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他們倆吵鬧不停的時候舒晏神色黯然,跟夏權打了個招呼後便離開了,背影寂寥,甚至都沒有和蘇小七打個招呼。
“相公,不是這樣的!相公。”蘇小七見舒晏要走急的不斷開口呼喊,想上前可是又被他緊緊抱在懷裡,氣得她用力踩他的腳他也不讓開,只能眼睜睜看着舒晏白色的身影消失。
“還喊他相公?現在要改口喊我相公了。”舒靖略帶幾分醋意在她耳邊輕笑,一臉無賴。
蘇小七氣得漲紅了一張臉,幾乎從牙縫裡擠出的話:“死狐狸!你玩夠了沒?!”
“如果是說演戲的話,我玩夠了,如果是指你的話……”說到這他神色曖昧起來,手挑起她下巴細細端詳她的臉,笑的玩味:“我還沒玩夠。”他不會讓她跟任何男人走,因爲,他要她跟他走。
蘇小七僵住了,望着他的黑眸胡亂閃爍着,他,他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七王爺,你……”阿涼在旁邊欲言又止,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小寶給拉到遠處去了似要故意給他們倆一個安靜的談話氛圍,夏權也早早溜進了屋內連大門都關上了,滿地只剩下早上燃過的鞭炮,紅的有些寂寞。
二人對視了很久。
蘇小七率先將視線移開,心慌意亂的想着辦法,果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早知道他幫自己沒有啥好目的還不如跟李斯如的表弟走得了,至少那個看上去傻傻呆呆的她還可以搞定,可是這一個……
“你和乖侄兒的半年之約還有一個月,而在這個月內會不停有人上門提親直到將你娶走爲止,如果我現在公開了關係那麼你這一個月內就是安全的。”舒靖慢條斯理道,言語中的深意任誰也捉摸不透。
蘇小七聽了他的話這才驀地反應過來,擡眸看他。對啊!她怎麼沒有想到呢?所以說,他是爲了幫她?!心裡升上這個想法後她整個人輕鬆了不少,臉上終於浮現笑意可是剛要道謝時他卻伸出手指抵住她的脣,整個人亦湊近她。
“所以,不如我們就剩下的這一個月玩一個遊戲怎麼樣。”
蘇小七一雙黑亮的眸眨巴着,然後警惕起來,他到底想搞什麼鬼?
她每一個細微的神色全被他看入眼中,舒靖眉梢不動聲色輕挑,凝視着她,一字一句:“在接下來的這個月裡你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入住我舒府,一個月後如果你還是要執意離開我,那麼,我就讓你走。”
“就這麼簡單?”她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救她只是爲了這麼一件小小的事。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同意令他的心似被針輕輕紮了一下般,可是他卻沒有表露出來,只勾脣:“對,就是這麼簡單。”說完臉湊到她耳邊緩緩道:“但如果一個月後你發現你愛上我……”
“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蘇小七退後幾步一臉篤定,神采飛揚的模樣哪裡還像剛剛那個垂頭喪氣的姑娘。
舒靖眸光一凝,笑而不語。
蘇小七心裡所有的包袱全都放下整個人也輕鬆下來,朝着小寶還有阿涼方向大聲喊道:“阿涼,別在說啦,我們回家啦!”
“啊?談好了嗎?!”阿涼依依不捨的離開小寶朝她的方向跑來,一走過來便要上前敲門誰知卻被蘇小七拉住了,不禁一臉詫異:“小姐,怎麼了?”
“我們是要回家,但不是回夏府,而是舒府。”
阿涼仍一臉惘然。
蘇小七正糾結怎樣才能跟她解釋清楚的時候舒靖卻是湊到阿涼耳邊調侃着說了一句:“回你未來相公的家。”果然,阿涼的臉一下子紅了,羞得擡不起頭來。
“你們在說什麼?”小寶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神色認真的不得了。
蘇小七和阿涼還有舒靖三人相視一笑,離開。
小寶呆在原地,伸手撓了撓頭:“奇怪,爲什麼一看到我就走了?”想到這伸出手便追趕上去口中喊道:“你們剛剛到底在說什麼啊?”
舒府。庭院深深,曲徑通幽。
正是初夏時分所以柔光淺柔,灑上一片淺黃。
涼亭處正坐着一個自顧自喝酒的白色身影,陽光透過桑葉照在他身上,幾分碧淺。濃濃的酒香在空氣中散開時,幾分清冽辣意。
李韻看到之後秀眉緊蹙,幾步上前便奪過了舒靖手中的酒杯,一臉關心:“你已經喝了太多了,別在喝了。”
舒晏一臉醉態,一雙溫潤的黑眸像是浸了水般溼潤,神態不清,伸手便要搶回酒瓶:“讓我喝,讓我喝。”他以爲他可以阻止一切,卻想不到最後還是沒能阻止。
李韻見他奪過了酒杯便要一飲而盡,心疼的緊緊抱住他:“我求求你了,別在喝了好嗎?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她現在不是沒有嫁嗎?”她也是才從孃家回來聽說這件事,她弟弟沒有娶成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可是夏小七竟懷了七王爺的孩子這一點卻是她萬萬都想不到的,連她這一個外人都萬分驚訝,何況深愛着她的他呢?
“呵呵,我沒有難過。”舒晏醉的話不成話,整個身子大半趴在桌上滿頭黑髮流水般順着白衣潑下,一張俊秀的臉滿是憂傷,喃喃自語:“我知道叔叔那樣做是爲了我和她好,我知道她沒有懷上他的孩子,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的瞭解,他的洞悉,他的體貼令她聽着聽着卻越來越難過,安靜的抱着他,看着平日那個總是溫雅含笑的男子,心就像撕開了般疼着。能讓他失態的人也只有那個玲瓏女子吧。
舒晏一雙眼失神的望着湖水綠竹,漸漸朦朧:“我只是難過爲什麼半年的時間要這麼長,她發天花的時候我不能陪在她身邊也沒有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她,她被岳父推向一個又一個男子時我沒能第一時間趕到,如今,她被人強娶我連阻止都阻止不了!”說着袖子一掃,所有酒杯碎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