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性的話,很動人的情話,但是戰荳荳忽然撲哧一笑,壞了氣氛。
“夏致哥哥,你一定沒看過那個廣告吧?”戰荳荳壞笑着,想起小姨書中曾經很老的一個梗。
“什麼廣告?”夏致很配合的問,看她的笑容,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統的好廣告吧。
“就是那個:匯源腎寶,你好我也好啊。”戰荳荳咯咯笑,模仿着廣告中曖昧的腔調,瞄了一眼夏致:“不過放心啦,夏致哥哥一定用不着的。”
這丫頭!夏致順着她的目光落到自己某處,俊臉微微一赧,使勁兒揉揉她的發:“腦袋瓜裡想什麼呢?”
她看一眼,爲什麼自己心裡就有波瀾起伏。
戰荳荳無辜的摸着自己腦袋:“沒想什麼嘛,年紀輕輕,當然不可能腎虧啊!”
明知道她好像在掰瞎話,夏致卻拿她沒辦法,看她摸着腦袋,忍不住問:“疼不疼?”
“不疼!”戰荳荳仰臉笑得燦爛,夏致哥哥比夏非寒溫柔多了,那揉揉比撓癢癢還輕,哪像昨天,她可是差點被夏不冷刷成白癡。
她仰着臉,微微露出一點點優美白皙的脖頸。夏致視線一掃,溫柔的微笑忽然有點淡下去,凝神看着荳荳脖子裡可疑的一點青紫痕跡:“脖子怎麼了?”他的第一反應是,難道是傷口還沒好?
“什麼?”戰荳荳下意識的想去摸那條項鍊,不是夏致哥哥看見了吧,她可是貼身戴的,半高領毛衣遮着應該看不見啊——而且,看見了應該也沒事吧,夏致哥哥可不是夏非寒那麼神經質又小氣的人。
夏致低頭,手指輕輕將她的毛衣領子往下拉了一點點,那裡,有兩道略有弧度而上下並列的青紫痕跡——很像,被咬的啊。
“呃?是什麼?”戰荳荳不明所以的問,夏致哥哥的手摸着自己脖子,自己有種是主人手下被撫摸的小狗狗的滿足感。
“這裡,怎麼弄傷了?像是牙印。”夏致輕聲問,然後幫她拉好了領子。
牙印?戰荳荳立馬想起昨天晚上和某人吃飽了撐着出去散步的時候,某人還牙癢癢咬了她。她脫口而出就想說夏非寒,但是臨到口,卻硬生生的忍住了,腦海裡總有一種說出去不好的預感。乾笑了一聲,戰荳荳眼珠一轉,賴人:“哦,昨天抱小KIMMY的時候不小心被他咬的,這臭小子,要不是他小,我一定把他咬回來。”
夏致釋然,想起那個天使般的小惡魔:“今天非寒一直避着他呢,難得有個讓非寒這麼害怕的人。”
兩個人同時會心的笑起來。
說了一會兒話,夏立秋便來叫兩個人吃午飯。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江心怡很有先見之明的把小KIMMY先抱走出去玩,給了非寒一個良好的吃飯環境。
因爲明天還要上課,下午又鬧騰了一陣,大批人馬開始打道回府。江心悅跟着安志傑來的,自然原路返還;夏家是五人濟濟一堂,而安然是獨自開車。
“荳荳啊,要不你跟安然一起走?這下雪天的,一個人開車比較危險。”江心怡因爲妹妹的關係,對安然也是愛屋及烏。而且,安家小子一看就是屬於喜歡自己閨女的,比起荳荳追着夏致跑,丈母孃還是比較喜歡這類。
戰荳荳當然願意跟着夏致跑,不過老孃金口一開,小姨和準姨夫都看着她,她也不好意思一下回絕。雪後的山路確實比較難開,安然的水平顯然也比不上玩賽車的夏非寒,再加上夏家的車本來一車五個人……戰荳荳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夏致,夏致自然沒有意見眼神同意。
然後,戰荳荳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夏非寒。離開一米範圍,這小車廂拉得開嗎?好怕他暴走。
夏非寒微微眯了眯眼睛,傲嬌的別過視線上車。她猶豫說明她心裡頭其實是想做安然車的吧,看來,他給她制定的三條行動準則還沒有完全內化成自覺行爲啊。雖然有點不爽,但他不會霸道到這點兒小事也要當面教訓她,慢慢調教。
“我跟你一起坐吧,爺爺抽菸呢。”夏立秋忽然俏生生的站出來,找了一個很靠得住的理由。
“好好!就讓倆小姑娘坐那小子的車吧!”夏老爺子一路憋着不抽菸也難過,聞言自然大喜。
除了安然略有一點失落,場上基本皆大歡喜。
戰荳荳也鬆了一口氣,眉開眼笑挽住了立秋的手臂,真心是好姐妹啊!
三輛車,陸續開出戰家武館。雖然走了這麼多人,但家裡依舊熱鬧。戰箏和Vi聖誕大假,難得回來自然要住一陣;戰毅已經大四,剛結束實習,課程鬆散,也決定過了元旦再走。
唯一可惜的是,小妹戰荳荳還要上課,不能隨便賴學。
安志傑打頭,安然在中間,夏非寒壓陣。夏非寒的車子不緊不慢的跟着安然,從後窗還能看見夏立秋和戰荳荳的腦袋瓜,還不錯啊,知道坐後排呢。
車裡開了空調,隔絕了窗外的寒冷。夏非寒是最討厭臃腫的,不多時便脫去了溫暖的外套。夏致幫他接過的時候,視線下意識的瞟了這邊一眼,然後停住。
夏非寒的右側脖子上,有着一排青青紫紫的痕跡,散亂無章,連成一片。
夏致立馬就想到了荳荳脖子上那個痕跡,雖然大小不太相同,但是性質,好像差不多。一種怪怪的感覺在心裡涌現,夏致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非寒,脖子怎麼了?”
……夏非寒心裡微微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早上洗漱的時候,他自然也看到了屬於戰荳荳的傑作。那顆死豆芽菜也當真下得了口,這麼大一片太顯眼,而他又一向不喜歡穿高領的衣服,擋都擋不住。剛纔還用外套擋着,但上了車駕駛習慣發作,讓他忘記了這茬。
“什麼?”夏非寒假裝不懂。
“脖子上青了一塊。”夏致的表情有點古怪。
夏非寒假意動了一下後視鏡,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哦,是昨天KIMMY咬的。”牙印有點明顯,似乎賴不掉,總要找個沒法爲自己辯解的人出來認領。
可憐的小KIMMY,不知不覺中被兩個無良的大人給污衊了。
又是小KIMMY啊……夏致堵着的心微微有點釋然,想起昨天非寒被KIMMY折騰的手足無措的模樣,臉上綻開了一點笑容:“小KIMMY表達喜愛的方式還真特別啊。”
夏老爺子忽然在後座哼哼:“那小娃兒當真還不錯,死老頭子笑死了。我說你們倆小子,也給我抓緊一點啊!”
夏致苦笑回頭:“爺爺,我和非寒才大一啊,你這話,是不是應該去問問堂哥比較好?”堂哥好歹大三了。
“嗯,夏靖哲那小子要是還敢學他爹到三十幾歲在結婚,我不一巴掌劈死他!”夏偉章霸氣十足:“對了,今年過年該到你們伯伯家去了,等過完元旦就出發怎麼樣?”
要去帝都啊……以前是一個擺脫戰荳荳的好理由好藉口,但是今年,不一樣啊。夏非寒望着前面一輛車裡湊在一起的兩個腦袋瓜,微微抿緊了薄脣。
安然的心情倒是比較喜悅的,後視鏡裡看着戰荳荳和夏立秋竊竊私語的模樣,耳朵裡聽着她銀鈴般的笑聲,這旅途好像並不那麼寂寞。一天的情況觀察下來,他發現戰荳荳雖然嘴上嚷嚷着喜歡夏致,目光和笑容也諸多停留,但兩個人之間的互動,還沒有完全達到情侶之間的標準。
果然,如傳聞中所說,戰荳荳是單戀着夏致。那自己的機會,是不是比較多了?
安然想起上次在夏致面前自己愛的宣言,夏致平靜的反應,應該就露出了些許的端倪。
還有半年,自己要好好把握啊。
回到家,各自分散。對戰荳荳來說,又是按部就班的上學生活。她這幾天和夏立秋的日子非常好過,因爲大冬天的,她們倆有了兩個專職的柴可夫斯基,一天六趟接送風雪無阻——早上吃完早飯送過去,接回來吃午飯和晚飯,晚自習下課接回來。
很幸福有沒有?
除了一個人不幸福,那就是安然。高中生活充斥着學業和考試,他和戰荳荳原本的相處時間,就是早中晚三頓飯,現在,沒了。
安然第一次體會到食不知味的思念是什麼感覺。每天看着戰荳荳,不知不覺裡,便成了一種習慣。吃飯的時候聽不見她嘰嘰喳喳小麻雀一樣的聲音,一擡眼看不到她不斯文卻很自然不做作的吃相,安然覺得整個人都空空蕩蕩的。
“老大,你爸真跟大戰小姨成了?那你和大戰馬上就一家人了?”包子一邊吃,一邊詢問:“太神奇了吧!那你們以後是那什麼表兄妹?算不算三代以內什麼血親關係,能不能結婚啊!”
大樹恨不得一筷子抽上去:“包子你輕點兒!”安然是把他們當好兄弟,所以告訴他們,包子這大嗓門一嚷嚷,還不得都聽見了。而且,包子那什麼問題啊。“老大和大戰又沒什麼血緣關係,親上加親不懂啊!”
“照我說,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好機會啊!”飯桶眼中冒光:“大戰是和她小姨住的吧?等她小姨和安叔叔結婚了,那她小姨不得住到老大家?大戰還不得跟着去?”
安然倒是沒想的這麼遠,不過經飯桶一提醒,發現確實是個好機會。如果那樣的話,他不是和戰荳荳朝夕相處了?一起上下課不說,睡在同一屋檐下啊……安然忍不住有點熱血流淌。
“對啊對啊!”包子也拼命點頭:“不如安叔叔和大戰小姨結婚的時候,你們也順便訂婚吧!”他還在念叨着親上加親的事情。
……哪有這麼簡單,老大明明還在追求的道路上摸索着,要是能訂婚還愁什麼?大樹和飯桶很鄙夷的白了一眼包子。
“老大,你爸和小姨什麼時候結婚啊?我覺得宜早不宜遲。明年我們可都畢業了,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別到時侯大戰住過來了,你卻上大學住處去了,白白浪費好機會。”大樹仔細分析着。
安然不置可否,他總不能很猴急的表現出自己急切的心情吧,雖然在追求戰荳荳的問題上自己吃了不少鱉讓兄弟們看了不少笑話,但是姿態上還是需要端正的。而且,雖然因爲戰荳荳的關係,自己和老爸的關係似乎有所緩和,但還沒有熱切到那樣的地步。畢竟,江心悅要取代的,是自己母親的位置。“不知道,他們的事情,自己決定。”
“老大,你爸結婚的時候,你會不會當伴郎啊?大戰會不會當伴娘?”包子的思路始終沒有跟上大家,他獨自陷在自己的想象中,一想到戰荳荳穿伴娘禮服的模樣,就有點樂不可支:“嘿嘿,你們有沒有看見過大戰穿裙子的樣子?一定很拉轟吧?”
戰荳荳穿裙子?安然心中浮現出戰荳荳無數的模樣,好像還真的沒有過呢。牛仔褲已經是她休閒潮流的極限了,大部分時間裡,她都是穿的運動服。
忽然的,安然也好期待。
晚自習,戰荳荳咬着筆尖兒做物理題。上次物理考試成績墊底之後,她最近發憤圖強,打算破釜沉舟一把,一定要在期末考試中打個翻身仗,纔不枉費了許老師在朱玲面前的一番維護。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越到學期末,她越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立秋,我要死了。”戰荳荳哀怨的放下筆,認命:“等我見了上帝,我一定要求把什麼愛因斯坦牛頓統統拉出來決鬥一次,這什麼破玩意兒嘛,我知道電燈能亮就行啦,我會合理使用物理常識就行啦,我幹嘛要去知道里面的什麼力啊電流什麼的走向,關我屁事啊。”
夏立秋淡定的翻着書,回頭美目看了她一眼:“要不要我跟你講?”
“不要!”戰荳荳拒絕,立秋的寡言啊,她講的對自己來說依舊太高深聽不懂哇。
夏立秋也知道自己問題所在,她的內在是通透的,什麼知識點理解起來都是那麼容易,但是想要把它通過語言表達出來,卻爲難了自己。“要不,還是叫我哥幫你補習吧。”
“你說夏非寒?”夏立秋一提醒,戰荳荳頓時來勁兒了,對呀,怎麼把這麼一個現成的知識庫忘記了:“哈哈,好呀好呀。”
夏立秋微微皺眉,計算着哥哥答應的可能性:“要不要我幫你跟二哥說?”
“嘿嘿,不用不用,我自個兒去說就行了!”現在的情況,和半年前可是大不一樣哦,她和夏非寒不再僅僅是對立的關係,還有盟友的關係呢。
很神奇有沒有?她有時候想想也覺得奇怪呢。可是,這樣的關係也很不錯呀。她現在,都有點享受了。
晚自習下課,寄宿生一涌而出。戰荳荳和立秋倒是不慌不忙,等待大部隊先撤退。不過今天,門口似乎有點堵啊。
夏立秋不經意的往門口看了一眼,找到了問題所在,輕輕提醒身邊快把臉埋進書包的好友:“荳荳,安然來了。”
熊安安?戰荳荳刷的擡頭,果然,窗戶口就是大熊英挺的身姿,目光灼灼的透過玻璃看着她,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靠,熊安安這小子,不是告訴他要低調嘛!這公然到教室門口等她,要是被陸峰知道了,她一定又少不得挨一頓批,早戀的苗頭,不好的影響……那老頭子能教育一下午。
戰荳荳揮手,擠眉弄眼示意安然走。她光輝的大班形象不想被緋聞淹沒啊。
安然裝傻執著,乾脆從門口進來,絲毫不在意那些故意磨蹭在教室不回去看戲的同學,徑直站到戰荳荳和夏立秋面前。
“熊安安你幹嘛啦?”戰荳荳低聲叫囂,腦海裡浮現出夏氏守則三條。
“我送你們出去。”安然朝立秋微笑了一下,幫她拿過桌上的書包,甩在肩膀上,然後纔拿起戰荳荳的書包,拎在同一手中。
“我又不是沒手。”戰荳荳本來就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生,更加不想欠安然的情誼,這一般都是男朋友幫女朋友做的事,她纔不要。
“走吧?”安然轉朝夏立秋問話,他無法直接對戰荳荳發動愛的攻勢,只好曲線救國。不是說,要想攻克女孩子的心,可以先買通她的室友或者閨密嗎?
雖然夏立秋這個閨密是情敵的親妹妹,但他目前沒有更好的選擇。
夏立秋偏了偏頭,思忖,目光瞟過了兩人,然後點了點頭:“嗯,好。”
……這倆傢伙,一唱一和……戰荳荳看着倆人走出去的身姿,無語。要是安然乾脆是追求立秋,那該多皆大歡喜啊。他們倆不管外形還是成績還是家世,纔是天生一對對不對:“哎,你們倆等等我啊!”
看着安然的背影,夏立秋微微嘆了口氣,默默爲戰荳荳祈福:今天,好像是二哥來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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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很滿,扇子還要做好整個團隊的後勤服務工作,時間不多。最主要的是,回到我實習過的城市,扇子可以就這麼窩在酒店宿舍麼?不能哇!所以,扇子要留點時間逛逛街吃吃美食見見大學閨密嘛的對不對?下場就是,扇子得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