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非寒拉開洗手間的門,正趕上戰荳荳推門而入。因爲手裡拿着托盤端着飯菜,她沒有多餘的手去開門,就用屁股和後背那麼頂着進來的。
戰毅房間的結構有點類似賓館,房門一進去左手邊就是洗手間,戰荳荳這麼一拱一退,恰巧就拱到了開門而出的夏非寒懷裡。
夏非寒本來是可以讓開的,可是他看到了戰荳荳托盤裡那三個大號的碗。他怕自己驟然一退嚇到她。
可就算這樣,戰荳荳還是嚇到了。後背撞入一個結實又充滿彈性的懷抱中,隔着薄薄的T恤,還能感受到肌膚上傳來特別熱的溫度。
戰荳荳半回首,是一片白花花晶瑩玉潤,差點亮瞎了她的眼。兩眼凝成鬥雞眼,慢慢仰頭,就看見夏非寒微微皺着眉頭看他。
凌亂的髮絲還滴着水珠,晶瑩剔透,凝在發尖,顫顫巍巍欲墜不墜,把她的心勾的也七上八下;漆黑而濃密的眉毛,帶着男子的英氣,也帶着屬於女子的秀美,模糊了性別的界限;如深潭一樣黝黑深邃的眼眸,燦爛如億萬星辰幻滅又再生的浩瀚宇宙,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高挺的鼻樑,略窄的鼻翼,就像出自雕刻家手中最完美的作品;粉紅的、微薄的脣瓣輕輕抿着,粉嫩水潤彌補了嘴角的冷漠。
戰荳荳覺得手腳發軟,大腦充血,端着盤子的手不禁微微顫抖。
剛纔的驚鴻一瞥告訴她真正好看的景色在下面,可是她就是沒膽子把視線往下移啊!明明心裡好奇的緊,可就是不敢啊!
菊花葉兒湯滿滿的,在她的顫抖下,碗麪陡起了陣陣漣漪。
夏非寒神情更冷,看了一眼懷中魂不守舍的小女人,伸手從她手中接過托盤。
他—是—從—她—身—體—兩—側—過—去—的—
也就是說,她現在相當於是被他抱在懷裡?
戰荳荳的腦袋短路了。她傻傻的看着夏非寒從她視線中伸出去的線條優美而裸露的手臂——雖然平時他也穿短袖,但是,剛纔連着肩膀看手臂的感覺很不一樣啊!
戰荳荳本就打顫的腿一軟,身子軟軟就靠在了夏非寒身上,腦袋暈暈的,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覺得大腦轟的一響,然後鼻子裡就熱熱的。
“你怎麼了?”夏非寒一看她兩眼迷茫,一股蜿蜒的血跡小蛇一樣從她鼻子裡滴落,頓時一個緊張,急忙把托盤放在一邊,一個公主抱就把戰荳荳抱起來,健步一跨,就放在了牀上。
躺在牀上,視線更低,戰荳荳就那麼近距離的看着那也就比大衛多塊遮羞布的健美身材,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其他東西好像都消失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她不是沒看過半裸男啊!大夏天練功的時候,師兄弟和學員們汗皮皮的時候,不少都只剩下個大褲衩,她看的可是肆無忌憚還批評的肆無忌憚。爲什麼看夏非寒就大腦缺氧?
不會吧,夏非寒和夏致哥哥可是雙胞胎啊,她這個樣子,以後怎麼和夏致哥哥嘿咻嘿咻?關燈?穿着衣服?
戰荳荳的小腦瓜天馬行空的虛無飛舞着,而她的眼睛,則慢慢聚焦,下意識的盯着離她視線最近、最神秘、她最好奇的地方——
藏青色子彈頭內褲,包裹着如小山坡一樣壯觀的隆起,而且似乎,坡度正隨着她視線的熱辣而不斷升高。
shit!夏非寒冷漠的俊臉難得的一紅,一抹尷尬之色浮上。他急忙轉身,從行李箱裡拿出一條寬大的運動褲套上——那個女人,都不知道羞恥爲何物嗎?怎麼能那麼盯着他的——
視線雖然被阻擋住了,但是奇異的感覺還在,某個部位長高的趨勢暫時不可逆轉,但慶幸的是她看不見了。折讓夏非寒覺得自在一點,纔有心思繼續關心她的怪現象。
“你要不要緊?”夏非寒用毛巾幫她擦掉血跡,紅紅的讓他頗感憤怒——這算不算受傷的一種?她的小身板有多大?流這麼多血,要吃多少才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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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荳荳遲緩的搖搖頭,少年癡呆症沒有消失,因爲他的上半身還是白花花的。男人的身材不都差不多麼,最多他的線條好看點皮膚白皙點,爲什麼她看着就覺得特別與衆不同?
“你吃什麼東西了?”夏非寒回頭瞥了一眼飯菜,揣摩着她該不會要毒死自己,結果不小心自己先誤嚐了?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秀色可餐哪。”戰荳荳自覺的接過毛巾,胡亂擦了兩下,把血跡擦的臉上都是。
夏非寒沒聽見她嘟嘟囔囔說什麼,只看見她紅色的小花臉,心裡莫名的又氣又急:“老實點!”
一把抱着她坐起來,半躺在自己懷中,將她流血一側的鼻翼推向鼻樑,保持這個姿勢。
場面很和諧,很有愛。
戰荳荳是心理極度堅強的人,這麼一會兒時間,她已經開始慢慢習慣這美男出浴帶給自己的震撼。懶懶躺在夏非寒懷中,按照本性來說,她應該立馬跳起來跟他拉開三持距離,但是現在,她有更加重要的任務。
小手輕輕摸上他的胸膛,小指尖下意識的戳戳點點捏捏畫圈圈,夏非寒的身子頓時一緊,小火苗集中然後,然後聚集在某個地方,等待火力四射。
“老實點!”他用另一隻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牢牢掌控。
戰荳荳明媚的大眼睛擡起,雖然鼻子被他捏着表情有點詭異,但是江心悅說的真沒錯,這真的是她眼睛最美的角度,看的夏非寒心口一個窒息。
“非寒哥哥,”戰荳荳的鼻子因爲被捏住了,說話有點甕聲甕氣的聽不清楚:“夏致哥哥是不是和你身材差不多啊?”
夏非寒很費力才聽明白她說的話,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這個時候提夏致,爲什麼讓他感覺這麼憤怒?
“差不多。”他沒好氣的回答。雙胞胎,差不到哪兒去,只不過夏致文弱一點,他更結實健碩一點。
“那完了,”戰荳荳的表情塌下來:“我以後和夏致哥哥嘿咻嘿咻的時候,不會看見他脫衣服,也流鼻血吧?”
她好擔心哪。
?夏非寒再次很認真的揣摩完她的話,然後,風暴來臨:
“你說什麼?”
“我以後和夏致哥哥嘿咻嘿咻的時候,不會看見他脫衣服,也流鼻血吧?”
也就是說,她流鼻血,只是因爲看見了自己光着身子?這點夏非寒表示無所謂,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這也算是說明他魅力很大不是麼?
但,我以後和夏致哥哥嘿咻嘿咻的時候?這是毛意思?她現在躺在他懷裡摸着他的身體的時候,她腦海裡居然想的是夏致?而且,還是嘿咻那樣限制級的戲碼?
夏非寒的腦袋頓時就爆炸開了,他無法忍受她這對他男性尊嚴赤裸裸的侮辱和蔑視,他更無法想象,她會和一張與自己相似容顏的在牀上翻雲覆雨的香豔場面。
要爆炸的還有他的身體。本就已經到着火點的某處,因爲這種想象而有了通感,有到極限的趨向。
“哎喲!”戰荳荳又小狐狸似的叫了一聲,鼻子因爲夏非寒一時的火氣失控而被捏疼。“你幹嘛?”
“死滾。”夏非寒擺着一張風雨欲來的臭臉,驀然抽開身,猝不及防的戰荳荳啪的倒在牀上,後腦勺碰到不算柔軟的牀面,又是哎喲一聲。
“夏非寒!你精神錯亂還是神經錯亂啊!”戰荳荳捂着腦袋,說話聲音恢復正常。這死傢伙,剛纔還好好的,爆發點莫名奇妙。
“錯亂也比你齷齪好。”夏非寒絲毫不覺得愧疚——在她那麼打擊他的心理之後,他這麼小小的懲罰她的肉體,一點也不爲過吧。
“我怎麼齷齪了我怎麼齷齪了?”戰荳荳叉腰,跪坐在牀上,揚着下巴叫囂:“我暢享一下美好的未來不行啊?”
“美好?”夏非寒嗤之以鼻,打算把她打擊到底,才能讓自己的心好受點。蔑視的目光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好多遍:“是一場災難吧?晚上關了燈也不一定能進行的下去。”
“夏不冷!你不說話會死啊!我長得可愛青春全身上下女人功能齊全,怎麼就進行不下去?”
“呸,麻煩你照好鏡子再說話,說大話小心閃着腰。”
“切!你才應該照鏡子!你以爲你好到哪裡去?你看我,就因爲看你,都毒氣攻心流鼻血了!”
“如果真是這樣,我不介意脫了讓你多看兩眼,這種不用負刑事責任就能跟你永別的方式,正愁找不到。”
“想的美!誰要看啊!送給我我也不要!”
“誰剛纔看的直勾勾的?”
“切,要是可以吐出來我早就還給你了!”戰荳荳覺得自己氣弱了,猛地站起身來:“大不了我還給你!”
“你幹嘛!”夏非寒被她生猛的氣勢嚇了一跳,就看見某個女人已經拉住了自己衣襬下方,貌似正準備寬衣解帶。“你想死啊!”
“還給你啊!不就是看光光麼,有什麼了不起?你有的我都有,我還比你大!”戰荳荳吼的大聲,以此掩蓋自己極度的心虛。別說她的行爲肯定沒這麼豪放,就是要真的勇氣一鼓脫出來——她自己也覺得沒什麼看頭啊,不會被夏不冷更加嘲笑?
“誰要看!”夏非寒漲紅了臉。死死揪着她衣襬下方,兩個人呈拉鋸戰,把好好一件T恤拉的各種極限:“別給我看髒東西!”
她其實也是打賭他不敢看——切,敢偷看嫂嫂,不想活了?第二是因爲,她自付裡面穿的是運動背心,可以遮好多的那種,就算脫出來,也不會多露很多,絕對不傷風敗俗。
現在房間裡的畫面很詭異,夏非寒剛出浴站在牀邊,只穿着運動短褲;戰荳荳站在牀上,作勢要脫自己衣服,夏非寒緊緊拉着,兩個人各種膠着。
可能猜測一,男霸王硬上弓女。
可能猜測二,女狂放想要獻身男。
可能猜測三,兩情相悅準備嘿咻,卻遭遇到大話西遊至尊寶和白晶晶一樣解不開褲腰帶的困惑。
“有本事你就看!別自己不敢看還冤枉我想要看你!”戰荳荳拽着自己衣角,氣勢囂張內心得意,就說他不敢吧?
!夏非寒無語,什麼樣的女人,這麼彪悍的沒有節操:“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夏致來看看你的德行?”
!戰荳荳凝噎,軟肋啊軟肋,這死夏不冷,卑鄙無恥:“看就看,我就說你看見我不能自已,精蟲上腦,想要凌辱親嫂!你看你看,你還用強打我,打得我都流鼻血了!”
噗!看見她不能自已?他就算承認後面一句精蟲上腦,他也絕對不會承認這一句。如果不是她老是故意走光光出現在他面前,如果她不是故意動手動腳摸他捏他戳他,他這麼好的自制力怎麼可能抵擋不住本能?
本能懂不懂?!絕對不是因爲看見她不能自已!青少年精力旺盛知不知道,少年懵懂理不理解,有衝動有幻想很正常不是嗎?
他的身邊只是沒有女性出現,除了家裡人也就她這麼一隻乏善可陳的傢伙在,所以本能纔會沒有眼睛的找錯突破口!
絕!對!不!是!因!爲!她!
他!絕!對!不!會!允!許!
“死滾!”夏非寒怒了,猛地一放手:“要多遠滾多遠!”她怎麼總是這麼陰魂不散!
啊!勢均力敵的拔河比賽因爲一方的驟然退出,另一方雖然勝利卻呈山倒趨勢。戰荳荳手裡拉着衣服的力氣可沒收回,夏非寒的力道一撤出,她的手立即就順着慣性向上——脫衣服——
夏非寒只看見眼前白影一閃,一種白裡透紅又透着健康色澤的東西就呈現在他眼前,纖細的小蠻腰上沒有一絲贅肉,馬甲線清晰可見,小小的可愛的肚臍眼看的那麼清晰——他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視線向上,白色運動小背心把最美的風景都擋起來了,但是勾勒出的弧度遠比藏在T恤裡的清晰——再往上,沒了,是某人被困在自己的衣服裡,暈頭轉向。
戰荳荳的力氣剛好把衣服拉到了自己胸部以上,袖口那裡卡在了雙臂和肩部,但是下襬已經被拉到頭部,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因爲力量的失衡,她的腳步踩在牀上也有點踉蹌,搖晃了幾步眼看就要往後倒向牆壁。
shit!夏非寒暗自咒罵一句,一個飛撲上前把她抱在自己懷裡,兩個人雙雙擁抱着跌到在大牀上。
抱住了,倒下了,上上下下,姿勢不雅。
戰荳荳的手還包在自己衣服裡,但是一張小臉已經露在外面了;她就這樣被夏非寒緊緊的壓在牀和他之間,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感受着兩個人坦誠相見的某一段所帶來的奇特灼熱感,感受着因爲他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而產生的莫名的空虛感和期待感——這些的這些,都好陌生,她不懂,卻又有些隱隱的懂。
這好像是她一直想要和夏致哥哥做的事情,有時候幻想到這裡的時候,就停住,因爲她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她好好奇。
以前的幻想最多隻是會讓她有點羞羞臉,但是現在身臨其境,她才知道原來真實的感覺是這樣——她說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唯一讓她有點困惑的是,眼前的人,她清清楚楚知道是夏非寒,卻並不那麼討厭——這絕對不是因爲自己三心二意吧,而是因爲他們本來就是雙胞胎不是嗎?本來就差不多不是嗎?所以她下意識的以爲這是夏致哥哥了。
一定是這樣的,所以,她忘記了掙扎。
夏非寒的處境絕對比戰荳荳還要糟糕。
他本來就比戰荳荳年長,身體各方面發育比她這個豆芽菜好太多;他本就是男生,對某些方面的理解,比她透徹比她深奧;他剛纔本就已經被反反覆覆的撩拔了半天,身體已經呼喊的緊——他現在——他現在好想動一下,哪怕僅僅一下。
姿勢配合的太過巧妙,剛好是最完美的形態。哪怕只是隔靴搔癢,他腦海裡那個念頭,也在指揮着他的身體去勇敢嘗試。
天人交戰,他忍耐的太過辛苦;腦海裡各種思想和念頭開始打架,一片混戰。他指望着從她這裡能夠得到一點支持和援助,但是某人迷茫的水色的明媚大眼睛告訴他,她不阻攔。
shit!是邀請他嗎?
腦海裡那根弦繃到極致,正在他下定決心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敲門聲。
“非寒,荳荳,是你們在嗎?”夏致溫暖的溫柔的聲音傳遞開來。
夏致本來已經躺在牀上略作小憩,但是他的房間剛好在夏非寒隔壁,當某兩個人開始吵吵嚷嚷的時候,再好的隔音牆壁也擋不住他們的魔音穿耳。本想隨他們去,又想想今天是第一天到戰伯伯家,非寒就這麼跟荳荳吵起來似乎不太妙,別到時候戰伯伯回來又對荳荳下一條戰國令。想到這裡,他只好起身,看看情況。
裡面靜默了一會兒,正當夏致想再次敲門的時候,夏非寒略有點怪異的聲音傳來:“進來,沒鎖。”
?夏致微微一偏頭,覺得哪兒不對勁,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推門而入,就看見夏非寒坐在書桌前,面對着幾盤明顯未動的飯菜,一向冷漠的臉上,有一點點紅暈和,尷尬?慌亂?
夏致心頭的疑惑更加深了。
轉頭,牀邊坐的是戰荳荳,看見他,也沒有和平時一樣歡呼着衝上來,而是很彆扭很怪異的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很心虛。
夏致更加不解了。
他來來回回看了兩個人好多遍,指望着戰荳荳像以前一樣告狀或者夏非寒像以前一樣讓他把她拎走,但,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只好自己開口問:“你們剛纔……”
“我們剛纔什麼都沒做!”戰荳荳大聲。
“沒什麼事!”夏非寒堅定。
這樣才更加有問題啊!夏致又仔細的看了一眼房間內的痕跡,嗯,好像沒什麼異常——然後,他的視線定格在牀頭的小毛巾上,上面有殷殷血跡:“你們剛纔打架了?還流血了?”
呃?夏非寒回頭,和戰荳荳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兩秒鐘。
然後。
“對啊夏致哥哥,你看你看,剛纔夏不冷欺負我,把我鼻子都弄出血來了,唉呀,我好虛弱我好虛弱!”戰荳荳忽然就脫離了剛纔那種狀態,開始告狀。
夏非寒也是一副自責又傲嬌不肯認錯的表情:“死滾,自己摔的關我什麼事!”
哦,原來還真打架了。夏致釋然,又開始無奈:“你們倆也真是,沒一刻消停的。”
“算了算了,我不跟他計較,夏致哥哥,我們走。”戰荳荳眼神有點慌張,這……這算不算差點被夏致哥哥捉姦在牀?雖然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和失誤,但是她十五年的人生可都一直是對夏致哥哥忠心耿耿的,這簡直就是一個大污點!
幸好!幸好對方是夏不冷,是那個她討厭他他也討厭她的夏不冷,就算髮現了,夏致哥哥應該也不會懷疑的吧?
剛纔夏非寒應該沒發現自己怪怪的心思吧?汗,如果被他知道她剛纔居然有那麼一點點期待,她會不會被他嘲笑到死?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被他知道,就假裝什麼都沒有好了。反正剛纔就那麼一小會兒,大不了就說自己頭被撞了思想短路或者鼻血流多了大腦缺氧……
和戰荳荳有差不多自欺欺人心思的,是一個叫做夏非寒的人……
“荳荳?”夏致又叫了一聲,怎麼剛說完走,又傻愣住了。
“啊?哦!哈!go!”戰荳荳回神,也不敢再看夏非寒,扯着夏致的手臂就往外衝去。給她點時間整理給她點時間調整,她要恢復到最佳狀態,才能自如的面對夏非寒。
夏非寒餘光追隨着她摟着夏致的手臂,想着剛纔她更私密的地方其實緊靠着自己,不覺有點失落和鬱悶,但是更多的依舊是憤怒——早知道就不來這什麼地兒避暑,明明知道見到她自己只會更加上火而不會消暑。現在更好,不但思想上火,連身體也上火了。
夏非寒低頭,暗啐了一口某個沒出息的地方,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思想和審美觀。某地兒似乎深感內疚自責,慢慢縮回了腦袋。
shit!再隨便就這麼歡騰還不如干脆一刀切了你!
夏非寒火大,心中打算着自己是不是應該遠離戰荳荳過一個清淨的乾淨的純淨的暑假,然後和她撒喲娜拉。目光在接觸到面前已經涼下的飯菜時,又有點心軟。
算了,這個只是一次又一次意外中的一次而已,看在她還算有良心的份上,再原諒她一次吧!
“荳荳,要不要緊?”出了房門,夏致停住腳步,小心的捧着戰荳荳的臉蛋,仔細看着她的小鼻子:“還疼嗎?”
如果是平常,在夏致這麼溫柔對待之後,戰荳荳肯定要樂得飛起來——事實上,她現在也有點飄飄欲仙,不過還是有什麼東西牽絆着她,讓她無法得意忘形,那個東西叫做心虛。
夏致越溫柔對她越好,她就覺得剛纔一瞬間的思想出軌太可惡——都怪那個討厭的夏非寒,幹嘛長者一張和夏致哥哥差不多的臉。
“荳荳?”夏致再次出言提醒,小心的摸摸她的腦袋:“剛纔撞頭了?”怎麼今天呆呆的,不會腦震盪吧。
“啊?”戰荳荳這才發現自己又在想着可惡的夏非寒了,急忙在心裡七百二十度旋轉甩掉:“嗯!剛纔撞了一下。”不是太重,被夏非寒抱住了…
呸呸呸,怎麼又想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狀態不好。”夏致有些擔心,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吵吵嚷嚷這麼久,終於還是有點小意外發生。昨天非寒摔跤就把家裡人嚇了一跳,今天又輪到荳荳了。
“不要不要,你讓我靠靠就好了,哎喲,我好暈好暈。”戰荳荳假裝腳底下綿軟,硬靠上夏致的手臂。
夏致雖然知道她是假裝,還是很無可奈何:“真沒事?小心腦震盪哦。”
“不會,我這麼聰明的腦袋瓜,怎麼可能變成傻子。”戰荳荳很有自信,靠着夏致的手臂無限滿足——唔,自己靠着夏致哥哥好像沒有靠着夏非寒那種頭暈心慌的情況麼。
愛情就是幸福的啊,靠着夏致哥哥這種溫暖滿足纔是她所追求的啊!
夏非寒那個死傢伙,一靠近他心律都要快好多倍,遲早會過勞死的!
噫,那是不是說,等到夏致哥哥脫光光那什麼的時候,她應該不會出現流鼻血這種丟人的事情了吧?
哈哈!太好了!不過安全起見,還是找個機會試試看好了!
“又傻笑什麼?”夏致捏了捏戰荳荳的臉頰,臉很小,但是還有點肉肉的,手感很好——他發現,荳荳身上任何地方手感都很好,她刺刺的頭髮,她小巧的鼻樑,她嫩嫩的臉頰——夏致不覺輕笑,看來自己,在某個方面也有點虐待荳荳的傾向呢。
“沒事沒事!”戰荳荳眉開眼笑,心裡打着小小的壞主意,在夏致哥哥出國之前,自己一定要找機會嘗試。
“快去洗洗吧,傻丫頭,下次跟非寒在一起別再鬧騰了。你是個女孩子,非寒比你大三歲呢,你容易吃虧。”夏致諄諄善誘。
“他欺負我了你可以幫我一起揍他啊!”戰荳荳想起這個就鬱悶,她的優勢啊,隨着年齡的增長開始一點點削弱了。
夏致舉起手,一副投降的模樣:“你饒了我吧,我和你們倆個不是屬於同一個級別組的。你要是想找幫手,你可以去找戰伯伯。”
“不要!”戰荳荳一口回絕,老爸那個死腦筋,是絕對不會護短的,哪怕她有理,老爸也會先把自己修理一頓以儆效尤。
跟夏致分別,回去洗了一把臉,剛纔的小插曲就像夢一樣,很快就被戰荳荳拋在腦後——誰沒個胡思亂想開小差對不?
正打算晃盪去廚房喝個一大杯冰鎮酸梅湯,剛一現身,戰國就聲若洪鐘的呼喝:“戰荳荳!你給我過來!”
“爸,你回來了啊?”戰荳荳暗呼不好,這個時間點兒叫自己肯定沒好事。她是很閒,可是也不願意被拉壯丁啊。
“嗯。”戰國人高馬大,解釋魁梧,氣場穩重。他雙手負在背後,淡淡一點頭,一副宗師風範:“聽說你剛纔給師弟們小露了一手?”
靠!哪個小子告狀的?戰荳荳的大眼睛迅速在人羣裡一掃,幾個小黃毛頓時心有慼慼焉,躲閃目光。
切,臭小子。戰荳荳換上一副笑臉:“嘿老爹,這不是給師兄弟們先做個示範麼?”
戰國當然瞭解自己女兒,當下點了點頭,順着她的話而下:“那剛好,馬上扎馬,你也給師弟們好好做做示範。”
納尼?扎馬?戰荳荳瞄了一眼四四十六整齊劃一的隊形,一羣流着臭汗的小子,又擡頭看看下午三點半鐘的太陽。這是七月份啊!就算武館裡外圍有參天大樹,這樹蔭也到不了這裡啊!
“老爸,不用了吧!我這吊兒郎當的,不合適!您和大師兄——哎,十三師兄呢,十三師兄當年那馬步扎的,老穩老穩了。你們示範就行了。我萬一給您丟臉了不是?”戰荳荳極力推辭:“再說我一個女孩子,還沒這羣哥哥大呢,當人家師姐給人家示範怪不好意思的。”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戰國一把拎住戰荳荳後衣領。這閨女,平時都逮不到機會教訓,好不容易逮到了,還有江心怡護着。聽說她昨兒又跟夏家二小子槓到軍營去了?他教她武術可不是爲了讓她來做這個的。
“對啊師姐,你就給我們好好示範示範嘛。”黃和易見戰荳荳這麼怕戰國,以爲找到了靠山。
傻小子…戰荳荳憐憫的看了一眼他,又向上諂媚的看了一眼戰國:“好嘛好嘛,老爹你放手啦。”在這麼多人面前拎她後衣領,她以後還怎麼混啊。
“嗯,好好做示範。”戰國放下閨女,大概看了一眼時辰:“半個小時吧,互相監督。”
“好了好了,來,聽教練話,扎馬半小時。姿勢不標準,罰跑十公里;堅持不下去,罰跑十公里。”戰荳荳叉腰站在場中央吆喝,一副大姐頭模樣:“來,跟着我做!”
十公里?小黃毛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以爲戰國這是要懲罰戰荳荳的,爲什麼連着他們?半小時,他剛纔半分鐘都沒堅持住啊!
!“師姐,我們做不到哇!”當下就有人訴苦。
“哦,這樣啊。那這樣,前五個倒下的,加罰十公里,六到十的,加罰五公里,十一到十五的,不加不減,最後一個,不罰跑。”
噗!這不是變本加厲?只有一個名額聽上去是減的,其他都是加啊!
“開始!”
“來,看着我哈!”
戰荳荳懶洋洋吆喝一聲,然後瞬間斂神,精氣神提到十足。
“兩腿平行開立,兩腳間距離三個半腳掌的長度,然後下蹲,腳尖平行向前,黃和易!注意不要外撇啊。兩膝向外撐,膝蓋不能超過腳尖,大腿與地面平行。同時胯向前內收,黃和易!把屁股給我收回去!圓檔懂不懂!要使襠成圓弧形。嗯,不錯,含胸拔背。黃和易!你是男的女的啊!不要挺胸,胸要平,背要圓。兩手環抱胸前,抱球知不知道?”
戰荳荳吆喝的開心,黃和易卻要哭死了。他在家就跟小霸王似的,家裡屬於有權又有錢,標準官二代加富二代,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被吆喝的苦?而且明顯是針對他一個人啊!
這次在家稍微犯了點兒大錯,老爸也不知道哪裡聽來這麼個地方,硬是把他送過來,還說看不到好評語,下半年就在家禁足,甭想要錢了……他本來還想忍忍算了,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個女漢子出來?
馬步基本要求一說,標準示範一做,戰荳荳就起身挨個兒的糾正,重點當然是那幾個小黃毛了,雖然剛纔肯定逃不過老爸的魔爪,但是有沒有人落井下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蹲馬步看着挺容易的,但其實不容易站久,剛練的人能站五分鐘就不錯了。至於戰荳荳所說的站半個小時,那已經算是小有成就了。
果然,剛剛一分鐘過後,就有含胸的,駝背的,撅屁股的,悄悄站起來一點的。戰荳荳一邊在前面標準示範,一邊一個一個吼:“一一,二三,三三,四二,黃和易!二十公里!”
啊?都沒個悔過機會?“師姐!剛纔是有蚊子盯我,我好了我好了!我這就重新開始計時!”
“師姐師姐,我也是,先練習一下,現在纔是正式的哈!”
小子們識時務者爲俊傑,紛紛給自己找理由。
“行,看在你們喊師姐的分上,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啊!”戰荳荳表現的寬宏大量。
黃和易左顧右盼,蔫巴了腦袋,讓他給戰荳荳求饒?他做不出來啊做不出來…可是一想到二十公里自己就要成爲第一個名額,他又有點不甘心:“那個…師姐,我也不算啊。”
喲,叫師姐了?戰荳荳頓時眉開眼笑,就等他呢:“嘿,行,小和子啊,好好練,師姐一定會繼續特別照顧你的。”
又是特別照顧?黃和易都要哭了,哪裡來的祖奶奶啊!
二次機會並不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實惠,來不動的還是來不動,只不過大家都在拼,多堅持一秒,說不定就少五公里啊!
堅持!堅持!夏日裡,清風吹不走他們臉上流下的豆大的汗珠,年輕的五官開始扭曲,小腿肚開始打顫,可是誰都不敢偷懶。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戰荳荳表示整體滿意,然後,三分半鐘,終於有第一個人支撐不住,率先跌坐下來。
“三三,旁邊歇着去,馬上師姐陪你跑步。”戰荳荳的馬步扎的紋絲不動,神態輕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五分鐘以內,四個人已經先後放棄。讓戰荳荳意外的是黃和易那小子居然也堅持下來了,看來剛纔絕對是想混水摸魚。
第五和第六,中間隔的是五圈,大家在這個節點上拼得格外激烈。六分半鐘左右,終於又一個人支撐不住,砰的坐在了地上。而隨着他這一坐,不到三秒鐘,頓時砰砰砰砰,四個人先後坐了下來,其中一個喘着粗氣摸着腿,還樂呵:“師姐,我是十五圈啊。”
“一一二十組,其他屬於十五組。”戰荳荳火眼金睛,自然不會錯,真功夫就不能弄虛作假。
場上現在已經坐下去九個人,還剩七個。讓戰荳荳頗感驚喜的是,黃和易那小子居然還在堅持,雖然表情猙獰了那麼一點,腿抖的有點篩糠的嫌疑,但畢竟堅持下來了不是麼?
還有一個讓戰荳荳驚喜的人是段逸軒,看着很文弱,馬步居然很標準,而且樣子比黃和易輕鬆了不少。果然不愧是十三師兄的弟弟啊!一門英烈!
七分鐘,七分半…現在的時間,每一秒鐘好像都那麼漫長。終於,到八分鐘的時候,黃和易眉宇間痛苦了那麼幾下,很不甘心的一屁股坐下來。功虧一簣啊!眼看就能少跑五公里的。
“小和子八分鐘,不錯不錯,過會兒十五圈不要忘記咯!”戰荳荳朝黃和易眨了下眼睛,鬱悶的他想死。
剩下就是十圈和不跑的了。有幾個人衡量了一下對手和自己的實力狀態,終於還是做出了放棄的決定——與其再咬牙堅持然後得到一樣的結局,還不如自己寬恕自己。
場上只剩下段逸軒和另外一個人高馬大的憨厚男生,以及老師戰荳荳。
其他孩子們都三五成羣的坐在樹蔭底下臺階上看熱鬧,順便爲等會兒的跑步儲存體力。
這種程度對戰荳荳來說自然是小意思,她很好奇的看着前後兩個男生,猜測誰會堅持到最後——呃,光目測的話,好像是那高大小子比較佔優勢,看得出來平時也是個運動體力派。
小段子毅力不錯,不過身體着實瘦弱了那麼一點點撒。
“荳荳,你在幹嘛?”一聲軟糯甜美從走廊傳來,休息過後的夏立秋好奇的看着好友——她知道荳荳每天都要練功,但是原來真的像電視一樣要扎馬步呀?
看過了戰荳荳的女漢子形象,公主系的夏立秋簡直是夏日裡的一劑清風。地上頹廢裝死的小子們頓時就原地滿血復活了,如果不是忌憚着戰荳荳的佛山無影腳,估計又要跟剛纔一樣都涌上來吹口哨獻殷勤了。
戰荳荳餘光瞄到,夏立秋出現以後,原本已經面色發白的段逸軒,好像打了強心針一樣,人一下子抖擻起來。喲?有情況喲!
戰荳荳心裡嘿嘿直笑,青春期的少年果然荷爾蒙旺盛啊!瞧這一籮筐的小弟,還比不上一個美人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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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太罪惡了,扇子明明告訴自己要純純的要純純的,怎麼就老忍不住捏。還是孩子啊,扇子不能這麼無恥啊,誰來拯救扇子吧!這樣下去進度太快啊!不行,扇子要矜持!要矜持!來點票票花花留言把扇子砸的清醒點吧!
關於小段子,主要屬於夏立秋的故事;關於小和子,屬於夏立秋也會屬於戰荳荳,哈哈。不要想歪哦,不是愛情故事才叫故事,也有友情的嘛。
有兩個讀者都提到荳荳不是太漂亮……會的,女大十八變,氣質加上外在的一些改變,荳荳一定會靚麗起來的。
感謝看到這一章的同志,謝謝你們!感謝給扇子花花票票打賞的同志,扇子愛你們!無以爲報,努力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