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聽鄉長的,哈哈。”
聽到馬爲民說下一步縣裡都有可能給擔保貸款,趙青山心裡非常興奮。
鄉里擔保就能貸款六千七百萬了,如果說縣裡面擔保的話,六七億也不是不可能的。
工程貸款和普通貸款的區別在於,工程貸款的主辦人只是項目單位的發起人,其財力和信譽不再是擔保對象。
趙青山前世的時候也是做過一些項目的,明白項目貸款的一些門道。
前邊趙青山跟魯中商行做的貸款是抵押和項目貸款混合,然後才弄到六千七百萬。實際上趙青山的南坡白羽雞養殖基地一期工程的設計投資規模只有一千六百萬左右,最多也就能貸款一千四百萬,然後因爲韓三山的面子,行長便多貸了幾千萬給趙青山。
如果說整個南坡白羽雞養殖基地三期工程項目貸款的話,做到六七億,絕對是可行的。
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趙青山手下沒有一個專業的項目團隊,來處理很多必須要做的工作。比如說項目規劃、項目預算、項目預期收益等等,這些都是將來跟銀行貸款要提供的材料。而且,要將南坡那邊五六百畝地上做出六七億的項目來,最少也得僱傭二三十人的項目團隊進行設計規劃,有負責圖紙的,有負責財會的,有負責監理審覈的等等,人少了根本不行。
銀行裡面給項目貸款的,都是中長期貸款,還款可以做到一年一還,分期還完。
馬鄉長看着趙青山,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忙問道:“哎對了,小趙,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有點事情,想要問問鄉長。”
“什麼事你說吧。”馬爲民說話的口氣很大方。
“我想要在整個牟汶河三十二里河道兩邊,把河堤都給修一下。”
馬爲民有些不明白,便問道:“你修這個幹什麼?再說了,你要是修了河堤,弄不好那些漫水橋就都不能走了,村民們還得逼着你修橋,你修了這些,有政策補償嗎?就是有政策補償的話,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吧?”
“那牟汶河的河沙現在我都承包過來了,可是那些村民們偷着挖出去賣錢,我損失蠻大。白天我讓劉文東在河邊巡邏,情況還好點,到了晚上,河邊的村民便開着拖拉機進了河裡面偷沙了,我自己光靠着劉文東他們根本顧不過來啊。”
“哦,哦,原來是這個原因,是這個原因的話……但是下一步你挖河沙,不是也不容易了嗎?”
“我從葫蘆山水庫挖啊,葫蘆山水庫是牟汶河的下游,只要上游沙子沒被別人挖掉,就會源源不斷得補充到下游的葫蘆山水庫裡面,我挖了葫蘆山水庫的沙子,不就行了?”
“這倒也是個辦法。行,後天我剛好要到縣裡面去,到時候我幫你打聽打聽這方面的政策。”
馬爲民心裡美啊,這可又是自己的一件政績啊。
原來這次寨子鄉和城子坡鎮合併之後,成立艾山街道辦事處,辦事處書記的人選,初步擬定的就是馬爲民。
縣裡之所以選擇馬爲民,正是因爲馬爲民到任寨子鄉之後,寨子鄉的經濟發展迅速。而寨子鄉的經濟之所以發展,其實就是因爲趙青山的那個南坡白羽雞養殖基地一期工程項目的開工建設。
看到趙青山,馬爲民是從心裡感到高興。
“這樣吧小趙,中午別走了,我陪你喝一杯。”
馬爲民好酒,而且喜歡熱熱鬧鬧得喝酒。
“好,鄉長,咱們也好些日子不在一塊喝酒了。”
中午,趙青山陪着馬爲民在瑞山飯店裡面喝了一頓,下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半了。
回家之後,趙青山覺得頭疼,咕咚咕咚得喝了一肚子涼白開之後,倒頭便睡了。
哎,估計今天中午,又喝到假酒了。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睡夢中的趙青山隱約覺得外面有說話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坐起來,活動了下身子,然後下了牀。
“原來是文東啊。”
趙青山走出臥室,出來便是客廳,看到劉文東這會兒正在和旁邊的劉明爭論着什麼。
劉文東和劉明一看趙青山走出來,忙停止了爭吵,面帶着歉意說道:“真抱歉,把您給吵醒了。”
劉明也撓着頭不好意思得說道:“青山,你說話怎麼嗓子都啞了?”
趙青山咳嗽兩下,然後說道:“中午喝得有點多。”
“對了,今天巡邏有什麼情況嗎?”
一聽老闆問這件事情,劉文東便有些激動起來:“還是辛莊那邊,今天他們又去了,看到我頭上纏着繃帶,沒敢怎麼動手,在那邊耗了三個多小時。要等修河堤啊,我看弟兄們這命都快沒了,要我說,咱們弄點傢伙,我打聽着620對面那個衚衕裡面有個老頭會做獵槍,自備材料五百塊錢加工費他就給做,我是想着弄些傢伙,到時候抽出來轟隆一炮打過去,那幫孫子準會嚇跑。”
“你看,我說文東哥,你怎麼還想這事呢?怎麼要是動了槍,那問題可就大了!到時候村民一報警,公安來一調查,咱們都得貪麻煩!”
劉文東把眼一瞪:“怕什麼?有事我擔着!”
“你看看,你又說這話……”
“好了好了,你倆別爭了,這事聽我的。”
趙青山抱着膀子,在客廳裡面來回走着,一邊走着,一邊思考着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這樣,哎對了,劉釗呢?劉釗!”
趙青山一喊,劉釗忙從外面跑進來,問道:“青山哥,您叫我?”
“去看看韓經理走了嗎,要沒走,把他叫過來。”
韓三山被趙青山招聘過來之後,現在是東嶺養殖場的經理,負責養雞場裡面大小事務的管理。不得不說,這韓三山確實也是個管理方面的人才,雖然說沒有多少文化,但是能力還是有的。
“實在不行,我們再讓韓三山請水利局的領導出面,給辛莊那邊的村民來個一鍋端,也震懾震懾其他村的村民們。”
村民有蠻橫不講理的也有老實善良的,至於說敢到河裡面偷河沙的,估計一個老實善良的也沒有。