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荳荳眼一瞪,硬生生從夏非寒的包圍圈中挺身而出,小母雞一樣護在了他身前,戒備的目光掃視着大塊頭Ben,順便把有不良傾向的Roger也隔離出去。
什麼情況?正說話的金髮帥哥和夏非寒不明所以。剛纔悄無聲息間,戰荳荳難道和Ben擦出了什麼火花?也有可能哦,Ben是戰荳荳一向比較欣賞的類型——作爲對手來說。
“幹嘛呢?”夏非寒忍不住問,就算他算是比較瞭解戰荳荳,但是這一出一出的,也完全沒有頭緒。
“非寒哥哥,是不是就是這兩個傢伙試圖掰彎你啊?”反正他們聽不懂,戰荳荳直接開門見山問。
掰彎?夏非寒一皺眉,比她聰明幾倍的腦袋前後一聯想,立馬就明白了她在說什麼,頓時瀑布汗。她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他當時只是隨口一說的話,她居然還一直記得?
夏非寒很直覺的想要否認,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嗯了一聲。
靠!果然!自己真是太TM的聰明瞭!這倆慫人!居然敢當着她的面搶她的男人……呃,不是,是搶他們家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每個人心裡都住了一個小腐女,她也有點。她是不反對人家同性戀的啦,如果面前倆貨屬於那類,她也會用很欣賞的眼光去看待,很般配啊!但是如果想把主意打到她的夏非寒身上,那就是找死!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搶人難道不要看嗎?
戰荳荳一擼袖子,氣勢洶洶就站在了兩個外國友人面前,擡起小下巴驕傲的指着他們,然後指揮夏非寒:“快,告訴他們,你只喜歡女人,是不可能喜歡男人的!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如果還敢來誘惑你,我會把他們打得從此不能人道!只能當個小受撿肥皂!”
夏非寒好心提醒:“是不是太直接了?”
Roger一臉好奇,問夏非寒戰荳荳在說什麼。
戰荳荳冥思苦想了一下,靠,怪不得那帥哥一來就問自己是不是非寒哥的女朋友呢,原來是來打探虛實的:“那你告訴他們,我是你女朋友,我們很恩愛的。”
爲了證明這句話的正確性,戰荳荳立馬收回女戰士姿態,小鳥依人狀的靠在夏非寒懷中,只有兩隻大眼睛依舊戒備。
“丹尼斯,這又是怎麼回事?”兩個帥哥徹底被弄糊塗了,期盼着唯一的知情人給他們答疑解惑。
“哦,沒事,她說累了,想早點休息。”夏非寒隨口胡謅。
累了?眼睛跟燈泡一樣,會是想睡覺?Roger狐疑的看着戰荳荳。
咦?還在懷疑自己嗎?難道是剛纔自己否定了他的問題,所以他不相信?那就用行動來表示好了。戰荳荳跳起來,在夏非寒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挑釁似的瞪回來。
唔?夏非寒也有點小意外,這是額外贈送麼?賺了啊。
Roger和Ben對望一眼,眼神古怪:“丹尼斯,她這是……想和你睡吧?”累了想睡覺?是想睡覺讓身體累一下吧!但是她纔多小啊……兩個人看向夏非寒的目光,頓時更加猥瑣和赤裸裸了。
靠!還敢這樣看她男人?不得了了!“非寒哥,來,秀個恩愛給他們瞧瞧!”
秀恩愛?他樂意啊,只是不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裡。“怎麼秀?”夏非寒假裝很爲難。
戰荳荳猶豫了一下,打算豁出去了:“那……要不你抱我?”
“不是已經抱了嗎?”
“那……親我?”這已經很大尺度了……
“你剛纔不是已經親了?”夏非寒故意裝傻。
……“那,時間長點?反正他們怎麼才能相信,我們就怎麼做啊!一定要讓他們徹底死心!”戰荳荳下定決心,一定要趁這次機會一了百了,否則,夏非寒還要在這兒呆好幾年的啊!她鞭長莫及看不到的啊!
“你確定?”夏非寒心中竊喜,反問?
可憐roger和ben兩個觀衆還以爲他們在溝通什麼問題,傻傻呆呆看着他們。
“確定!”戰荳荳肯定。
夏非寒直接用行動來表達。單手一託就把她抱起在懷中,兩手摟着她俏臀,而戰荳荳的雙手下意識就環上了他的脖子:“準備好了?”
好近的距離,近的能看到他一根根纖長的睫毛,能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剪影。戰荳荳的心撲通撲通開始加速,臉色微微發紅,餘光瞄了一眼旁邊已經快被定格的兩個觀衆,堅定的點了點頭。
怕什麼,自己這是爲了預防夏非寒的不良傾向啊!這可是偉大的人道主義事業!而且……她又不是沒跟夏非寒親親過。
她嬌羞的閉上眼睛,那清純又嫵媚的神態,看的夏非寒小腹驀然涌起一股暖流,恨不得現在就把兩個閒雜人等趕走,然後好好的品嚐——可是,他暫時還需要這兩個催化劑。
所以,只能送上免費的現場大片給他們看——在夏非寒心裡,終於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在朋友面前展露和她的關係,也讓他欣慰不已。
於是,他毫不猶豫吻了上去。
脣瓣的吮吸,脣齒間的交融,那麼熟悉又那麼熱烈的感覺,瞬間涌遍全身。戰荳荳只是在最初有過一絲絲的防備,而後就迅速在他舌尖的攻勢下淪陷。沉淪的不止是她的吻,還有她的身體和思想。
像一股電流,讓她渾身的經脈都有種麻麻的不受控制感;像一股暖流,傳遍她的四肢百骸。她僵硬的小身軀軟綿綿癱倒在他懷中,完全失去了自我掌控。
這是什麼情況?兩個觀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不是說不是丹尼斯女朋友是丹尼爾妻子嗎?怎麼一轉眼就上演這麼勁爆的戲碼了?聯想到之前在校門口兩個人大打出手,哪怕兩個人都是麻省理工學院的高材生,這腦袋也絕對湊不出事情的原委了。
不過,能看到不近女色的丹尼斯有這一面,也很值得吧?不知道學校有多少美妞要心碎了。嘖嘖,要是被別人知道丹尼斯還有這麼狂野的一面……Roger很不厚道的想着的時候,就看見夏非寒殺人式的目光看過來。
你們還不走麼?
嘿嘿,再看一會兒……
眼神交匯商量不出結果,夏非寒果斷,擡腳趕人。方便的是兩人一直被堵在門口一帶根本就沒進來過,夏非寒長腿一伸,兩個人立馬很知趣的往後退。
關門的瞬間,夏非寒還看見ROGER很曖昧的朝他眨了下眼睛,豎了豎大拇指。
幸福來的太突然。他親到她了呢,還是她那麼配合的情況下。只是他的開放程度還沒有到在別人面前表現得更深一步,否則,他寧願讓他們看着,自己可以再入戲深一些。
重新閉上眼眸,憑着身體和心靈的感覺來體驗這個纏綿的長吻。她嬌小的身軀在他懷裡散發出無限的熱量,似乎要把他融化掉一樣。他恨不得就此融入到她的身體裡,用最原始和直接的方式。
不能呼吸,心臟激烈的快要爆掉,戰荳荳從混亂的漩渦裡找到了一絲清明,慢慢恢復。脣舌間的糾纏漸漸分開,深吻變成輕啄,而後停止;額頭相碰,然後分開,卻依舊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們走了嗎?”戰荳荳臉紅紅,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一樣。雖然只是想演戲給他們看,但是這戲碼,對自己有着深遠的影響。
“唔。”夏非寒輕聲答應,喉結輕動。雙手稍稍用力,將她拖高一點,害怕她感受到自己變化的身體。
“他們……會不會相信啊……”戰荳荳的眼神大而清澈,此刻更加水汪汪一片,似乎要把他淹沒。
“可能吧……”他現在好想把他們叫回來,然後,可以再表演一次。
“……你……”戰荳荳本來想問,你有感覺嗎?如果他自己性取向正常的話,那別人再怎麼想來掰彎,應該也無機可乘的吧? 可是她終究沒好意思開口,輕咬下脣:“你放我下來麼?”
“唔。”夏非寒依言,將她放在地上。
腳落地,力量卻早就被抽空,戰荳荳一個趔趄,幸好有他扶住。兩個人之間,一時陷入怪怪的氣場。
窗外日光漸落,黑夜如墨色淡淡渲染直至深厚,屋內變得灰暗乃至慢慢黑暗。
夏非寒擡手,打開了電燈。
戰荳荳後退,手在背後絞着衣角,故意揚起一抹虛妄的驕傲:“夏非寒!剛纔只是爲了陪你演戲哦!”
“嗯,我知道。”夏非寒不動聲色。事情一直在朝着他希望的方向發展不是麼?一步一步,哪怕再慢,那也是走在前進的道路上不是麼?只要是奔着幸福的方向而去,他願意用一生的時光去守候——而且,要不了那麼久吧?
他這麼回答的時候,戰荳荳心中莫名有一點點失落。哼哼了一聲,繼續:“你千萬不能告訴夏致哥哥哦!”
“不會。”作爲今天得了便宜的一方,他充分表現了現在良好的心情,全力配合她。
他這麼合作,戰荳荳卻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略有點尷尬的扭頭四處看了一下,假意驚呼:“呀!都晚上了啊!幾點了?我睡了很長時間嗎?”
“還好,才六點多。”看出她小小的不好意思和慌張,夏非寒主動解局:“晚飯吃什麼?”她就是一個小小的吃貨和美食家,一提到吃,注意力很容易就被帶走了。
果然。戰荳荳立馬拋棄了那些小情緒,興致勃勃:“這裡還有什麼好吃的嗎?”
夏非寒難得的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我想吃中餐。”
“行啊!我們就去試試中餐好了,看看適應當地國情的改良中餐什麼味道。”
戰荳荳說的眉飛色舞,就看見夏非寒皺眉看着她,又不對了?……兩個人對視,戰荳荳漸漸恍然又漸漸鬱悶:“你不是想要我在家做吧?”
夏非寒這次很肯定的點點頭,小眼神甚至還有點隱隱的期盼。他確實挑剔,有潔癖,口味偏,到了美國,雖然強迫自己適應這裡的飲食,但對中餐的想念,日勝一日。那些唐人街所謂的中餐館,根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
靠……戰荳荳默默,看着他的小眼神不忍拒絕,有她這麼悲催的麼,萬里迢迢來沒得到熱情款待,還要來做廚娘。有氣無力嘆氣,認命:“家裡有做中餐的食材嗎?”
“沒有,”兩個男生在家最多就是做一些速食和半成品,怎麼可能準備中餐的:“我帶你去買。”
戰荳荳發現了夏非寒話語中那小小的急切和高興,略有點愕然後,忽然又很開心,開心過後,又有點小小的心疼——到了這異地他鄉,他們一定有諸多不習慣吧?除了飲食,不知道還有多少。兩個人雖然不算嬌生慣養,但也是養尊處優,忽然的轉變,一定費了不少力氣克服吧?
尤其是夏非寒這個挑剔龜毛的人……戰荳荳想到這裡,振奮了精神:“行了!這兩天一定把幾大菜系全給你做全了!好好撫慰你的胃!”
夏非寒這次行動很快,拿了鑰匙就直接眼巴巴的站在門口等她。戰荳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狀態的夏非寒——靠,這才符合這個年齡段嘛。對生活有點兒起碼的小追求,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酷帥模樣。
除了摩托車,樓下車庫還有一輛美國產汽車,兩個人換了座駕就開往最近的超級市場。
“非寒哥,你想吃什麼菜?”戰荳荳故意從後座趴到前面,引誘他口水:“哈,都不知道這裡有什麼菜啊,弄個啤酒鴨怎麼樣?醬爆牛肉?呃,要不家常一點,魚香肉絲宮保雞丁什麼的……啊,還要葷素搭配啊……”
戰荳荳一邊吹噓着,一邊小心的觀察着夏非寒的反應。他冷冰冰目不斜視的樣子頗讓人泄氣,但是戰荳荳還是敏感的瞄到,當她說這些菜的時候,他的喉結忍不住動了一下——嘻嘻,他在咽口水!
戰荳荳頓時就覺得世界好美妙。
要採購的東西好多,不止是食材,還有鍋碗瓢盆刀之類。老外的東西分類細則細矣,但是對於中餐來說,都不適用,那平底鍋能做什麼?煎條魚麼?……哦,還可以順便看看給他弄條魚吃吃。
兩個人推着小車,細緻的逛過每一排貨架,基本上都是夏非寒推着,而戰荳荳各種繞S型,不過很多她拿的東西,最後還是被夏非寒放了回去——沒有文化害死人啊,英文不好的人,看不懂可以問啊,也不能拿着狗糧回去吧?
到了國外,逛超市也成了他和夏致的一向必修課程。但是和戰荳荳一起,夏非寒明顯感覺到了心態的不一樣。和夏致的採購,那是生活必須,而和戰荳荳的瞎逛,那是一種生活享受。
如同一個女人願意爲男人洗手作羹湯一樣,如果一個男人願意陪她經歷柴米油鹽,那是不是說,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彼此相約一輩子?
夏非寒甚至覺得,他和戰荳荳,現在就好像一對小夫妻。
採購完畢,一人兩大包東西扛回家。夏非寒看着前面力大無窮風一樣的女子,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出口說幫她拿東西——既然他喜歡的就是這麼直爽又幹勁充足的女漢子,何必要把她培養成一個嬌滴滴的小姐?
她能做,她喜歡做,那就讓她表現她自己。
到家,戰荳荳把所有的東西都拎進廚房,然後分門別類裝進冰箱。這個四天時間,她打算變着花樣都做不重複的菜,好好犒賞一下夏非寒可憐的小胃,臨走的時候再給他包個一堆餃子放冷凍室裡。
“夏非寒,你繡花呢啊?”當戰荳荳看着呆立在水池邊半天,還在拿着一顆西蘭花研究的某人時,凌亂了:“算了算了,君子遠庖廚,你走吧,別再這裡杵着添亂了。”
唉,真不能指望一個沒下過廚的人能幫上什麼忙。
夏非寒第一次覺得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那麼高的智商和動手能力,在面對一堆菜的時候根本就處於當機狀態。特別是那魚和肉,粘唧唧還帶血的,他的潔癖根本就讓他無法直視。
行動上幫不上什麼忙,心意上還是要表現下的。夏非寒端着掌上電腦杵在廚房門口算是陪她。看着她刷刷刷切菜的利落,看着她翻炒油鍋的瀟灑,看着她左右開弓卻又遊刃有餘,廚房裡的女人,竟然可以靚眼如斯。
悄悄的,他用掌上電腦錄下了戰荳荳。
“夏非寒,你門神啊,擋着我啦!”戰荳荳端着菜到餐廳,忍不住用屁股拱了一下擋道的人:“好狗不擋道沒聽過啊?”
夏非寒心虛的收了一下電腦,沒跟她計較。
嘖嘖,果然是吃人家嘴軟,瞧瞧,爲了美食,他都不敢反駁自己呢。戰荳荳得意:“來,開飯啦!”
不過一個小時,四菜一湯就已經上桌。兩個人吃看着似乎稍微多了一點,但是別忘了,一個屬於餓極了眼的,一個屬於天生胃口大的,兩個人都不覺得面前的菜量有什麼問題。
面對面,香味四溢,食指大動。
“我們開飯嗎?”戰荳荳蠢蠢欲動。
“等等,我去拿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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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幹什麼呢?嘿嘿,我把你灌醉……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