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怎麼不見芳姐跟我說呢?真是的,剛來開工的時候我不是告訴他有困難就說嗎?你們先摘着,我去問問她還差多少,可不能耽誤了孩子讀書。”
說完,陳新漢就放下杆子往外面走去,魔都理工那可是難很的好學校,一個農村單親出身的孩子能考上這等好學校,可見他的勤奮與聰明,這要是被報名費耽誤了可就是一生的事情。
雖然說讀書並不唯一的出路,但是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卻是一條比較好的出路,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是自古留傳下來的,其中是有道理的。
不過,要培養一個大學生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但是學費就要不少,很多窮人家的孩子讀個高中就花當了父母的積蓄,這就導致他們因爲沒錢而不得不放棄大學的學業。
雖然現在大學年年擴招,但是有名的大學畢業生還是比較好找工作的,想當年陳新漢的父母也同樣希望他能考上好的大學,可惜他讓父母失望了。
當陳新漢找到王芳的時候,她正與胡麗紅在給葡萄樹上肥呢,現在正是催長最後一次枝條的時候,這次上完肥後,這邊基本不用再管了,只等明年開春了。
“芳姐,我聽小強說你兒子考上魔都理工了,恭喜啊!他還說你在爲學費發愁呢!當初你來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有困難儘管開口,說吧!還差多少?我回去給你拿來。”
陳新漢也沒拐彎抹角,也沒那個必要,還是直來直去爽快一點,如果幫人都要拐彎抹角的話,那就太沒意思了。
“啊!你都知道了呀?我就想着自己問問親戚看能不能借到,實在沒辦法我會問你的,其實差的也不多,還差一萬塊,你要是方便的話就當給我預付工資吧!”
王芳本來是想着最後才問陳新漢的,不過說到問親戚借錢她的臉色就不正常了,這年頭說借錢還真不容易,問了十多個親戚,一分錢都沒借到,還受了一些熱嘲冷諷,說什麼沒錢還讀什麼書,還不如早點出去打工賺錢。
但是她卻不這麼認爲,知識的重要她自己知道,當年她就是因爲沒文化,出去打工人家老闆讓她做財務,可是她卻拒絕了,就是因爲她知道自己沒文化做不來,所以她現在砸鍋賣鐵也供兒子上大學,讓兒子以後出人頭地。
“行,你們先幹活吧,我下午給你帶過來,紅姐你也一樣,有什麼困難的儘管說,只要能幫得上的我絕無二話。”
陳新漢別的不敢說,但只要還在他這工作的他一定幫,他也不圖回報,只要能盡心盡力在這工作就好。
又聊了幾句,陳新漢就轉身離開了,回到核桃園接着摘核桃,又花了一個小時,核桃終於摘完了,當然,還是留了一些給點點打牙祭的。
這次比上次還要多了一點,陳新漢本想將劉強劉鬆打發走再利用空間去掉核桃的青皮,可兩人硬是要幫他挑回去,也就只好由他們了。
回到家,陳新漢先是拿了兩萬塊錢去給王芳,回來之後再着手處理核桃,還別說,這些核桃的質量還是槓槓的,本以爲能出兩百斤就不錯了,沒想到卻還有多的。
美滋滋的將曬乾的收了起來,又將剛摘回來的曬了下去。
看了看時間,這才五點不到,陳新漢就出了門,往田裡走去,想着去看看大棚建的怎麼樣了。
田裡依舊是熱火朝天的景象,翻地的翻地,摘菜的摘菜,除草的除草,去蟲的去蟲,如今種菜的收入高了,村民們都是仰足了勁幹活的,隨着不停的擴大種植面積,現在陳家溝的田已經有近七成種上了蔬菜,每天輸出的蔬菜都在增加。
村民們賺到錢了,幹勁當然也就越來越大了,相比於泥水工,種菜反而輕鬆多了,雖然工作時間長了點,但每天能見到錢啊!
陳新漢的田裡已經豎起了一根鋼管,鋼管樁已經打完了,第一個棚的龍骨架也已經撘好了,錢高升正帶着安全帽操控着一能起重機。
“新安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過橋頭,陳新漢就看見了一個男子正堆着板車從蔬菜收購點出來,這人叫陳新安,別看着叫哥,但兩人的年紀卻相差了近十歲,在農村都是按輩份叫的。
“是新漢啊!我前兩天才回來,聽說你這半半年發了,連這村裡的這些事情都是你整出來的,了不得啊!”
當年出去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歸卻成了飽含風霜的中年人,哪有什麼歸來仍是少年,陳新安看見陳新漢也是停了下來。
陳新漢掏出煙,遞了根過去,謙虛的道:“那有,我那有這本事啊!就人家看我們村地廣土肥才投資的,我最多就是個中間人。”
陳新漢從來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功勞,就算李初龍是他帶來的,但是他也只認爲自己只是箇中間人,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大家自己努力的成果。
“你就謙虛了,你這都抽六七十一包的華子了,大家都這麼說呢,都說你忽然轉性了,然後就開始種西瓜,包地種果樹,這就發了,都說你這幾個月就賺了兩三百萬,這總不是假的吧?”
陳新安接過煙看了看,就說起了那些道聽途說的事情,這些事情他回來這兩天聽得太多了,本來他是不相信的的,但是聽的多了就連他都認爲是真的。
“別聽他們瞎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賺了這麼多錢?幾十萬倒是真的有,兩三百萬就過分了,請人不用給工錢啊?租地買樹秧那就花出去不少了。”
陳新漢差點被嚇了一跳,這些人算的也太準了吧!算上那條紅龍魚他還真賺了有兩百多萬,這個連他自己都沒仔細算過。
兩人就這麼抽着煙、聊着天,陳新安也大概講了一下他在外面的生活,夫妻倆在工廠裡打工,做了十多年了,現在才一個月兩人加起來九千塊左右工資,除去房租和生活費、孩子的學費,十幾年下來也沒剩下什麼錢。
前陣子聽說家裡種蔬菜可觀,夫妻倆一合計,覺得比自己在工廠賺的多,於是就辭了工帶着孩子回來了,準備博一博,看能不能賺多一點。
兩人聊了一會就分開了,畢竟陳新安還得去幹活,現在多了兩人幹活,他準備再翻幾畝地種上,趕在入冬前還能再收一茬子。
陳新漢來到自己田頭,放眼望去一排排的鋼管樁,加上錢高升就有十二人在那忙活着,要這麼多人就是爲了能儘快完工。
現在陳家溝要建大棚的加上陳新漢這也就才一百畝左右,一些人都是抱着建一個試試的心態,這讓收購站的經理有些頭疼,這麼少,一入冬不得斷貨嗎?如今他只能不停的勸說村民們建大棚,還提出了幫助村民們貨款。
可惜,村民們一聽說一個大棚要三萬多就不幹了,雖說一個大棚能用十多二十年,但所花的費用也要三萬多,這就相當於要白乾一年了,村民們的算數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錢高升也注意到了陳新漢,將手中的工作交給別人就走了過來:“漢哥,你來了,你看這樣整怎麼樣?”
陳新漢苦笑着道:“我就閒着過來看看,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這些我又不會,我不發表意見,你忙你的,我四周走走。”
早知道他就不來了,這些事情他真不懂,要是瞎說不就是搗亂嗎?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好,他自己給錢看成果就好了,省時省力不用操心。
陳新漢逃亡似的順着小河邊一直往下走,見別人不太忙的就湊過去聊幾句,要是別人在忙的也就算了。
“小漢,過來一下。”
陳新漢返回的時候,陳新安叫住了他。
“新安哥,怎麼了?有什麼事嗎?”陳新漢面帶疑惑的走了過去。
“你有沒有想過尋找你小叔啊?”
“我小叔?茫茫人海上哪找?難道你有他的消息?”
陳新安開口問了一句讓陳新漢吃驚的問題,對於小叔陳清壽,他倒是有想過去尋找,可是都近二十年過去,小叔的模樣早已模糊不清,再加上華夏那麼大,他上那找去?根本是有心無力,無從下手。
倒是陳新安跟小叔的年齡差不多,他這麼問,應該是知道一些。
陳新安回憶着說道:“這個,我還是十年前見過他,我當時的工作還是他幫忙找的,但是他讓我回來不要說見過他,當時他正給一個地下賭場看場子,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是05年,當時他匆匆忙忙的找上我,說是要去深市,讓我不要告訴別人,等他發了財就回來,後來他還給我寫了一封信報平安,之後就再也沒消息了。”
其實陳新安猜測的是陳清壽可能是得罪了人路的,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匆匆忙忙的就離開,而且還是一去就是兩千多公里外,要說了,做他種事情得罪人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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