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到了公司,我開始焦急的等待張懷陽的那筆貨款。如果在九點鐘沒有到賬,對我來說意味着將有不小的損失。銀行對於空頭支票的罰款相當嚴厲,我開出了30多萬的空頭支票,如果被罰款,不但意味着這個月的所有利潤可能泡湯,公司的誠信也會受到影響,日後在銀行貸款等都會有問題。要想把公司做大,必須經過這一步。
當然,我的焦急只是放在自己的心裡,不能讓我的這種情緒影響到公司的其他人。
金沛沛昨天剛做到一個客戶,這讓她對自己有了十足的信心,今天的情緒非常高漲。她這個行爲也刺激到了小於,小於今天的狀態很像昨天時的小金,從外表就顯出相當急躁的情緒。她比小金進公司早了兩週,到現在已經一快個半月了,眼看着同事都跑到了她前面,也難怪她着急。
不過我自己現在也很着急,沒辦法和她說什麼。李薇看到了這些,到小於眼前和她稍談了談。從小於的反應來看,還是有些效果。
到樓上轉了一圈,看到羅成四平八穩的坐在財務室裡,稍稍放下了點心。羅成顯然看出我的心意,他說:“吳經理,銀行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即便是要吃空票,銀行也會先打電話來通知,給我們一些準備的時間。”
這說明就算出了事,還有些迴旋的餘地,倒不會突然殘廢。我回到樓下繼續等待,同時心裡盤算着要是出了意外,該採取的對策。
剛點上根菸,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讓我意外的是,打來電話的是歐陽影,我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聲音。
電話一提起來,我剛“喂”了一聲,歐陽影就說:“吳經理,早啊。”
她的話語中有明顯開玩笑的意味,我就說:“歐陽大律師啊,是不是因爲昨晚的事要跟我進行交涉啊?”這句話幾乎不經大腦,說出來連我都有些吃驚,就好像是和一個非常熟的人在通電話一樣。
她在電話那頭咯咯的笑了幾聲,說:“這事倒不急,在訴訟有效期內,我隨時都可以向你索賠。如果你想賴的話,怕是沒那麼容易呢。”
我笑道:“對你這樣一個大律師,我怎麼敢賴呢。”
歐陽影說:“那可不一定,知法而違法的人多了。”
說了這幾句話,我還不知道她打電話的用意,便問:“找我有事麼?”
歐陽影說:“沒什麼事。等下要開庭,隨便找人聊聊,放鬆一下心情。”
和歐陽的再次相遇,讓我突然間對她生出些幻想,這種念頭的滋生是相當奇妙的。不僅僅是因爲她出衆的相貌,三番兩次的偶遇,讓我在心裡認定,我們是相當有緣的。
這時我心頭的那種感覺又強烈起來,有些像剛認識蘇映雪時的心境,對方的每句話都讓我生出些聯想,多幾分猜測。一般只有很熟的朋友,纔會沒事打個電話互相問候一下,所以她的這個電話讓我生出了許多猜測。可是我們明明才認識不久啊,難道她對我的感覺,也像我對她的感覺那樣麼?
我說:“要開庭了,有把握麼?”
“那當然了,”她自信滿滿的說,“我不光要贏,還要在氣勢上徹底打垮對手,讓他自己的辯辭出現問題,不攻自破。”說完她就笑了起來。
我笑了:“怎麼聽着像跟人決鬥一樣。”
“說是決鬥,也差不多。每次出庭,我都有這種感覺。”
“好,祝你大勝而歸。”
“呵呵,多謝啦,我要去法庭了,有空再聊。”
結束了和歐陽影的通話,我纔看到李薇一直在注意着我。她抿嘴笑道:“這麼快就和大律師勾上了。”
我白了她一眼,說:“請注意用辭哦,小心人家告你誹謗。”
李薇“哼”了一聲,說:“這麼快就幫着外人,沒良心。”她的話語中竟然充滿了幽怨,我心中一動,難道這小丫頭對我有意思麼?
這時羅成從樓上下來,小聲跟我說:“吳經理,錢到賬了。”
我“哦”了一聲,說:“那太好了。”看了一下表,居然已經九點多了。這麼一會,居然忘了擔心這事。
我早上基本上是處理昨天那筆業務的剩餘工作。張懷陽要的材料,今天早上已經到了一批,剩下的明天就要送到。最近高速路上抓超載抓得很嚴,而拉鋼材的幾乎沒有一輛車是不超重。運輸公司只能半夜拉貨,以節省他們的運營成本。
剛把這些事情安排好,樑波和呂良來到了我的公司裡。我招呼他們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小孫馬上端上了兩杯熱茶。我趕緊拿出煙來,一人點上一根。因爲答應過李薇不在她對面抽菸,所以整個早上我只在去羅成的財務室時抽了一根。
wωω ◆ttκΛ n ◆C ○ 兩人看到金沛沛在努力的打電話,只是向我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那天晚上之後,我把金沛沛和楊揚的事情和他們說過。不過我還是注意到金沛沛見到樑波他們後,表現的有些不自然,她目前還處在比較敏感的階段。
樑波掃了一眼大廳,說:“你小子挺有辦法啊,公司氣氛不錯,我比那還強。”呂良擺了下手說:“等你這人都坐滿了,那就不得了了。”
樑波喝了口茶,問我:“有沒有考慮這兩天收點貨?”
我邊抽菸邊說:“是有這個打算,不過規格還沒考慮好。”
呂良說:“時間也差不多了,再有一個多星期就放假了。我估摸着下週一二價格就會起來些。等到過完節,應該還能保持一兩個星期的上漲。”
樑波點頭說:“我也這麼看。你不要考慮太長時間,再不動手,怕就來不及了,收了貨也沒多少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