了吧?上次陳總也算費了好大勁,才弄到了一個月千把噸的單子。我說:“我現在沒多少資金,可能也吃不下多少貨。”
付啓明說:“沒關係,我不是說了嘛,多少由你。你把電話號碼留給我,等貨到了我跟你聯繫,到時候再詳談。”我報上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他又給我打了過來,見我手機響了,掛斷電話,說:“你需要的時候也可以找我,我那邊手頭總會有些零貨,你拿出賣賣也能弄幾個錢花。”
我保存下他的號碼,問道:“付大哥你爲什麼這麼照顧我呢?”
他笑了笑,說:“沒什麼,就是跟你投緣。其實老陳那邊我能給他更多東西,但就是看他小舅子不順眼,不想給他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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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心裡覺得這事還是有點靠譜的,他沒有必要拿我開涮。多了不敢想,一個月能弄個千把噸,也是美事一件,進口的溥板在國內市場還是很緊俏的。
和他閒聊幾句,我的手機響了。接起電話,就聽見歐陽影說:“你碰到熟人了麼?”我說:“是啊。”擡頭四下尋找,聽她的話應該是看到我了。果然歐陽影說:“我們在二樓,靠江的這邊,看到沒有?”我朝那邊看去,見一個閃着光的手機在晃動,便說:“看到了,一會上去。”然後掛了電話。
付啓明說:“你朋友找到你了?那你去吧,我們有空再聊。這裡悶得荒,我還是到門口去看看。”說完起身向外走去。
酒吧裡江風時時襲來,絲毫感覺不到他說的那種“悶”。看着付啓明離開,我搖了搖頭,向樓上走去。
上去才發現,這裡並不是我想像的那樣,被隔成了一個個的包間,歐陽影四人坐的位子靠近玻璃牆,在下面看到的隔牆更像是裝飾,只在靠近伸向舞臺外沿的地方纔有那麼一點。在樓梯口旁邊,也有一個吧檯,但比下面那個要小了些。
我一上來就看到了歐陽影四人,便徑直走過去坐了下來。
歐陽影笑着問我:“怎麼樣,這裡的環境還不錯吧?”
我點點頭說:“的確不錯。”
她又問我:“喝點什麼?”
我說:“隨便。”又看了看她們面前杯中五顏六色的液體,補充了一句:“雞尾酒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