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不到,一臺霸道,一臺貨車,一臺開荒割草機先後開進了陳家溝,往村南陳新漢家而去。
陳新漢早已在門口等候,看見車停就迎了上去,道:“大夥進屋喝杯茶先,天氣太熱了,歇會再開工。”
錢高升看了看從割草機上下來的一名中年漢子,對陳新漢道:“漢哥,他叫李存根,我們都喊他老李。”
老李,四十出頭的樣子,皮膚比較黝黑,笑着走了過來,伸手道:“小兄弟您好,喊我老李就行了,認識的都這麼喊我。”
陳新漢點了點頭,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笑着道:“老李,我叫陳新漢,喊我小漢行了,進屋坐啊。剛好買了有西瓜回來,我給大家開一個。”
說完便迎着他們進屋,些次來的算上兩人一共幾個人,剩下的七個是錢高升的工人。
剛進院子,老李就道:“小漢,你這地方的路可不太好走,我都不知道咱們鎮上還有這麼一個村的,你這裡是叫啥子村呢?”
陳新漢笑着道:“這叫陳家溝,現在路是不太好走,過幾天就開始修路了。”
錢高升忽然就停了下來,驚訝的看着陳新漢,道:“啥,這裡是陳家溝?就是今天跟木子集團合作那個陳家溝?”
“這你都知道?”這下到陳新漢驚訝了。
錢高升道:“今天鎮上開了發佈會,木子集團的李初龍都過來了,現在鎮上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我能不知道嗎?”
“對,就是我們村,達成合作的田一千二兩百畝,山地六千七百畝,共七千九百畝,佔村裡總地的三分之二。”這個數字是今天早上大伯跟陳新漢說的,大多數人都是全部合作,少部分人過於謹慎,只拿出一部分田地合作。
陳新漢從廚房冰箱裡拿出一個西瓜,切好,道:“大家自己拿,別客氣。”
錢高升率先拿了一塊啃了兩口,道:“好吃,這是買的還是自己種的啊?”
“買的,在鎮上帶回來的。”
其他人吃了後都紛紛讚賞,主要是味道清新,甜而不膩,口感沙脆。
一塊西瓜下肚,老李對陳新漢道:“小漢,我問你個事,你這村裡要開荒的地多不多啊?”
陳新漢點了點頭,道:“挺多的,我們村比較偏遠,路又不好走所以村裡的地90%都是荒廢的。”
陳新漢也是知道老李想着什麼,不得不感嘆,這老李的腦子還真夠靈活的。
忽然,院子裡傳來了兩隻小狼狗奶聲奶氣的吠聲,接着就傳來了喊聲:“小漢,小漢。”
“你們先聊,我去開門。”陳新漢說了一聲,站起來就往外面走去。不一會兒就帶着一個讓所有人都吃驚的人進來了,兩人還拎着大包小袋的,這人正是木子集團的董事長李初龍。
“龍哥,你跟漢哥也認識啊?”最吃驚的就是錢高升了,他跟李初龍也是認識的,主要是他爸跟王彩雲孃家是一個小區的。
“高升,你跟小漢也認識?”李初龍看到錢高升也愣了一下,他來豐裕鎮肯定要來拜訪一下恩人的,沒想到還能碰到熟人。
“我跟漢哥是同桌兼兄弟。”
“小漢是我家的救命恩人,不但救了我跟你雲姐的孩子,還救了我媽的命。”
兩人一番話後,也是大至有了瞭解,都感嘆世間的奇妙,同時錢高升也猜測到了李初龍爲什麼會投資這個偏遠山村。
李初龍坐下聊了一會,吃了兩塊西瓜就離開了,主要是他真的很忙,能特意來拜訪陳新漢已經是很有心的了。
陳新漢也知道李初龍忙,拿了三罐蜂蜜送着他出了門口,將蜂蜜給他,道:“家裡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這些蜂蜜你拿回去吧,每人每天泡一杯水喝下,對身體有好處的,啊姨和雲姐吃了對身體和孩子都有好處。”
“小漢,謝謝!”李初龍如獲至寶,抱着三瓶蜂蜜就是一陣感謝,如今他全家都當陳新漢是神醫了,他說的有好處肯定是聖品。
“爸爸爸爸。”陳新漢送走李初龍,剛要進屋,身後傳來的彤彤歡快的喊聲。
“哎呦!寶貝睡醒了呀!”陳新漢轉身快步過去將彤彤抱起,在她臉頰叔親了一口,看了看,正在關房門的楊穎欣道:“高升來了,剛剛李哥也來了,送來了一些東西,坐了一會就走了。”
楊穎欣慌忙的整理了一下穿着,就向客廳走去,道:“怎麼來客人了也不叫我一下啊,這多失禮啊?”
陳新漢抱着彤彤隨後跟着進去,指了指錢高升,對她道:“彤彤叫錢叔叔,這些叫伯伯。”
“錢叔叔,伯伯。”彤彤看見這麼多陌生人,按着爸爸說的叫了一聲就擰頭埋在了陳新漢的懷裡,害羞了。
“嫂子好!”錢高升站起來對楊穎欣打了招呼,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錦盒,眉開眼笑的遞了過來給彤彤,道:“彤彤真乖,這是錢叔叔給你的禮物。”
其它人卻是點了點頭,感嘆這個大個子好福氣,嬌妻俏女,人生何求?
“謝謝錢叔叔!”彤彤聽到有禮物就回了過頭來,看了看錢高升,又看向爸爸,見他點頭才道謝收了禮物。
又聊了一會,陳新漢才帶着他們到地裡去,路上給大伯打了個電話,叫他喊上幾個租地的人到地裡去劃界線,雖然都有界石的,但還是清清楚楚的好,免得以後出現紛爭。
界石就是地主人在自己家地四個角立的大石柱,用於分辨土地的界置,以前的界置是一條水槽,後來才立上石柱的,爲的就是方便分辨。
陳家溝這裡的地都是山地樣式,斜度並不大,應該十幾二十度吧,還算是比較平緩的,爲了分辨耕地與林地,先輩們在中間挖了一條兩米寬的水槽,但是現在已經被填埋的差不多了。
陳新漢先帶着他們來到果園,就讓老李先割那塊已經被他圍起來了的地,這塊地他還等着種些牧草呢。
老李開着除草機,從圍欄門口進去,打開除草機的收割刀片,立馬就響起了一陣電鋸般的噪音,除草機向前開去,一條兩米的寬地就剩下草頭和滿地的碎屑了,就像剃頭時用的電剃刀一樣,雜草小樹紛紛倒地被捲入機器的粉碎倉被攪的粉碎,從除草機背後排出。
陳新漢看了一會,就帶着錢高升轉了一圈就讓他們自由發揮吧,自己也不懂這些,也放心隨便他弄吧。
七名工人已經將貨車上水管種使用工具都搬了下來,滿滿當當一地的水管,有大有小的,還有一些使用工具,錢高升過去跟他們說了一下,便開始指揮着他們搬運管道,一些人開始從水溝旁邊開始挖管槽。
這除草機還是牛X,一個小時左右就將十畝地除的只剩下一些比較大的樹了,這些樹它可除不了,只能留着人工砍了,當然,陳新漢也想去砍它們,留着遮陰也好。
喊上剛來開工的大牛,陳新漢拿了把柴刀就帶着老李往西邊而去,租的地離這裡有五百多米,在竹林的另一邊。一路走去,除了經常有人走的路,其它的地方雜草比人還高。
老李倒是挺開心的,這可是商機,不說全部他自己包了,就是有一半人請自己也能賺不少,這可都是錢啊。
陳新漢看着滿臉笑容左搖右看的老李,就知道他爲什麼高興了,心裡暗道:可惜了他這個美夢註定是要失望的,村裡人應該不可能有多少人會請他,因爲沒錢唄,他們更喜歡用經濟實惠的除草劑。
就算陳新漢,要不是懶得折騰,又有點閒錢,他也不會去請除草機,機器雖好,但費用太高了,一畝地就是上百塊啊。村裡的人普遍都有四五十畝地,那可就是四五千了,一下子花出去四五千,這誰捨得啊。
陳新漢來到地頭的時候,地主人已經將自家地的界石位置清理了出來,給他們一一遞了煙,道了聲“辛苦了”,這纔將他們打發離開。
之後就讓老李開工,自己帶着大牛跟在後面將割不了的樹砍去。
荒地荒廢的太久了,整片地裡有十多棵高大的柿子樹,上面結着稀稀落落的一些青柿子,更有一些手臂粗的雜樹,柿子樹陳新漢也就留下了,雜樹不管大小全砍了。
時不時還能見到野雞、野兔的蹤影,數量多的讓陳新漢皺眉,這野雞還沒什麼,可是野兔這傢伙可是個禍害,可能還會咬樹苗,得清除才行。
陳新漢正在想着怎麼才能將野兔清理一下,前面傳來了大牛的喊聲。
“漢哥,你看這裡不是兔子洞?”
陳新漢走了過去一看,還真是個兔子洞,而且還是比較新鮮的洞,就道:“是兔子洞,在周圍找一下其它的洞口,咱們把這窩野兔端了。”
“好哩!”大牛也是隱隱有點興奮,撿了根棍子就在傍邊翻找着。
陳新漢扯了幾根野葛藤,製成一個個套圈,砍了些樹棍子綁上藤圈的另一端,這將棍子刺在洞口邊的土裡,將藤圈放在洞口裡。
老李問明兩人在搞什麼後,也走了過來幫忙尋找洞口。
一共找到六個洞口,兩個洞相隔最遠的居然有六七米,陳新漢全部裝上藤圈後,對兩人道:“你們拿根大一點的棍子,等下看見兔子出來就直接打死。”
待兩人準備好後,陳新漢就在野兔窩上蹦噠着,蹬的腳下的土地磞磞作響。
野兔感到危險,紛紛從洞口竄出,先出來的一頭扎進圈套裡,後面出來的四散而逃,這一窩怕有十多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洞口,但是三人也是大豐收,六個繩套每個都套有兔子,老李和大牛手忙腳亂,一陣亂錘,居然打死了三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