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來到了八月初一,早上吃過早飯後,陳新漢晃悠着向自家田裡走去,大棚昨天已經正式完工了。
一路上碰見人就要聊幾句,田裡,其他人的大棚也開始動工了,本來十多分鐘的路程,陳新漢愣是走了三十多分鐘纔到。
“漢哥。”大棚裡,劉強正開着農耕機在翻地,滿頭大汗,衣服都溼透了,這都已經快翻好一個棚的地了,看見陳新漢就停了機器,小跑着過來。
“來,休息一會,別累着了,你看你這滿頭大汗的,要多喝點水才行,這裡面往熱吧?“陳新漢笑着給劉強遞了根菸,看着大棚內門道。
這些大棚雖然四周的薄膜都收了上去,可是裡面的溫度還是會高於處面的,而且還沒有那麼通風,陳新漢不得不交代一下劉強。
“嘿嘿!我感覺太熱了會休息的,我們現在早上都是六點鐘就到這裡了,要不這天氣到十點鐘就做不了活了,下午也第到四點半纔開工,早了根本幹不了活。”劉強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乾臉上的汗水,這才接過煙,解釋道。
”嗯!自己注意一下就好了,不急,對了,這個棚準備種什麼?是種西紅柿還是尖椒啊?”陳新漢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他只給了個種植的種類和麪積,至於怎麼種,他也不管。
也不能說是他陳新漢懶,而是實在忙不過來,每天要溜狗放馬,他現在都有些後悔弄它們回來了,每天都要伺候他們,隔三五天還要給它們洗澡,還是長空好,自己會照顧自己,招之則來,揮之則去,每天給它點空間泉水就行了,完全都不用操心的。
“這個種西紅柿,傍邊那個種尖椒,再往後的兩個不用管,裡面還長着辣椒,後面的種黃瓜、土豆、菜心和生菜等等,你交代的,我們都會種上,反正果樹那邊現在其本都不用管了。”劉強指着一個個大棚說道。
如果已經是秋天了,果樹已經不抽芽了,所以果園那邊除了餵雞和摘摘草莓,其本上已經閒了下來,他們都已經好幾天沒幹活了。
“嗯!不急,儘量十天內種完就好了,我看那些雞也快可以出欄了,等種完菜就把它們賣了,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到時候給你們放幾天假休息一下,到時候應該也沒什麼做了。”陳新漢點了點頭道。
雖然他看似什麼都不太管,但空間泉水他還是一直保持供應的,要不然那些雞也不可以長的那麼快,兩個多月就竄到了五六斤重,不知道的都會以爲喂飼料了呢!
這些雞賣了還能再養一批過年前賣,也好給他們發點中秋節的福利,他們的勤勞,陳新漢是看見了的,要想馬兒跑,得先讓馬兒吃飽才行。
“成,就這麼十畝八畝地,七八天就能弄完了,也就是西紅柿和尖椒種的是秧子,比較麻煩,要不三四天就能弄好。”
說完,劉強又好像想起了什麼,道:“對了,漢哥,我看那些草莓還在冒花,要不要也蓋上大棚啊?如果不蓋的話就要移點種到這邊來了,要不一下雪肯定死完,你看?要是移的話,我就在這邊留個地方出來。”
“嗯,還是蓋大棚吧!我等會去安排,兩畝來地也花不了多少錢,正好一勞永逸,省得以後麻煩。”陳新漢想都沒想,就決定了蓋大棚。
這些草莓的收益可不少,一個月下來,幾乎都能頂他們四個人的工資了,如果就這樣放棄了,那就太可惜了。
兩人坐在田壠上聊了一會,陳新漢就起身離開了,劉強喝了口水,進入大棚內接着幹活。
“小塵,過來,過來。”
陳新漢還沒走多遠,就被在幹活的陳邦國喊住了,這傢伙還在不停的衝他招着手,無奈,只能順着田壠走了過去。
“啊國哥,有啥子事啊?”陳新漢起到近前,給陳邦國遞了根菸,問道。
雖說兩人是同輩,但陳邦國比陳新漢二十多歲,兩家的距離還是最遠的,一個在村北,一個在村南,所以平時也沒什麼交集。
再加上陳邦國以前一直在外地工作,也就逢年過節纔會回來幾天,他們一家算是第一批迴來的人。
“喲!好煙,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反正你這不也是閒着嘛。”陳邦國接過煙點上,吧唧了一口,笑着道。
“哦!你這準備蓋多少畝大棚啊?看這堆材料,這是要蓋不少啊!”陳新漢點了點頭,指了指田邊上小山似的鐵管問道。
“呵呵!不多,不多,就八畝,再多我也管不過來,家裡勞力不夠,等明年路軍和路兵回來再多蓋點。”陳邦國又吧唧了一口煙,呵呵笑着道。
他家田不少,以前分田的時候,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七口人,足足分到了二十三畝田,在陳家溝算是最多的一批了。
“怎麼不叫他們早點回來啊?在外邊也不比家裡賺得多吧?對了,我記得小兵也快二十四了吧!還沒結婚嗎?”
陳路軍和陳路兵是陳邦國的兒子,陳路軍比陳新漢要大兩個月,初中還沒畢業就跑去杭州那邊打工了,二十歲就結婚了,現在有兩個孩子,大的都快六歲了。
陳路兵比倆人小兩歲,也是早早出去打工了,雖說輩分不同,但三人也是從小玩到大的。
陳家溝就陳新漢這一批同齡的比較多,總男丁就近三十號人,加上女的就更多了,以前上學或者放家都是浩浩蕩蕩的。
可惜成年後大家都各分東西,雖說現在過年還會聚集,但其本都是那麼十來個人,有些人連過年都沒空回來,有幾家更是搬出去了,大多數都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壓力,想要再全部聚集是不太可能的。
“哎!還沒呢!談是談了好幾個,但是……,哎!”一說起小兒子陳路兵,陳邦國就忍不住嘆氣,現在社會都在向錢看,結個婚太難了。
其實這也是陳邦國回來的原因之一,有外面的工資太固定了,想要存下多少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才孤注一鄭,帶着他老婆就辭工回來了。
再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家老母親年齡大了,萬一有什麼事,家裡又沒人照顧,他在外面也不放心。
“咳嗯!其實這也沒什麼,這不才二十四嗎?這事也急不來,順其自然就是了,那個,我還有事,不阻着你幹活了。”陳新漢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乾咳一聲,站了起來。
“成,順其自然,是瞎操心了,去吧!我也要忙了,要不怕耽誤了時間。”陳邦國也是一掃失落,勉強笑了笑道。
作爲一名父親,對於兒女的婚姻大事,豈能不操心,只不過陳邦國知道,自己操心也沒什麼用,只能像陳新漢說的,順其自然了。
“小漢過來坐坐。”
“哎,全叔……”
“小漢過來抽根菸。”
“哎,十一爺……”
“小漢……”
陳新漢想要找錢高升,奈何路上太多攔路虎,這個叔、伯,那個爺,人家叫聊聊,也不能說沒空,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一路上又如同唐僧取經一般,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這才找到正在幫忙搭架子的錢高升,實在是太難了。
周圍三四十名員工幹活,他們分工明確,打樁的打欄,搭架的搭架,這才動工不到半個月,就有不少的田裡已經搭好架子了。
就在陳新漢打量着四周的時候,錢高升也發現了他,從架子上下來,就小跑着過來問道:“漢哥,這麼有空閒逛呢?”
“閒個屁,我是專程過來找你的。”陳新漢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
“找我?什麼事啊?”錢高升一臉疑惑,給陳新漢遞了根菸,問道。
“我那不是還有兩畝草莓嗎?我也是今天才想起來,這不,就想讓你給搭上棚了,要不等天氣一冷就完犢子了。”
“啊!你咋不早說啊!你這不是爲難我嗎?你看我這像是能抽出人的嗎?”錢高升一臉幽怨的道。
“我這不是忘記了嗎?這事就拜託你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行了,就就麼說定了,我先回去了準備午飯了,骨得拜。”
“別吧!真不行。”
“別跑啊!你回來。……”
陳新漢說了轉身就跑,無論錢高升怎麼喊,他頭都沒回,這簡直就是無奈行爲,不過,正所謂: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斷,沒毛病。
錢高升張着嘴,看着那遠去的背影,獨自在風中凌亂,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人怎麼忽然就變無賴了呢!
“哎!這可該怎麼辦啊?”好一會兒,錢高升纔回過神來,嘆了口氣,撓了撓頭髮,自語道。
不幫是不可能不幫的,幫就得想辦法,實在是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