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戀

夏非寒拖箱子在前,夏致左手夏立秋右手戰荳荳在後,前後一對比,立馬顯示出好大的落差。明明是相似的容顏,一個好像小弟,一個左擁右抱……

戰荳荳被夏致拉在掌心,不知道是他的體溫,還是自己剛纔奔跑的激烈,覺得手心有點微微出汗。同樣燥熱的還有自己的心,以及她的視線。

全部都在夏非寒的身上。

自己一定要堅定立場,堅定的愛着夏致哥哥,堅定的踐行自己的初戀,一生一世只愛一個人,多美好對不對?

她不能被夏非寒迷惑,她不能被夏非寒害怕,她十幾年愛着夏致哥哥的心,怎麼可能因爲夏非寒而改變?

戰荳荳不由自主的拽緊了夏致的手,不停的告訴自己不停的催眠自己不停的說服自己。

可是爲什麼,她的目光離不開夏非寒?她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她在意着他的感覺和表現。但,他怎麼如此淡定?

只有自己一個人因爲昨晚上那個吻而焦躁嗎?只有自己記得以前那些個不應該嗎?那些年輕氣盛的衝動,她現在想來都會臉紅耳赤,爲什麼當初就會覺得那樣理所當然?

夏致感覺到戰荳荳握着自己的手掌用力,只道是她因爲太想念自己,所以激動的控制不住內心的興奮。這丫頭啊……夏致柔和了笑容,女大十八變,在荳荳和立秋身上,好像都體現的非常明顯呢。

她們不再是那兩個青澀的小蘋果了,已經漸漸紅潤誘人採摘。情竇初開只在那一個剎那吧,連一向後知後覺的立秋,都忽然間開竅,感情來的那樣的水到渠成。這個速度,比荳荳何止快了十倍百倍?

這半年多,荳荳在學校過的應該很精彩吧?她和安然可有什麼發展?她的美麗是否被他人認同發現?她對自己的心,是否還如從前那麼純粹?夏致的心中有好多的問題。

夏立秋微微蹙着漂亮的眉頭,看着走在前方面無表情的二哥,又瞄瞄和大哥牽着手目光卻老盯着二哥的戰荳荳,已經淺笑兀自失神沉思的大哥,心中默默嘆息。

自己真的很幸運對不對?愛情來得那麼突然又發展的那麼順利,沒有暗戀單戀的苦澀,沒有三角戀的複雜,簡單卻幸福着。

自己該怎麼辦?眼前的局面太複雜,已經超出了她能分析的範圍呢……所以,還是順其自然?

只是這樣,怕有人會受傷吧?不管是哪個,她都不願意。

上車,夏立秋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坐上了後座;夏非寒當司機,那戰荳荳和夏致,勢必就要分開坐。夏致笑着摸了摸戰荳荳的頭髮,久違的手感帶給他淡淡的幸福和懷念感,然後他紳士的幫戰荳荳打開車門,讓她和立秋坐在一起,而自己則坐在副駕位。

他還怕荳荳會賴皮拽着三個人一起坐呢,還好,戰荳荳只是傻樂了一下,就很自覺地坐進去了。

這丫頭,長大了,也矜持了嗎?

車子駛回夏非寒居住的酒店,今天,他們還會在這裡停留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依舊是在昨天吃飯的地方,只是換了一個人,氣氛便大不一樣。昨天段逸軒在,自然是他和立秋一邊,戰荳荳和夏非寒一邊。而今天,段逸軒換成了夏致……

四人座,夏非寒走在第一個,率先落座;夏立秋走在第二個,聰穎的心卻忽然有點亂——自己坐哪裡?靠着二哥?那就是讓荳荳和大哥坐一起;自己先單坐一邊?那就有可能是二哥和荳荳坐一起……好吧,既然是有可能,那她還是不要成爲那個最終決策者了。於是夏立秋坐在了夏非寒的對面。

隨後是並肩走的戰荳荳和夏致。夏致倒是無所謂的樣子,怎麼順手怎麼坐就好,他站在左側剛好靠着立秋這邊。

戰荳荳瞄着座位,看着到現在爲止依舊面癱表情的夏非寒,心裡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特別彆扭。

就好像,她原本想要向小夥伴炫耀什麼東西故意氣氣人家,人家卻根本不理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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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於爲什麼炫耀,好像不是爲了證明自己有,而是,只是希望得到對方的注意?

她只是隱隱約約有這樣的感覺,傻傻分不清楚,便都歸結到了自己要跟夏非寒保持距離的執念。

不知不覺裡,她最堅定的想法,已經不是追求夏致,而是離開夏非寒。

於是,她一拉住身旁的夏致,嘿嘿一笑,一個箭步斜插過去,坐到了夏立秋的身邊。

夏致愣了一下,笑着搖搖頭,很自然的坐到了夏非寒身邊。

“國內聖誕節氣氛也很濃啊。”夏致環視餐廳,到處都有聖誕節的影子,好多桌都是卿卿我我的情侶,甜蜜對視蜜語。

“哈,中國人就是喜歡扎堆啊,東方的西方的節日都過,還有自創的節日,比如雙十一什麼。”戰荳荳努力把目光焦點放在夏致身上,很熱切的迴應着夏致的感慨,依舊一副以夏致爲中心的模樣——但心中,卻在計較着夏非寒的反應,似乎這樣做,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完全照着本能,而是想向夏非寒證明:你看,我是如此的喜歡着夏致哥哥。

“淘寶麼?”夏致笑看着她。如同每一次四人視頻一樣,他和荳荳永遠是說話最多的那兩個。有時候他也會覺得很奇怪,是什麼東西能讓四人視頻的形式保留下來——基本沉默的夏非寒,和經常不走心的立秋,真的有享受那一小時的時光嗎?

“那是,如今渾身上下都淘寶,衣食住行樣樣皆行!”戰荳荳拎着自己衣領展示。八百塊錢一個月的苦逼人士,要不就穿街頭專賣店的以純班尼路,要是稍微想特別一點進下商場,那衣服,就跟搶錢似的,一個小t恤都千兒八百,哪買得起。而且戰荳荳身上女性細胞不活躍,天生不愛逛街,淘寶省事兒。

“嗯,淘出來你這個寶貝嗎?”隔着餐桌,夏致忍住自己想要捏她臉頰的衝動。立秋就想一朵空谷幽蘭,靜靜綻放,讓人想遠遠觀賞神聖不可侵犯;而荳荳……那粉粉嫩嫩的皮膚,那明媚的笑容,很想讓人揉捏把玩一番。

“哈哈,那是。”戰荳荳訕訕笑。若是以前,夏致嘴裡說出寶貝兩個字,就能把她樂半天了,爲什麼現在聽着,心裡居然有點虛,還有點惶恐呢?“夏致哥哥,好久沒吃正中中國菜了吧?今天好好解解饞!等過幾天元旦放假,我回去好好犒賞你的胃!”

夏致拿過菜單,遞給夏立秋和夏非寒:“你們來點吧。”立秋素食居多,講究;夏非寒……什麼都講究,講究的可以算是挑剔。大家點的菜,他們未必能吃;他們點的菜,大家一定能吃。

“隨便吧。”夏非寒今天出奇的寡言,懶散的把菜單往回一推,而後靠入椅背,端着茶杯,凝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也隨便,你們看着幫我點兩個就行。”立秋也不愛這差事。

夏致看着戰荳荳:“美食家,看你的咯?”

苦命啊……戰荳荳認命的拿起菜單,只消瞄上一樣,腦海裡就自動貼上人名標籤,這個立秋不吃那個夏非寒不吃……呃,這個夏致哥哥喜歡但是夏非寒不愛……

哦好糾結啊!戰荳荳輕咬着嘴脣,很想堅定自己和夏非寒保持距離的心,就爲了夏致哥哥點個他不愛的好了……可是……唉,算了算了,夏致哥哥喜歡的菜那麼多,還是點個大家都喜歡的好了……

八菜一湯一點心,都是皆大歡喜的菜系,能夠完全瞭解四個人喜好並且做出共性選擇的,也只有她能夠做到。

夏非寒一直冰封的表情,在看到美食之後似乎也有小小的鬆懈,偶爾和夏致一起說說話,但還是沒有理睬戰荳荳。

靠,這麼屌,稀罕毛啊!被藐視的戰荳荳心裡的小火苗那個燒啊,明明是她要和他保持距離啊,他現在離自己這麼遠,自己怎麼能跳出來表現出要跟他劃清界限?倒是好像,自己被他給劃清了……

nnd……昨天親了自己,居然還這樣?特別是下午,還放自己鴿子?

戰荳荳越想越不爽。她不能衝上去質問夏非寒,就只好繼續堅強的展現自己的決心,殷勤的往夏致碗裡夾着菜:“夏致哥哥來,這個不錯,你嚐嚐……嗯嗯,這個也還可以,試試看……”

“好了荳荳。”夏致苦笑,望着自己堆成小尖尖的小碗:“夠了,我自己夾吧。”

“啊?哦。”戰荳荳這才恍然,不好意思的停下了筷子,忍不住看了一眼夏非寒。

再後知後覺,夏致此刻也看出了夏非寒和荳荳之間有點不對勁,這樣的狀態,貌似好幾年都沒有出現了吧?今天這是什麼情況?昨天荳荳還說夏非寒送她聖誕禮物的呀。“荳荳,立秋,昨天非寒送你們什麼聖誕禮物了呀?送的太好,可就把我比下去了。”他故意開玩笑。

“書,”夏立秋的臉上綻開喜悅的笑容:“在國內找了好久,連翻譯版都沒有,二哥幫我找到了。”

學霸啊……戰荳荳不禁感嘆,她這輩子,還沒有因爲得到過一本書而這麼喜悅過——呃,小時候偷二哥戰毅的小人書算不算?不過那也是看戰毅跳腳的偷樂大過擁有書的滿足。輪到她了……戰荳荳古怪的看了一眼夏非寒,對哦,昨天他好像都沒送自己聖誕禮物,自己也沒送他——她不送情有可原啦,昨天被他堵在操場,她根本沒有準備啊,但是他……哼哼,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漏掉吧?“那個,夏非寒送了我一個大狗熊。”勉強就這麼算上吧,畢竟也是他花費精力參加遊戲得來的,而且珍惜程度,勝過買來。

“哦?”夏致奇怪的看了一眼夏非寒,這個送熊之類的玩偶,好像不太符合他的作風吧?難道是因爲荳荳愈發出落的楚楚動人,少女氣質明顯,所以非寒也開始契合她的路線改變了?

“喏,立秋,這是送給你的。”夏致從隨身攜帶的大包中掏出一個大盒子:“手法不太好,不要介意哦,我可是按照你這個老師教的方法做的。”

盒子裡,是十二個長方形的小盒子,是他這一年來在全世界各地巡迴演唱時,採摘購買的當地最有名的鮮花,然後製成乾花帶回來。

“謝謝哥!”夏立秋感動,雖然這個禮物不具有實用性,但是紀念價值重要,而且體現了二哥的一片心意,太難得了。

“我呢我呢?”戰荳荳眼巴巴。收聖誕禮物神馬的,這種事情她最愛了。

“咳咳,”夏致忽然有點微微的窘迫,乾咳一聲,然後掏出一個小盒子:“那個,是我第一張專輯,錄音小樣,送給你。”

“哇,夏致哥哥你出專輯了啊?哈哈哈哈恭喜哇!那是不是說你是全世界有名的音樂家了?嘿嘿,一定會賣瘋掉的!”戰荳荳翻看着cd喜不自禁,真心的爲夏致感到開心。cd盒上的夏致,黑衣白襯衫,黑色鋼琴,微閉眼眸渾然忘我,如王子優雅,如精靈迷人。唯一可惜的是,不是國內出版,所以全英文啊,那曲名一串一串的,她只看得懂部分單詞哇,第一首什麼來着……《calflove》?什麼意思?呃,回去查查手機好了,就不要在大家面前丟人顯眼了。

夏致看着她的喜悅,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輕鬆。能夠完全憑藉自己的實力和影響出一張專輯,也算是對自己追求的一個交代了吧?等明年畢業了,就該回歸商途了。至於爲什麼只送給荳荳……那是因爲,那一首備受好評獲獎無數的《calflove》,靈感源自她……

初戀。

“立秋,快,翻譯翻譯,”戰荳荳還是沒忍住。好吧,反正他們都知道自己不算是文化人……看不懂不知道,太對不起夏致哥哥一番心意了。

“哦,”夏立秋平靜的接過,眼睛掃了一眼,便好像活字典一樣翻了出來,而且外加中國古典美:“初戀,月光女神,海洋精靈……”

呃?戰荳荳聽到第一個就有點呆了,這個,印象太深了吧?當初不就是因爲看到夏致哥哥和那謝大姐的專訪,看到夏致哥哥創作出的那首初戀,所以才激起了她想要考上交流生的衝動,並讓她爲之努力了那麼久?雖然最後因爲爺爺的意外沒有成行,但是這輩子,她也不會忘記。

這首初戀,現在成了專輯主打曲目嗎?那說明了什麼?

戰荳荳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垮了下去……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討厭一個人也不需要掩飾,作爲情敵,她對謝大姐的不喜感至始至終。

“怎麼了?不喜歡?”夏致剛放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荳荳這表情,不是開心吧?

戰荳荳悲摧:“夏致哥哥,你這還是送給謝大姐好了。你們陽春白雪,我下里巴人……”嗚嗚,自己昨天有驚無險彈了個《紅塵笑》就覺得很了不起了,本來還想回來在夏致哥哥面前展示一下自己也有音樂細胞,但是現在一比較,才知道做人還是應該坦誠,應該有自知之明,在音樂上,她就是一渣,永遠不可能跟謝大姐一樣,和夏致哥哥琴瑟和鳴。

“呃?”夏致愣了一下,不明白戰荳荳這邏輯哪裡來的,而且送出去禮物這樣被拒絕,好像有點難爲情吧?他還算是小鼓了一把勇氣……

“啊不對不對,這是第一張,還是我的,我的……”戰荳荳碎碎叨,又一下子收了回去——好吧,管他爲誰彈奏,反正這也是夏致哥哥某種意義上的第一次對不對?

夏致心中輕輕一鬆,第一次送禮物,居然有這樣過山車的感覺,看着她雙手捧着cd貼在胸口抱着緊緊,便不由得生出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而夏立秋和夏非寒,則一直冷眼旁觀着兩個人的表情。戰荳荳莫名其妙的無厘頭就算了,估計跟對謝大姐的醋意有關,但夏致的羞澀和緊張就有點不對勁了。

兩個人都在腦中迅速分析了一下曲目構成,忽然發現,這一張名爲《calflove》的專輯,除了第一首同名主打曲之外,其中所有的曲目,都代表了一個女性化的形象。

是對初戀的詮釋嗎?

那初戀是誰?

是,接受《calflove》的戰荳荳?

------題外話------

大家都太給力了……扇子無以爲報,只能頂着紅眼睛繼續碼字表達謝意。過年了,應該都在家了吧?苦逼的扇子要上班到大年夜。

先提前跟大家打個招呼,2月1號到3號扇子請假三天。從6月份開文到現在,扇子一天都沒休息過,弦繃得有點緊,過年了,也想放鬆一下,好好陪陪父母家人。三天時間扇子也想好了,一天打麻將,一天看連續劇,一天睡大覺,哈哈!主要鄉下也沒網絡……大家都過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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